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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武侠 > 我的桃花债遍布三界/帝姬不想谈恋爱 > 我的桃花债遍布三界/帝姬不想谈恋爱 第62节
  落摇:“看到一半,诛魔阵破了,我们就先出来了,还剩下一半没看……不过我觉得朱厌大概率在忽悠我,有线索的可能性不大。”
  守照珩虽心里发苦,还是哑声道:“殿下还是认真看看,若是有线索,总归是好的。”
  落摇:“我也是这么想的。”
  屋里一时安静。
  倒是守照珩先开口了:“殿下,我觉得朱厌是真心属意你。”
  他会说这话,落摇颇为诧异。
  “你不是讨厌死朱厌了吗?”
  “嗯。”
  “那你说这个干吗?”
  “若他对殿下有用……”
  “他能有什么用!”
  “……”
  落摇哪还会不懂。
  守照珩这是惦记着让她寻个“三相”之人呢。
  朱厌属意她。
  她若是惦念着他。
  这一来二去,岂不就解了神骨受损的困境。
  只是这“三相”之人,哪是这般简单的?
  爹爹如此。
  阿珩也如此。
  仿佛她随随便便就能寻到个厮守一生的人。
  落摇干脆利落道:“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守照珩没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落摇仔细说道:“他若真心仪于我,那这份心意我不该轻视,所以和他说清楚了,我无意于他。”
  “殿下……”守照珩声音不自觉地高了一些,嗓音紧绷着,“拒绝了他?”
  落摇:“当然,我既是无心,就不该耽误他,早些说清楚,日后划清界限,否则拖拖拉拉的,平白折磨人。”
  守照珩怔愣着,半晌没回过神。
  他一边体会到从心底炸开的喜悦。
  一边又感受到了更深沉的恐惧。
  她是这样的。
  重情也无情。
  所以他从不敢让她知晓自己的心意。
  若是她知道了,是否也会像对待朱厌这般……
  一定会的。
  她不愿“伤害”他。
  所以会干脆利落地推开他。
  想到这,守照珩面无血色。
  “阿珩?”落摇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守照珩陡然回神,整理了混乱的思绪,应道:“殿下说的是。”
  “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吧?”落摇看着他的面色,忧心道,“在七情幻阵时可有受伤?”
  守照珩:“没有。”
  落摇:“那怎的这般……”
  守照珩勉强笑笑,道:“这几日为了布下诛魔阵,灵力耗损略大。”
  落摇立刻起身道:“你昨晚也是一宿没睡吧?”
  守照珩:“嗯……”
  落摇:“快快运功修养,我不打扰你!”
  守照珩想留她。
  又知道自己根本留不住她。
  他点点头,起身送她下缥缈峰。
  魔域。
  朱厌并未耽误时间,他有“生生不息”,能极快恢复状态。
  因着魔尊威名。
  他并未轻敌,而是回了趟亭瞳宫,取出了“玄泽”。
  “玄泽”是一个水色玉镯。
  乍看之下似乎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镯子,然而它收集了天地初开时的第一场雨,又以鸿蒙树枝为引,经过数千年炼化而成。
  无论是水系修者还是木系修者,有“玄泽”加持,实力翻倍。
  朱厌是水木双修。
  这“玄泽”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不只能加成他的术法,更是让“生生不息”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这般神器,只有一个缺陷。
  它不认主。
  朱厌无法长时间佩戴,只能短暂地拿来一用。
  做好准备后,妖仆已送来消息。
  魔尊的行踪并不难查,他在不欲宫。
  尤其是最近魔域动荡,本就疯魔的“真魔”们,更疯了。
  他们空前团结,也不知是受什么蛊惑,一窝蜂地袭击魔尊。
  起初是三五人。
  后来是七八人。
  如今简直是倾巢出动,就连位阶低一些的“魔将”也开始蠢蠢欲动。
  为什么?
  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朱厌不清楚,现在的他也不需要弄清楚。
  魔尊腹背受敌。
  他才有胜算。
  朱厌潜入了不欲宫。
  不欲宫位于幽荧深渊的上方,是一座悬在空中的漆黑宫殿。
  魔域无光。
  终日阴霾漫布。
  长久待在魔域的妖族、鬼族和魔族早就适应了这里的阴暗,他们生来一双好视力,能在黑暗中窥探一切。
  朱厌从未入过不欲宫。
  这座宫殿落成时,他尚且在市井里摸爬滚打,别说不欲宫了,他连妖都在哪儿都不知道。
  听闻那时的不欲宫,是魔域最盛大恢弘的地方。
  它悬于幽荧之上。
  亮如白昼。
  漆黑的宫殿被耀眼的光芒照亮,犹如一轮黑色太阳,在魔域上空升起,堪称奇景。
  那时的魔域,迎来了从未有过的安宁。
  妖族内斗平息。
  鬼族顶礼臣服。
  就连疯癫的魔族们,也罕见地平复心魔,唤回了理智与平静。
  当时的魔域三族,都生出了一些奇妙的念想。
  仿佛他们也可以过上平静生活。
  仿佛他们也可以像天界一般,没有纷争没有掠夺没有欺凌没有厮杀……在那轮黑色太阳的照耀下,静心修行,探寻大道。
  就连人间界都不再恐惧魔域。
  甚至试图打开通往魔域的界门。
  然而,好景不长。
  不欲宫的光,在一夜之间消散。
  只留下了一片黑沉。
  那是比魔域阴霾还要沉重的黑色。
  那是聚集了浓浓“罪业”,散发着人性极恶,沾染些许便会走火入魔的滔天罪业。
  自此,幽荧之上悬浮了更深沉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