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安请命而去,旗开得胜,连连击退古木和北鹘联军。
这一仗打了三个月,他毫不客气地拿下了两国边陲四座城。
甄娴玉也实现了承诺,亲自去西北的雪山迎回了傅檀的尸骨,与早亡的傅夫人合葬。
虽然受傅淮安的压迫,不少人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了甄娴玉的地位。
但心里仍旧是不服气的。
傅淮安去抵御外敌的时候,有人趁机想要刺杀甄娴玉,好“拨乱反正”,却没料到被甄娴玉的“神雷”给送上了天。
见识过甄娴玉袖子里藏着的神雷威力后,上朝的时候大臣们都安分了。
甄娴玉借此机会将早朝的时间从寅时该成了巳时。
敢冒头当刺头的人被六皇子杀一批,被九皇子杀一批,被傅淮安清理了一批,又被甄娴玉给炸飞了一批,现在剩下的大臣都比较佛,觉得早朝从早上四点改成上午九十点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甄娴玉决定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一点点地降低他们的底线。
等他们发现不对的时候,不断提高地位的女性已经可以与他们在朝堂平起平坐,有了同样的参政权了。
也让那些人看看,咸鱼齁人的时候,也是让人猝不及防的。
但她却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将目光放在了她的后宫里。
在他们看来,甄娴玉虽然是个女子,但作为一个君主开枝散叶,广纳后宫也合情合理。
以前的陛下虽然是傅淮安的发妻,但她现在是皇帝了啊!
他傅淮安霸占着陛下又不能生孩子,那不如让别人来生。
若是哪个权贵的儿子侥幸入了陛下的眼,一夜恩宠,让陛下怀上了子嗣的话,那就有可能是下一代的皇帝了!
众权贵格外上心,于是,甄娴玉在一天之内,就频频遇到各色美男。
真的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甚至有人猜她可能喜欢傅淮安那一款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高仿,直把甄娴玉给看愣了。
那青年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到底是情不情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不伦不类地丢了一个帕子在甄娴玉的脚边,生硬地制造偶遇。
是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他的刻意。
偏偏甄娴玉竟然真的低头捡起了那个帕子。
这一幕简直戳破了傅淮安的肺管子。
他每天任劳任怨地为她奏折,处理朝政,她倒好,在外面泡美男?
他快步朝她走了过去,一张脸黑如锅底,不善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身上,凌厉如有实质。
正待发难之际,却被甄娴玉给拉住了胳膊,她把那方帕子递了过来,一脸兴奋,“你看看。”
傅淮安蹙眉,余光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帕子,结果就发现那上面并没有绣花也没有写诗。
而是用密密麻麻的小字,写了一篇治水论。
虽然只有一部分,但已足够精妙。
可以看得出,写出这个的人,于治水方面很有造诣,所有的构想有很大的实施可能性,并不是空中楼阁。
他脸上的醋意散了些许,脸上的表情郑重了下来。
于是当天就邀请那个青年一起到御书房探讨治水的事宜。
前段时间,南方洪涝,多地受灾,朝中缺少擅于治水之人,他出现的可太及时了,解决了傅淮安和甄娴玉二人的心头大患。
送青年来宫中博出位的勋贵得到消息后,欢天喜地的好似马上自家儿子就能入宫为妃了。
然后就接到了宫里来的圣旨,他们儿子被派去治水去了。
甚至家都没回,直接从宫里就走了。
青年父母:???
差点没昏过去!
仔细打听后,发现此事竟然有傅淮安的参合,顿时觉得是他嫉妒心作祟,从中作梗。
事已至此,他们已经没了其他办法,总不能抗旨把儿子再追回来。
但他们内心极其不忿,于是就把这事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
没过多久满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傅淮安善妒。
甄娴玉当笑话一样说给傅淮安听。
原本以为他也会觉得好笑,却没料到他闻言后只幽幽地看着她,问道:“所以陛下到底什么时候封我为后?”
甄娴玉顿住,“嗯嗯嗯?”
傅淮安垂眸,倒了一杯茶递到了甄娴玉的手边:“真的不打算给我一个名分吗?”
甄娴玉:“……”
这话说的她好像什么绝世大渣女啊!
但封后什么的他不提,她还以为他没这个想法。
毕竟他摄jsg政王做的好好的,做什么皇后啊?
甄娴玉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
傅淮安靠近了她,“陛下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甄娴玉:“我在想,后宫不得干政,若是你被封后了的话,是不是以后不能给我批奏折了?”
傅淮安被她的话给哽住了,他眼底情绪不明,半晌才勾唇轻笑道:“没事,我们可以先要个孩子好好培养,以后把政务交给ta。”
甄娴玉:“……”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角度。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可行。
……
封后的阻力非常大,但解决的也出乎意料的容易。
傅淮安挨家挨户的把每个大臣家走过一边后,第二天早朝,他们就都改口了。
封后这天,本来天空有些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
第一次和傅淮安成婚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敷衍。
谁也没当回事,却没料到两个人竟然还有机会再成婚一次。
甄娴玉下意识地转头望向与她联袂站在一起的青年。
两年多过去,经历了种种。
他已经彻底成了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
甄娴玉内心的感慨良多,感觉好像有很多话想说。
但对上他那双黝黑的眸子,却又词穷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繁琐复杂的封后大典结束后,两个人坐在中宫的床榻上。
宫婢尽数退出。
甄娴玉与他一起喝了合卺酒,然后两个人一起躺在了床上。
大红喜烛将室内照得明亮。
甄娴玉的心忍不住怦怦跳动个不停。
虽然之前两个人之间也有过数次亲密,但始终没到最后一步。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他很尊重她。
但后来,渐渐地甄娴玉就觉得他是不是不行?
毕竟一次两次就算了,数次擦枪走火的时候,傅淮安都临时刹车,不说没点问题,她都不信。
实在是太离谱!
但两个人亲密的时候,他看上去又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弄得甄娴玉非常迷惑。
后来傅檀去世,两个人要守孝,亲近的次数就更少了。
今天是两个人大喜的日子,甄娴玉觉得是骡子是马怎么都要拉出来溜溜的。
结果他躺在床上后,居然就没反应了。
甄娴玉瞪着床幔上绣着的百子千孙图,半晌,她突然侧过身,看向一旁同样大红寝衣的青年。
“傅淮安,你是不是不行?”
傅淮安本来在假寐,闻言缓缓睁开了眼,一双黝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眼底有些疑惑。
甄娴玉看着他,“不然,我躺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没有反应?”
傅淮安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倒也没生气,而是反问,“我行不行,你不是很清楚?”
话音落下,他突然一个翻身压了过来。
倒是把甄娴玉给吓一跳,“你干嘛?”
“让陛下积压了这么多的不满,确实是臣的过错。”傅淮安脸上带着笑,故意打趣,“现在臣便好好弥补。”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单手熟练地解开了她寝衣的系带。
露出了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色诃子。
如今经过甄明珠的调养还有傅淮安的辛苦,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模样。
诃子下脂粉一样雪白,随着呼吸上面的图案仿佛鲜活的一样。
傅淮安以往觉得她心里始终有所抗拒,所以一直隐忍。
没料到竟然会引起她这样的猜测。
他低笑了一声,虽然眼前的一幕看的他眼晕。
但他的动作还是慢条斯理的,仿佛每一个步骤都要仔细斟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