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娘那真的忙不过来,你平时不在家孩子我带,你回来孩子就交给你,这样你能见到孩子,我也能见到孩子。”沈丽珍试着劝说言国庆,要是他复员了,她不会跟他争孩子的,但是原主丈夫以后还要去队里,在家的时间少,孩子给原主婆婆带不如让她带着,她会照顾好孩子们的。
说完看着不出声的言国庆,想开就说孩子在奶奶身边没有在她身边好,话到嘴边咽了下去,这话她不能说,过了一会,眼前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她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按照沈母对她的态度,不会让她去看孩子的,一想到以后很可能见不到孩子们,她眼一酸,眼泪控住不住的往外流。
言国庆见丽珍流泪,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泪,还没伸到她面前就见她避过身子,神色一暗收回手。
“娘。”几个孩子在屋里等了半天不见娘来喊他们,推开门见娘在掉眼泪,蹭的跑到娘身边给娘擦眼泪。
“娘,不哭。”铁蛋小手轻轻的给娘把眼泪擦干。
“爹爹,娘哭了。”大柱喊着一边站着的爹,见爹没有动静有些着急,伸手去拉爹爹。
“娘没事,爹爹回来了,你们好好陪着爹,娘走了。”沈丽珍哽咽着说完,亲了亲孩子们,起身往门外走。
“娘,我不要你走。”石头见娘扔下他们,开门要出去,抱着娘的腿不让她走。
“爹,娘要走。”铁蛋喊着爹让他拦着娘,他不要娘走。
“石头听话,娘有时间就来看你们。”
沈丽珍拉开抱着她不放的石头和铁蛋,哄着他们放手。
两个孩子见娘要走,紧紧抱着娘不松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的大柱见爹不去拦着娘,娘要走,小眼眶充满泪水,拉着爹爹往门口走去拦着娘。
沈母推来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开口说道:“怎么了这是?”
“姥姥,娘要走。”石头哭着扑到娘的怀里。
沈母看着一边泪眼汪汪的女儿,又望了望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女婿,大概是知道了怎么回事。
“丽珍,你跟孩子先进屋,娘跟国庆说两句。”沈母把孩子和女儿推进房。
“娘,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母推进去关上门。
“国庆,丽珍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她结了婚还有了孩子,丽珍这些年过的不容易,你走后没多久她就发现有了你的孩子,挺着大肚子去给人帮忙,晚上回来照顾着这几个孩子,她把孩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现在要她跟孩子分开,这是在要她的命,娘说这些不是说让孩子不和你见面,你这次回来要是还回队里,你不在家的时候就让丽珍带着孩子,娘知道说这些让你都委屈了,娘对不起你。”沈母说完就要朝着国庆跪下。
国庆对他们老两口的好,她一直记在心上,说这些话她心里过意不去,但是看到孩子和女儿哭成一团,她也是当娘的,见到孩子那么伤心,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娘,快起来,我答应,你快起来。”言国庆见娘要跪下,赶紧扶她起来,见她还要往地下跪,满眼泪水的望着他,心一软答应了。
“国庆。”沈母见国庆答应,心里没有半点高兴,只觉得更对不起他。
言国庆把娘扶起来,让她坐好。
“国庆,娘对不起你,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沈母顾不得脸上的眼泪,抓着他的手,她打心底对不起国庆,他是一个多么好的小伙子,他们沈家对不起他。
“娘,你说哪里去了,擦擦。”言国庆把干净的手帕递给娘,眼底的苦涩浓的化不开。
屋里三个孩子团团围住娘:“娘,我不要你走。”石头挤到娘的怀里抱着娘不放。
她也不想走,抱着石头:“爹爹回来了,你们跟爹爹一起玩,娘明天来看你们,你们在家乖乖听话。”
石头听见娘还要走,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沈母推开房门见女儿搂着孩子不放,坐到她身边开口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
“姥姥明天带娘来看你们,你们一会跟着爹爹好好的说说话。”沈母对着三个外孙说道,见他们不愿意,一个一个的搂进怀里哄着。
几个孩子都哄好,才待着女儿往外走。
沈丽珍依依不舍的跟着孩子们道别,一步三回头,直到再也看不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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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国庆同意他不在的时候, 孩子你带。”沈母走到半路停下脚步对着一路上一句话没说女儿说道。
“娘, 他真的同意了?”沈丽珍有些不相信,她刚都说成那样了也没见他同意,沈母说了几句就同意了?
