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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祁纵和宁剑这个修为的修士之间的斗法,已经不仅仅是力量的压制,几乎每招每式都带着极重的精神威压。
  在两人刚刚出来之时,祁纵护身气罩甚至都没有开启,那几次三番留出的血痕让所有人几乎都忽略了这个需要全修真界镇压的人的可怖之处。
  甚至都不曾想,尽管被宁剑一剑便刺破皮肤,可却从未有一滴鲜血滴下。
  带着弟子去后山!只有哪里能抵挡得住他们二人的威压。
  楚剑心心中飞速运转,不多时便想到了办法。
  你疯了吗?那里是禁阵,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那祁纵是怎么出来的?若不是现在场合不合适,楚剑心简直想抓起宁无道爆锤一顿。你别说你不知道,这禁阵最主要的就是靠各位前辈的修为支持,现如今祁纵出世,可想而知那些前辈包括你爹生死未卜,方才你刻意挑起祁纵和宁剑的矛盾这点不谈,但你别忘了,若是他们现在真的放开全部,你我都得死!
  楚剑心原本不想谈,可是宁无道摆明了一副蠢笨的样子,比之他爹,宁剑的师尊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甚至还想主动挑起宁剑和祁纵的矛盾,他真的不知道之前自己那句话会让祁纵失控?不见得吧!真是嫌自己命太长。
  被楚剑心这么一通吼,宁无道立时无话可说,脸上带着被戳穿心思的尴尬,却是没有继续作妖。
  只是还没等他们动作,上面的战斗有出现了变化。
  不知为何祁纵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瞬时压制住了宁剑所有剑气,吞噬黑化刹那间完成,灵气化线,生生宁剑拖到自己的面前。
  单手慢慢卡在了宁剑的脖颈之上,修长冰冷的手指慢慢收紧。
  师兄,技不如人,你可服气?
  咔咔
  祁纵下手极狠,将其颈骨捏的咔咔作响,宁剑半点声响也无法发出,偏偏方才剑招已经几乎耗尽了他积攒不久的修为,竟是半点也挣扎动弹不得。
  分明方才的时候祁纵与自己实力相当,在禁阵万年几乎耗尽了修为灵力,可
  等等,禁阵!
  宁剑目光瞬间一凝,看着脸色明艳了不少的祁纵,艰难的勾了勾嘴角,我若是,不服呢?
  话音落下瞬间,宁剑便用尽最后气力,再其佩剑结印,直入云霄,下一刻便变得巨大无比,遮天蔽日,入目之处,逐渐被黑暗笼罩吞没!
  祁纵!
  第4章
  几乎瞬间,祁纵就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与黑暗当中,除却手指处传来的丝丝跳动,再无任何声响。
  祁纵整个人一下子僵在原地,原本死死卡住宁剑脖颈的手也失去了力气,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宁剑格手一档挣脱了祁纵的钳制。
  立时,只剩两人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空间之中回响。
  一呼,一吸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自己身处在禁阵当中,多一点的声音都是过分的奢侈。
  宁剑在设下阵法之后久已经耗尽了自己的所有气力,阵法中甚至连灵气都无,更不要说借着这个机会恢复了。
  啪!
  只听得一声轻响,祁纵打了一个响指,一簇幽蓝色的火焰幽幽亮起,或明或暗地映在了祁纵的脸上,对面宁剑浑身肌肉紧绷,全神戒备地看着祁纵。
  这簇火焰无时无刻不再消耗着祁纵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祁纵却是不觉心疼,反倒是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是在欣赏着极美的事物一样。
  宁剑见状神情立时肃然,他原本心中只是有着一个猜测,可现在却是印证了方才自己的想法。
  祁纵手中那一簇蓝色火焰燃烧的是灵力,但是与他一样,祁纵被关了整整一万年,甚至那阵法都是不断汲取祁纵的修为和灵力,可他现在竟然还能有着绝对性的优势压制住他,显然是有着什么依仗。
  更加奇怪的是,火光下,祁纵的神情早已不见方才的癫狂之色,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甚至连身上的魔气也半点不觉。
  这许多点联系在一起,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
  问道令。
  问道令是问道宗镇宗之宝,乃是问道宗立宗之时集全宗上下弟子气运,开山祖师许下宏愿而成,当今修真界唯一半仙器。
  只有历代掌教才有机会接触到问道令,万年前祁纵弑师夺走问道令,转而屠杀宗门弟子,遭到无数门派联合追杀。
  这个阵仗换做是旁人,早就成为飞灰,祁纵却凭借着此物让所有人动他不得,最后只能由十宗联合制作上古禁阵,将其关押在禁阵阵眼处,将其生生磨死。
  而他宁剑,便是祁纵的看守人。
  这万年来他在核心阵外的阵法中看守了祁纵万年,却不想现在竟然是功亏一篑!
