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这句话放在往日,是再自然不过的一句话,这一刻,不知怎地,倒有几分僵硬。
“君上慢用,我吃不下了。”虞烟抬眸淡淡说,说着就想站起来。
傅少廷压住她的手,“再吃点。”
虞烟拢了拢眉,看着他,不经意的,轻轻的将手从他手心抽出来,重了重音色,“真吃不下了。”
片刻,便起了身。
傅少廷紧跟着起来,下意识去拉她的手,她的目光打过来,他轻咳了一声,哑声道:“那你坐会儿,陪我说说话。”
虞烟抿唇。
傅少廷一直看着她,想看出点不一样来。
吃饭就吃饭,说什么话,虞烟腹诽道。这个还真不好拒绝,后来便从了。
两人再度坐下。
虞烟也没主动开口。
傅少廷嘴巴不得空,在虞烟不带掩饰的注视下自然也吃不下去了,忽地想到什么,抬头试探的说:“你可是在担心你大嫂?”
“嗯?”虞烟蹙眉。
傅少廷见她不知这事,便解释道:“你大哥同我一道去的梧川,回来时,刚进城门就有人来告诉他,说你大嫂前两日动了胎气,情况一直不大好。”
虞烟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只是邬雪芳前天说过来的,后来没过来,也没消息,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吧。
“你不知道?”
虞烟摇了摇头。
“若是你担心明儿个过去看看,我陪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虞烟也不可能拒绝,相当于这事就定下了。
傅少廷没用多少,便让人进来将膳食撤了下去。
虞烟去洗漱。
傅少廷跟上去。
虞烟定定的看着他,眼睛里带着带着一丝警惕,问:“你干嘛?”还能不知道他想干嘛,怎么可能,不可能。
这人跟她刚来漠北,入住北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在她的印象中,傅少廷是个有计谋的男人,定不会在男女之事上浪费时间,也不好说话,对她有很大戒备心。
起初,她只想摆明自己的态度,和平相处。再不济,让她独自出府,自力更生。总之不想一辈子困在北苑等死。
后来,不知怎么地,他就在北苑住了下来,两人同床共枕这些时日,她自认为对傅少廷多了几分了解。
傅少廷其实很好相处,时而还会低下头对她说软话。
他对她的包容,他对她的宠爱,他对她的用心,他对她的一切,虞烟都看在眼里,以为他对她还是有几分喜欢。同时她也做了很多努力,尽量让自己摆脱皇宫的身份,能跟傅少廷身心合一的相处。
没想到,表面上对她一如往日,甚至更亲昵,到不想离开半刻的样子,没想到后面呢,防得紧。
傅少廷确实是个很有计谋的男人,她一点没看错。
虞烟自认为她做不到这份,就算在宫里头得笑脸对每一个人,不管喜欢的,还是讨厌的,甚至憎恨的,可也不可能像傅少廷那么亲昵,那么自然——
她都信以为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双11剁手了吗!!!我剁了!!
这几天没更新是因为卡文,也是因为写了觉得没写好,不太想发出来,还有一个原因是马上要写京城了,没有细纲(也没有大纲啊啊啊啊啊啊,哭泣.jpg),会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这章发红包!!
第40章 过分
天色越发暗了,外头不知合适开始下雨,滴答滴答。
两人上了榻,少不了一番云雨。当然,怎么可能只有一番,对傅少廷来说,几日没见,思念入骨,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很久很久。
屋子里才徐徐静下来。
傅少廷躺在一旁,喘着粗气,灼灼的看着边上的人儿,无奈很心疼,哑着声音哄道:“是我不对,别哭了好不好?”
“是不是又难受了?我去找白术。”说着就翻身下床。
虞烟没哭,只是百味杂陈,眼泪不自觉往外涌,她真的没哭,闻言,吸了吸鼻子,连忙把他拉住。
还找白术,真是丢脸死了,这个时辰去,别人怎么想。
傅少廷又躺在下来,将人抱紧了些,酝酿了好一会儿,直勾勾看着她,吞吞吐吐的开口,“你还痛吗?好像第一次才痛…”言下之意这都几次了,这个事他还专门翻了医书看,又转弯抹角问了问白术。
可虞烟还难受,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烟都羞死了,好在黑漆漆的他看不见,这人怎么这样,问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她不是痛,她是拒绝,她才不要跟他做那种事。
奈何在他面前像只小鸡,任他为所欲为,可还是忍不住愉悦,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她恨自己不争气。
真的对傅少廷上心了。
“你太过分了。”虞烟从他怀里逃出来,控诉道。
傅少廷摸不着头脑,拧了拧眉,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问:“我怎么过分了?”紧接着又问:“你刚刚有没有一点欢喜和快乐?”