“同意了。”沈母望着满脸喜色的女儿,叹了一口气,他们一家欠国庆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丽珍, 国庆是个好孩子,我看着他的样子像是对你还有念想,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付远,但现在他不在了, 你的后半辈子孩子还长。”沈母知道这些话现在说不合适, 付远走没多久, 但是她私心是真的希望女儿和国庆能在一起,她们一家欠国庆太多了。
“娘,你别说了, 我跟他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还有只要一天没有见到付远,我不相信他死了。”沈丽珍说完走在前面,没再跟沈母说话。
沈母看着女儿一副说什么都不听的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还是个以前一样的性子, 说什么都不听,罢了,随她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大院, 推开门就挺听见孩子的哭声。
“送个孩子怎么弄到现在才回来,孩子们饿的直哭,赶紧喂孩子。”付华馨急的满头汗,这俩个孩子一个哭的比一个厉害,一边的娜娜微微颤颤的扶着椅子。
沈丽珍赶紧上前接过付华馨怀里的老大,抱到房间喂奶。
沈母抱起只能靠扶着东西才能才起来的娜娜。
“你不是今天准备回去的吗?”付华馨哄着怀里的老二,问着没走的沈母,早上不是说了今天回去。
“今天雨下的太大了,路上太滑,等天晴了再走。”娜娜在姥姥的怀里哼哼唧唧的。
“要、要.....”娜娜小手指着娘的房间。
沈母知道她要娘,抱着孩子往丽珍的房间走。
娜娜见到娘,小身子往前扑,沈母赶紧护着,这要是摔倒地下,一摔一个大包。
“娘在喂弟弟,等好了,让你娘抱你。”沈母抱着怀里的外孙女,这孩子平时只要见到丽珍喂孩子,她也要凑上去要吃奶。
丽珍这胎奶不多,自两个小的生下来,娜娜麦乳精和奶粉掺着一起吃,平时把粥熬的烂烂的喂她。
娜娜现在一岁多,说话还不利索只能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但是大人说的话,大多数都能听得懂。
就想现在她听懂了沈母的话,但是她还是往前伸着身子,她要娘抱她。
“娘,你把她鞋脱了,放在床上,她会贴着我的。”沈丽珍见娜娜在沈母怀里一点也不老实,这孩子每次见到她喂奶都想来吃两口,最近这几天一到喂奶就要来她身边。
沈母只好把娜娜放在床上,在后面虚扶着,娜娜一上床就往娘身边怕,小手撑着娘的背,要往前凑。
“娜娜,等会。”沈母在身后扶着娜娜的小身子不让她往女儿怀里凑,让她趴在女儿背上。
付华馨抱着怀里的老二换轻轻的哄着,跟着沈母聊天:“这雨下了这么多天,什么时候才能停。”
“再不停,田里的庄稼今年怕又没了收成。”提到田里的庄稼,沈母心里又愁了起来,今年开春田里的庄稼长势还不错,没想到遇到这场雨。
两人相互说了几句,等丽珍把孩子喂好哄睡着,才腾出手结伴去准备午饭。
外面的雨一直在滴滴答答的下着。
“姨姨。”卫卫背着小布包跟小王叔叔挥手道别,冲进屋子就喊。
付华馨在楼上就听见卫卫的声音,下楼见卫卫头发有些淋湿,拿过一边放着的毛巾递给卫卫,让他自己把头发擦干。
“大柱他们呢?”付华馨朝后看去没有看见人,只有他一个人。
“早上他们没有上学跟着姨姨和一个叔叔走了。”卫卫把小布包从身上拿下,急吼吼的想去看姨姨和弟弟。
叔叔?付华馨眉头一皱,跟着卫卫身后走进屋子。
“大柱他们没有回来,卫卫说早上跟你和一个男人走了?”付华馨走进屋,见沈丽珍正扶着娜娜教她走路。
“孩子们的爹回来了,想孩子,这几天孩子们跟他们爹住几天。”沈丽珍把还要走的娜娜抱进怀里,对着付华馨说道。
回来后她就想着要不要把原主丈夫还活着的事跟他们说,说吧,这种事她也不好开口直接说,不说也瞒不下去。
“孩子爹?你是说大柱爹还活着?他不是牺牲了吗?”付华馨的瞳孔因吃惊而放大。
