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惊寻看到了,低声道:“闭上眼,不要看,一会就没了。”
徐星默照做了。
忽地,身体一轻。
他抱起她,慢吞吞走着:“那是竹叶青蛇,喜欢傍晚出来活动,很机警,有剧毒,容易攻击人,还好你没叫出来。否则,激起它的戾气,我也救不了你。”
这话说的好没责任心。
徐星默欲哭无泪:“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们回去吧?”
晏惊寻不同意:“为什么回去?我这是带你看更美的风景,体验不同的生活啊。”
徐星默:“……”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吗?
她可怜兮兮道:“我不想看了,也不想体验了。”
晏惊寻微笑拒绝了:“不行哦。”
徐星默:“……”
混蛋!
混蛋!
虚伪、腹黑、狡诈、无情的混蛋!
她在心里骂他,面上伪装柔弱白莲花:“这也没什好看的。而且你抱着我,很累的,我们回去吧?”
“回去做什么?”
晏惊寻看着她,目光沉暗:“你想陪我到床上玩?”
一语噎死人。
徐星默尬笑:“呵呵,话不能说太早,我觉得前面的风景会很美。我们去看看吧。”
这话满满的敷衍味。
但也一语成谶。
穿过茂密的树林后,是一片低洼的盆地,满目绿油油,起伏的坡面上,几只孔雀正悠悠然散着步子。
没错,是孔雀,野生的,绿色的,头顶耸立一簇冠羽,脖颈长而细,前身鱼鳞状,呈辉亮的蓝绿色,后拖着长长的翠绿色尾羽。
有一只孔雀显然在求偶,抖抖索索绽放着美丽耀眼的屏。
一瞬间,无数个斑点闪闪发光。
那画面,美则美矣,也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
好在徐星默没有密集恐惧症,看的颇为愉悦。
晏惊寻就不行了,转开头,也不知从拿摸出一个简易弹弓,随手拉开,打中了一只窜过的野兔。
那野兔是灰色的,眼睛浅红色,腿受了伤,逃得踉跄,没几步,就被行动迅速的晏惊寻捉住了。他拎着它一条腿,递到她面前,有点儿炫耀的口吻:“晚上给你换个肉,烤兔肉如何?”
不如何。
好残忍。
怎么可以吃兔兔?
徐星默看它奋力挣扎,眼睛湿漉漉的,可怜极了,忙摇头:“别了吧。我不喜欢吃兔肉。你快把它放了。”
“为什么放?你不吃,我可以吃。我还想着多捉几条兔子,给你做个兔毛披风呢。”
这可更残忍了。
她继续摇头:“我不要。真不要。你快放了它。瞧它多可怜。”
晏惊寻不肯放:“女人总喜欢口是心非,不要便是要。”
徐星默嗤之以鼻:“全然是歪理!你别自以为是了,行不行?”
“行啊。”
他应了,下一刻,一语惊人:“给我一个吻,我就信了你的话。”
徐星默:“……”
太卑鄙了。
竟然拿兔子威胁他。
看他改拎着兔子腿为掐着兔子的脖颈,仿佛随时掐死它……
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她何尝不是被晏惊寻那只看不见的大手掐住了咽喉?
徐星默生出恻隐之心,也就随了他的意。
那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两唇相碰触就离开。
他似乎挺满意,摸摸唇,回味着笑笑,然后,将兔子递给她:“行,不吃,养着,给你留着解闷了。你拎着,我再去捉一只给它当伴儿。”
徐星默可不想他再捉一只兔子来,张口便拦住了:“你弹弓给我玩,我想玩这个。”
这是儿时的游戏了。
她算是被勾起了一点童心。
晏惊寻把弹弓递给了她。
徐星默接下来,y字型,枝杈打磨的很光滑,皮筋很有弹性,随便扯了扯,弹力威猛,怪不得能伤得兔子逃不掉。她想着,低下头,艰难寻找了一颗石子,然后对着一颗树,拉开了皮筋。
“砰!”
没中树干。
徐星默重来,还是没中。她坚持了四次,终于打到了树干上。然后,扭过头,看向他,笑意盈盈:“哎,晏惊寻,我们玩个游戏吧?”
晏惊寻正摸着兔子的伤腿,轻微裂伤,想着要不要给它包扎下。听到她的话,随口问:“什么游戏?”
“打果子。我要是打中的话,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要是没打中,回答你一个问题。”
“听着似乎不太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
“输赢都在你手中就算了,主要是我没有想问你的问题。”
这话就扎心了。
徐星默蹙起眉,想了一会,气咻咻:“你不是很会谈恋爱吗?不该问问我的饮食爱好、生活习惯、未来理想什么的吗?”
她给他找问题。
晏惊寻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当然,主要是想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便答应了:“行,听你的。”
徐星默满意地笑了:“那我开始了哈。”
她捡起石子,拉开弹弓,做好准备,蓄势待发间,回头看他:“不许耍赖哦。”
晏惊寻点头一笑:“知道了,我会信守承诺,你专注点——”
话未完,石子冲出去,正中一颗果子,还将它打落下来。
“yes!”
她很兴奋,欢呼着:“我赢了,我赢了,晏惊寻,你听好了,我的第一个问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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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传说
“晏惊寻,你真的爱我吗?”
这是她的第一个问题。
晏惊寻有点意外,还以为她会问他的过往或者什么时候放她离开这种难回答的问题,没想到会是这种感情问题。
“女人是不是总爱问这种问题?”
他轻笑着,蹲下来,放开了兔子,看它在草地上踉跄着跑走了:“我对你的爱,就像手里这只兔子。我不爱你,就会放了你。”
徐星默若有所思:“你伤害了它,现在又放走了它。岛上若有凶险的动物,你的爱,便成了催命符。”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没有责任心。”
“有时候,人会有心无力的。”
他站起来,看着她,微微一笑:“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有责任。”
徐星默可不想要他的责任,捡了石子,拉开皮筋,又一弹过去了,正中一个小果子。她又可以问了:“晏惊寻,你有没有爱过别的女人?”
“没有。”
“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你是我的唯一。”
他一句句回答的笃定。
徐星默半信半疑,又弹中一个果子,问他:“晏惊寻,你的爱有期限吗?”
这是她真正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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