虞烟咬着唇,将被褥往上一拉,半遮住发烫的脸,不听傅少廷说话。问的什么什么,这人真是不知什么是羞。
“医书上说,若真是这样,是不正常的,不应该啊…”他一心想着,怎么缓解虞烟的痛,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是两个人的事,需要沟通和交流,他一个人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事太重要了,往后还长着呢,他总不能只顾着自己乐,不顾虞烟的感受。
真这样,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按道理来说,他俩磨合了这么多次,还真不应该,过程中,他也很在意虞烟的感受,怎么可能还是疼呢,傅少廷紧蹙眉头。
似乎前几次也没这么老火,难不成是他去了梧川几日,生疏了?
傅少廷各种可能都列出来了,还是觉得不对。他回过神,再看虞烟,忙将被褥拉下来,沉声问:“虞烟,别睡。”
“你告诉我,怎么个疼法?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刚进去……,还是中间?”等天亮了,他去找白术问问,看能有什么办法。
“是适应不了吗?还是撑疼的?”所有可能,他都正儿八经问了一遍。他也看得出来,虞烟害羞了,让她自个说出来可能性不大,他索性一个可能一个可能的问。
“傅少廷,你够了。”虞烟忍无可忍,蓦地提高音量吼道,说是吼,分贝又太低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她的怒气。
做都做了。
还谈什么她痛不痛,痛他就不做了吗?她痛啊,真的痛,都痛得哭了,不也没见得他停下来,放过她,过都过了现在还说什么。
傅少廷被吓了一跳,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怒气。顿了会儿,他呼了口气,耐着性子问:“你怎么了?”他以为她是疼的。
虞烟没应话。手紧攥着,看着承尘,放空自己。方才她失控了,朝傅少廷吼,她吼什么,她没资格吼。
就这样压抑着,压抑出声了。
傅少廷又被吓了一跳,被吓坏了。
这怎么回事?
突然就哭了?
他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子,早知道这样,他就该安安分分睡觉的,虞烟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坚强的,各方面很不错的形象,绝非为了一个小事就哭的人。
这到底得有多疼。
“虞烟,很疼吗?我马上去叫白术过来。”
虞烟差点被他气得背气了过去,能不能别提这茬事了。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她提高音量道,两人的事情她不敢直接问傅少廷,只能往肚子里吞,自个受着。
傅少廷狐疑的转过来看着她,眼睛里装满了不解,“那你为什么哭?”
“往后你别来北苑了,我不想同你做那种事。”默好一会儿,虞烟才将这句话讲完,便转过身子去。
她上心了。
她真的上心了。
她真的伤心,难受,想哭。
见状,傅少廷眉头拧得更紧了,而后将她的身子强制翻过来,压低声音问:“虞烟,你到底怎么了?心里明明藏着事,为何不说出来?”
虞烟止住了哭声,被迫看着他,眨也不眨一下。
傅少廷放软了声音,“说吧,为什么?”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说什么说。
等了半晌,虞烟也没说。傅少廷没辙了,从来没在一件事上这么无力过,想了好一会儿,又说:“徐嬷前些日子有没有把账本搬过来?你慢慢上手,中馈在徐嬷手里也不像样,再说她年纪了大了。”
“嗯。”虞烟也极度想转移注意力,便敷衍的应了下。
“徐嬷说你拒绝了?”
“账本在那放着呢。”虞烟随便指了个方向,想了想,又问:“真是你吩咐的?”
“不然呢。”
虞烟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
傅少廷又道:“这府中事务早该你接手,当然,也别太累了,一天看一点就行,不急,多看着下面的人,该吩咐的吩咐。”
虞烟点了一下头,不想多说,头有些晕,困意忽然来了,只想睡觉。
傅少廷薄唇抿成一条线,地唤了几声,虞烟一直没应,确实也不早了,他才躺下。虽说两人说了这么多,但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去。
外头的雨还在下,似乎更大了。
两人伴着雨声入睡。
次日。
巳时三刻,傅少廷醒来,见原因睡得正好便没打扰,轻手轻脚的起来,紧接着又弯下腰替她掖了掖被角,这寒冬腊月,还不知怎么回事便受了风寒。
他出去跟剪秋等人嘱咐了句,便出了北苑,直奔白术的住处。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事要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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