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敏哥儿!”李斯恪一阵风似的往门口赶去,待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立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留孩!”
“哥哥!”
“好小子,升官了啊,真给爹爹长脸!”李德福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欣慰道。
“留孩,你娘子和朗哥儿呢?”张英娘拉着他手环顾一圈,见没有自家的亲亲金孙的身影,立时开口询问。
“娘,您好歹看儿子一眼,再问朗哥儿不行吗?”李斯恪收了泪意,哭笑不得道。
“多大人了,还和你儿子争宠,不像话!”张英娘笑骂他一句,但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喜意。
“得得得,如今有了孙子,儿子就成了没人要的小白菜了。”李斯恪皮了一句,立时就被张英娘敲了后脑勺。
“没个正形,哪里有当官儿的样子!”
李斯恪吃痛,手捂着后脑勺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朗哥儿和娘子去后宅歇息了,你要是想见他,就去岳母那院子里吧。”
张英娘得了消息,立时拎着包袱往后院走去,还边走边喊道:“你们爷几个该干嘛干嘛去吧,其他的,等我和朗哥儿亲香好再说。”
看着张英娘风风火火走远的身影,李斯恪对自己的定位,又有了深刻的认知。原来自己不仅在娘子那儿被降了位置,自个爹娘这儿也没了地位。
晚上用罢饭后,李斯恪拉着敏哥儿出来说话。
“敏哥儿,你往后是个什么打算?”兄弟俩走在月下,李斯恪斟酌半晌,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暂时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王家既然补偿了国子监的名额,我也不能白白浪费了,好的坏的总得自己去试试才知道。”敏哥儿低下头,面色平静道。
“你不生气?”李斯恪问。
敏哥儿抿了抿嘴角,叹道:“我又不是圣人,怎能不生气?不过想着强扭的瓜不甜,王家又做足了姿态弥补我,所以这事我才轻轻放过了。”
李斯恪拍拍他肩膀道:“哎,此事既然已经尘埃落定,便不要再去想了,往后肯定有更好的姑娘等着你。我弟弟这般样貌人品,娶什么样的娶不来?”
敏哥儿哭笑不得道:“哥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自个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
“你几斤几两?说说看。”李斯恪话赶话,故意急敏哥儿一回。
“我——我反正比你重,我可比你高半个头呢!”敏哥儿抬手比划了两人的身高,气的李斯恪险些翻脸。
“臭小子,枉我为你操心,你居然揭我短?”李斯恪气的就要脱了鞋子扔过去。
兄弟俩笑闹一阵后,李斯恪穿上鞋子,揽过敏哥儿肩头道:“真不难过?你要是想哭,哥哥肩膀借你,不会笑话你的。”
敏哥儿摇摇头:“真不难过了,都过去了。我没同她见过面,要说多喜欢那是骗人的,不过是有些不甘心被舍弃罢了。”
“那你去了国子监好好念书,等以后考出来做大官,让她后悔去吧!”李斯恪安慰道。
“嗯嗯,不仅让她后悔,到时候还得给哥哥撑腰,让那些阿猫阿狗再不敢来欺负哥哥。”敏哥儿掷地有声的保证道,心里想着要赶快强大起来,免得总是被舍弃的那个。
“行了,去睡吧,明日还得应付上门拜访的客人,要好好养足精神才是。”
“嗯,哥哥也早些安置。”
兄弟俩告别后,李斯恪便回到院子里歇息。
“回来了?敏哥儿还好么?”张予安正坐在床前绞头发,抬眼见李斯恪回来,随口问道。
“还行,比我想的要好些。”李斯恪坐在榻上边脱靴子边说道。
“我本来准备了好些话安慰他,结果一句没派上用场,不过幸亏没排上用处,要不然我心里更不好受。”李斯恪眼里自家弟弟是哪哪都好,哪里容得下别人来挑刺。
“噗嗤。”张予安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李斯恪不解道。
“对弟弟你都这般,往后咱们要是生了女儿,可怎么找女婿?”张予安边笑边说,眼里俱是戏谑。
“找什么女婿?我看招婿就很好。”李斯恪想也不想的就说了出来,惹得张予安又是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