祝竜看了一圈,摇头道。
于是他们两个又去了清荷小区刘建业的家。
因为这里出了命案,整个小区的氛围都变的有些安静,等到了刘建业所在的5号楼,那就更安静了。
门外面拉了一圈警戒线,大门紧锁,林景淮掏出钥匙打开门,还没进屋就闻见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立马回头,看着鼻子皱在一起的小姑娘,关心的道,“阿竜,你怎么样?”
祝竜捂着鼻子,眉毛拧成一团,“臭。”
林景淮将门关了关,“要不你留在这里,我自己进去看看。”
祝竜松开手,往前迈了一步,“我还是和你一起吧,不是说在里面发现了一只蝙蝠印吗,我记一下气息,以后遇到了还能认出来。”
再说她以前也不是没闻过比这更臭的味道。
没那么娇气。
林景淮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凌乱的地面上标注了好几道白线,那是鉴证科收集物证时画的,他小心的避开那些白线,绕着屋子走了一圈。
“刘建业的魂魄也没在这里。”林景淮现在的修为虽然没恢复到巅峰,但是借助龙吟剑和伏羲琴的力量,也能看到鬼魂。
“难道是凶手将他们的魂魄也一并带走了?”
“找黑白无常问一问就知道了,只是……”祝竜动了动鼻子,眼中流出一抹疑惑,“我怎么闻着这屋子里的另一道气息不像是蝙蝠妖?”
“不是蝙蝠妖,那是什么妖怪的?”
祝竜:“不确定,这气味还有几分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
林景淮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想不起来就先放放,先联系黑白无常吧。”
祝竜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拔出了一个号码。
上次联系过秦广王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随后不久就将黑白无常的联系方式发了过来,还特别贴心的道,“他们常在人间行走,有事就找他们,更为方便些。”
摊上这么一个上司,黑背无常也是够倒霉的。
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起,白无常毕恭毕敬的声音响起,“大人,您找小人有何贵干?”
祝竜:“刘建业和牛大花夫妻俩的魂魄可是被你们勾走了?”
白无常:“是的。”
自从他俩的联系方式被秦广王死手下不死本人的卖给了祝竜,他和老黑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就不止一倍,就怕在人间的时候被这位大佬传召。
可惜今天他俩的运气不怎么好,刚从地府出来就接到了大佬的电话。
“您找他们两个有什么事吗?”
祝竜也不客套,“有点事想要问问他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甚至还带着几分懊丧的声音,“那、那个,大人,您来晚了一步,他们俩现在应该已经喝了孟婆汤投胎去了。”
祝竜提高了几分声音,“这么快?”
那头的声音愈发忐忑,“是、是呀。”
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用这么拼命啊。
祝竜开的是免提,林景淮将整个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除了有些可惜外倒也没别的想法。
他在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没见到刘建业的魂魄。
人在刚死的时候,魂魄有时候会无意识的飘荡,但一般都会回到自己的尸体附近。
看来他们是一死魂魄就被黑白无常勾走了,难怪案发现场没有他们的魂魄。
林景淮从祝竜手里接过电话,“那你们能帮我查一个人是否还活着吗?”
白无常看向站在旁边的黑无常,黑无常点了点头,“您说。”
林景淮:“她叫池蜓。”
黑无常点地府系统,在死亡名单库里搜寻“池蜓”,下一秒,一行信息就显现出来。
“池蜓,女,生于1983年七月7号,于2011年3月5日死在帝都郊区,享年二十八岁,魂魄未入地府,现为游魂。”
现在是2020年,也就是她已经死了九年。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林景淮对着那头说了一声“谢谢”后挂断了电话。
白无常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看样子是没我们什么事了。”
黑无常高冷的点了下头,“走吧,去接下一个死鬼。”
“二牛被人丢在了三水县的云苍山,被山脚下苍耳村的韩山捡了回去。池蜓要找孩子不应该在三水县周围找吗,怎么到了帝都?”
祝竜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而且那时候她已经和刘庆国办完了离婚手续,照常理来说没必要留在帝都呀。”
“而且她都死了这么久,那是不是说明凶手就不是她了?”
毕竟留在这里的是一个妖的气息,不是鬼。
林景淮也有些拿不准,“凶手是不是她暂且不提,我们先弄明白刘建业夫妻为什么被杀。”
祝竜:“怎么弄?”
林景淮:“先从二牛被丢一案查起。”
他总觉得刘庆国包括死去的刘建业夫妻都甚至还有池蜓之间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他们连在了一起,找到那根线,很多事情就明朗了。
而二牛,就是那根线。
祝竜撅了撅嘴,“可你不是不让我搜刘庆国的魂吗?”
林景淮扬了扬眉,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整个人的气质一变,多了几分顽皮和不羁,“搜魂不可以,但是入梦可以。”
搜魂术是从用外力侵入人的大脑,窥视对方的记忆,手段比较暴力,因此对人的魂魄伤害比较大。
当然,术法精细的人能做到在不伤害对方魂魄的前提下窥探对方的记忆。
但是祝竜性子野,术法大开大合,不适合这种精细活。
而入梦是从内部侵入的,它比较温和,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人醒来后也不会有什么印象。
就是效果不如搜魂强大,看到的没有那么详细,效率也没搜魂那么高。
但胜在不会被执法者追究问责。
人选他都想好了。
青丘狐族有一门秘术,正是入梦之术。
而帝都正好有一只青丘狐和他们想熟。
“胡里。”
祝竜说出了林景淮心中想的那个名字。
“阿嚏。”
结束了今天的戏份正在往保姆车里走的胡里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背后算计我?”
紧接着,她的电话铃声响了。
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胡里神色一变,赶紧接了起来。
“喂,祝竜大人。”
半个小时后,胡里和祝竜他们汇合,敲定了后面的计划。
栗贞家中。
刘庆国吃完了午饭,正在厨房洗碗,本来栗母鉴于他的情况是不想让他洗的,可他说需要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栗母这才同意。
厨房外,栗贞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想问丈夫打算怎么安排那个孩子,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让他烦心,一时之间踟蹰的很。
最后她轻轻跺了跺脚,转身进了父母的房间。
她要找父母倾诉一下,咨询一下他们的意见。
刘庆国没注意到妻子的反常,一边机械的洗着碗筷,一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池蜓,小宝,自己的父母,这里面究竟有没有关系。
就在这时,一道幽幽的女声从背后传了过来,“庆国。”
声音哀怨婉转,像是含着无尽的凄惨和悲愤。
刘庆国后背一僵,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寒毛竖起。
错觉,一定是错觉。
池蜓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他都没听到敲门声,也没人开门。
“庆国,你怎么不回头看我一眼,你是不是心虚了?!”
就在刘庆国自我安慰的时候,那道幽怨的女声再次响起,同时,一股冷气吹在了他的耳后,激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刘庆国手里的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他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一张面色青白浮肿,脸上淌着两行血泪一看就不像人的脸出现在视线中,惊的大叫了一声。
“啊,鬼呀。”
说着他就往外面跑。
女鬼飘了起来,拦在他身前,伸出了十只尖利的指甲,“嗬嗬嗬,你知道我死的有多惨吗,这都是被你害的。”
“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故意扔了我们的孩子!”
女鬼的手掐住了刘庆国的脖子上,尖锐的指甲深深的陷了下去。
“说,为什么!”
凄厉的尖叫声在耳旁响起,震破了耳膜。
刘庆国耳朵一热,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
但此时他却顾不得这些,只是用力的拍打掐着自己喉咙的那只手,“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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