  如今眼前的一切就是铁证,祁纵非但没有什么损伤,甚至也因为问道令迅速恢复。
  不过多少欣慰的就是问道令似乎压制住了祁纵身上的魔性,若是还如刚才那般,怕是在场所有人无人能够生还。
  师兄,你果然聪明。
  祁纵欣赏了片刻之后,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不过短短万年时间就能参悟这上古禁阵,不过可惜,这禁阵似乎不是很完美。
  说着,祁纵不住在手上逗弄着这一簇火焰,幽蓝色在祁纵修长的手指上不断跳跃,划出极其美丽的弧线,一簇一簇不断从指尖冒出,一点一点漂浮在半空之中,伴随着火焰的不断跳动,祁纵一步一步往宁剑的方向逼近,要是换做师叔他们,定然会想办法锁住我的双手,锁住我的灵力,让我连这半点光亮都见不到,比之他们,你还差一点。
  祁纵,你不过是问道宗的一个叛徒,有何资格议论我,议论师叔?
  宁剑的长剑在刚才就被他用作镇压阵法,面对着不断逼近的祁纵,却是丝毫不怵,身姿挺拔仿若自己就是一柄出鞘利剑。
  没有资格的是你,你师父害死任千尺,夺了问道宗掌教之位,你,包括刚才那个宁,宁无道才是叛徒。
  果然是个魔头,颠倒黑白,任掌教是死于你手,与我师父何干!
  颠倒黑白的是你,是宁修老贼,任千尺死了,得到好处的只有你们师徒二人,不是你们,是谁?
  若你当真问心无愧,又为何直呼任掌教名讳?若你真的问心无愧,宗门信物问道令又为何在你身上?当年的早有定夺,若非你欺师灭祖,入魔叛道,又如何引得正道魁首,十宗掌门联合绞杀?
  问道令若是不在你的身上,你万年前早就死了!
  啪啪啪!说的可是真好啊。
  听着宁剑的话,祁纵不气反笑,是,我祁纵入魔叛了问道宗,但那又如何?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作恶多端,引来十宗掌门联合围剿,不过你怕是不知道,这问道令可是自动认主,这一点,宁修那老贼怕是没有告诉你吧?
  不可能!
  宁剑的脸色登时大变,问道令怎会认你为主!
  是啊,怎么会认我为主呢?祁纵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很可笑,镇宗半仙器宁愿认我这个魔修为主,也不愿自动离开,与其说我是个魔头,倒不如说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人士,才是魔头!
  祁纵最后一个字落下,已然踱步走到了宁剑跟前,两人靠的极尽,近到宁剑可以仔细感受到祁纵身上阵阵威压。
  不过你放心好了,你我会留到最后一个的,待杀了他们之后,才会轮到你!
  随着祁纵声音落下,方才那些跃出去的火焰纷纷变换形态,凝聚组合在一起仿若一条长链,祁纵手指微动,便紧紧捆在了宁剑四肢,将人紧紧锁住。
  你敢!宁剑不断奋力挣扎着,可越是挣扎,这灵力化作的锁链就是愈绞愈紧,在祁纵面前,死死被压制。
  我怎么不敢!祁纵双目满是恨意地看着宁剑,若非你和宁修屠我全族,我又如何会入魔,我师父又如何会死于你们之手!
  祁纵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些,双目隐隐猩红,又霎时被漆黑压下,过了一个呼吸,祁纵蓦地平静下来,不过也无所谓了,你们说我杀了任千尺那便是我杀了好了,待杀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自当向他请罪!
  祁纵!宁剑听着祁纵的话满脸茫然,想也不想便道,我何时屠你全族?
  怎么,不敢承认?
  我宁剑做事顶天立地,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你说我屠你全族?可笑!
  但若这是你师父宁修亲口承认呢?
  怎,怎么可能?宁剑哑然,我何时做过?