“说是执行秘密任务,只好对外称牺牲,今天早上找来,孩子们想爹,就让他带回去过几天。”怀里的娜娜扭着小身子要下地,抱不住她只好放在地上扶着她接着走,娜娜高兴的小手直扑。
话一落音,付华馨没有接话,站在那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一边的卫卫则是跑上前围着姨姨和妹妹。
逗着妹妹玩,怀里的娜娜有时说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一边的卫卫既然能接的上。
“你跟我来。”付华馨走上前把正在走路的娜娜抱进怀里往外走。
“姑奶奶,我要和妹妹玩。”卫卫跟在身后追了出去。
“你看着孩子,我跟丽珍说两句话。”付华馨把孩子放到正准备把厨房扫一遍的沈母手里。
“你要和丽珍说什么?”沈母接过孩子,见她表情有些严肃,不会是丽珍哪里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
“娘,没事,你看着娜娜,我说两句就回来。”沈丽珍刚从房门出来,就见付华馨示意她上楼说,见什么一脸担心让她别担心,跟着付华馨一起上去。
“大柱爹回来了,你是怎么打算的。”付华馨问着坐板凳的上的人。
“姑姑,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照顾好等付远回来。”孩子们的爹是个好男人,但是她的心很小,除了付远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丽珍,付远他.....”付华馨见她还不愿意接受侄子的死,话说到一半就被打算。
“姑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还是坚信付远没有死,他会回来的,娜娜还在下面等着,我先下去了。”沈丽珍说完,起身出屋。
本来还想说什么,见沈丽珍三两下走出房间,没有拦着。
手无力的垂下,看着桌上和哥哥还有付远拍的全家福,眼睛发涩,她多没希望像丽珍说的那样,付远还活着。
沈母看着一声不吭准备晚饭的女儿:“她说什么了?”
“问孩子爹回来,我有什么打算。”把淘米水倒进水池。
沈母没再接着的问,不用问她都知道。
“明天你带着娜娜给国庆看看,他还没见过孩子。”沈母把火点着,饭放到桌上煮。
“知道了。”点头答应,于情于理她都该带着娜娜去给原主丈夫看看。
“明天你走之前把两个孩子吃的弄出来,国庆见娜娜应该一时半会好不了。”沈母想到今天他们回来的晚,两个小的哭的厉害,这两个小子的性子不知道随了谁,要吃奶要是吃不到,就会没完没了的哭。
“娜娜一会该急了,你带她去一边玩,厨房我一个人就行。”沈母让她带孩子去一边玩。
沈丽珍看着嘴里不停说着“走”的娜娜,弯腰抱起一边的娜娜。
“卫卫怎么了?”看着逗着娜娜玩的卫卫,玩了一会不像一开始那样有活力,于是开口问道。
“姨姨,大柱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卫卫不见大柱他们还不回来,心里有些不开心。
“他们还要十几天才能回来,你想大柱他们了?”沈丽珍伸手把卫卫有些凌乱的头发拨正。
卫卫点头,他向他们了,想和他们在一起。
沈丽珍见伸手把卫卫搂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她也想大柱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此刻是不是在想她。
她想赶紧见到他们,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她就赶紧起床把孩子们要吃的奶准备好,又把尿布找出来放在一边,等一切都忙好天刚亮,给娜娜盖上厚厚的衣服挡风,往原主丈夫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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