  看来你当真是不记得了。祁纵揪住宁剑衣襟,那我就好心提醒你几句,一万零三年前,问道宗附属门派有一御风谷,此地当年被魔修入侵,魔修魔气侵蚀谷内所有修士,这些修士被魔门抽干魔气血液。
  旁三千里有一修真家族,此修真家族处于交界处,得了消息便筑阵抵抗,另外派人送信问道宗求援。
  我带弟子救援,打退了魔修,可这修真家族却是中了那些魔修的暗算,全族从上举下被那魔气侵蚀,但是全族上下仍无一人放弃。
  我留下救援弟子保护他们,自己便回宗求救。
  只是那魔气见所未见,问道宗束手无策,为此我寻遍正道门派三十六宗,终于找到一法控制魔气,可就在我赶到那里之时,这个修真家族已经从上到下尽数被屠戮,家主夫妇被尽是被一剑定在地上,我到那的时候二人已经是回天乏术,身上的魔气早已被抽干一空。
  这个家族正是我的宗族祁家,而这二人,是我亲生父母。
  他们弥留之际告诉我,杀死他们的,正是我留下的弟子,就是宗门下令绞杀他们!
  当真是可笑啊,我祁纵愧对天才这个名号,空有一身修为,却救不回自己家人;为了问道宗鞠躬尽瘁,却让全族死在了他们最信任的人手上!
  你说,这到底谁是魔啊?
  一万零三年前宁剑听着祁纵的话,满脸的哑然,不断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表情顿时一僵,原来是祁家。
  记起来了?
  祁纵扔下宁剑的衣襟。
  可那不过
  不过只是一个假设,一个长老议会,
  宁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祁纵打断,接上了后续,是啊,其实算起来应该是你师父为你设下的坑,他假设了一个全体入魔的宗族,你不过是个年轻气盛的弟子,你的观点自是偏激,而且你当时闭关刚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此事,但是就因为你的话,让当初僵持不下的长老们痛下杀手,下令屠杀了我全族。
  可笑的是,我明明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了。
  说道最后,祁纵的声音逐渐喑哑,宛如杜鹃泣血,纵使时隔万年,也能听得出他的自责与不甘。
  怎么会这样,我师父他怎么会,宗门又怎么可能下令杀你全族?明明
  明明祁纵也是继任掌门的人选之一。
  后半句话宁剑没有说出来,可就在他想到这一句的时候,突然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何会如此。
  正如祁纵之前所说的那样,掌门之位,他的师父宁修也是想要的。
  那你方才说的,我师父将这一切告诉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5章
  你,想知道?
  祁纵有些好笑的看着宁剑,手指微动,原本禁锢着宁剑那些锁链,骤然又变成了火焰。
  宁剑被祁纵这一番动作弄得有些不明所以,只是还没等他活动两下手腕,便见到祁纵操纵着这些火焰,猛然打在这静谧的空间之中。
  砰砰砰!
  接连几声,这看起来牢不可破的阵法便出现了缝隙,顺着那光点开裂出一道一道缝隙,外面的阳光透过这些缝隙渗透进来,
  宁剑静默站在原地,祁纵勾起嘴唇轻轻一笑,论对阵法的熟悉,比不过我。
  话音落下,整个阵法便轰然碎裂开来,一柄剑身斑驳的长剑从空中落下,正好落在宁剑的手边处停了下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说话的时候,方才那阵法还在不断轰鸣碎裂,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让你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太过便宜你,凭什么我受过的痛楚你没能亲自尝一遍呢,我要你亲眼看见你师父死在我的手上,亲眼看到你所坚持的东西是多么肮脏,多么恶心的东西。
  怎么说不出话来反驳了?
  祁纵说完那番话之后,宁剑便是一副沉默的样子,祁纵也不在意自己的话会在宁剑心中掀起怎样的波澜,他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处处被宁剑压一头的修士了。
  他想要杀宁剑,何时杀不了呢?
  现在他只想让宁剑亲自感受一下他当年受到的的痛处,亲眼看看这个他以为是多么正派的门派多么糟烂的东西!
  到了他们这个修为,踏空而行并不是难事,阳光驱散黑暗之后,两人就这么相对站在半空之中。
  比起之前那剑拔弩张的样子,两人就像是平静交谈的老友一般,若非底下阵法还持续不断的运作,修为低的弟子皆是受了不少的轻伤,怕是还真的要被这表象所迷惑。
  你要做什么?
  眼见着祁纵就要往那群弟子那边走去,宁剑上前一步,挡在了祁纵身前。
  我若是想要动手,早在刚才便动手了,更何况,师兄该不会忘记了,这个阵法,当年可是有我亲自设下的吧?
  祁纵淡淡的看了宁剑一眼,扔下这一句话后便停下了身形,宁剑顿了顿,想到方才祁纵的话,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往旁边一让,让开了道路。
  祁纵径直地越过这阵法屏障。,走到楚剑心的面前停住。
  师,师兄!
  宁修呢?问道宗就剩下你们了?
  师兄,此事实在是,说来话长啊。
  楚剑心擦了擦自己额角上的冷汗,硬是在自己萌萌哒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片刻之后。
  朝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