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斯恪去衙门复命。
“敬允来了,可休息好了?”王大人刚下了大堂,官服尚未来得及换,见李斯恪过来,便笑着朝他招手。
“多谢大人关心,已经休息好了。”李斯恪答道。
王大人道:“你们路上遇到劫匪的事,我已听说了。年关将近,宵小鼠辈难免要冒头寻些肥羊宰割,不过此事既然在我治下,便容不得他们放肆。”
“高旭!”
“卑职在!”高旭出来回话。
“此事就由你统领,务必年前将这伙恶徒除尽,免得他们为祸乡里。”王大人吩咐道。
“是,卑职领命!”高旭拱手应下。
“大人,小子不才,但抓匪一事,也想尽些绵薄之力。”李斯恪请求道。
王大人吩咐道:“也好,你年后要去吏考,多参与些事务与你也有好处。高旭,你若是得空,就教教他,你们几个往后都是本官的佐官,总该熟悉起来。”
“是,卑职明白。/多谢大人!”高旭同李斯恪同时回话。
衙门下了值,李斯恪请高旭和姚波二人吃酒。
“小弟平日里行事莽撞,多亏二位兄弟帮忙,这杯酒我敬二位!”李斯恪说完,便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敢当。李兄弟年少有为,又有大人看中,可不比我等,年过而立才不过做个不入流的小官。”高旭回敬道。
“既都在大人身边当值,哪里要分个高低,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李斯恪客气道。
话到此,高旭的面色才好看些,不像刚出衙门时那般难堪。他与姚波各自对了一下眼神,这才真心实意的同李斯恪推杯换盏起来。
酒过几巡,几人喝的酒醉熏熏,在李斯恪刻意亲近下,关系总算拉近了不少。
酒足饭饱,李斯恪起身同二人分别,便径直往家赶去。
进了院子,张予安皱着眉头过来扶他道:“怎的喝了这么多酒?一点也不爱惜身子,明个儿你要是嚷嚷难受,我可不管你。”
见娘子不高兴,李斯恪立马直起身子,耷拉着头,像是大型犬一般,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任她数落。等她发完脾气,脸上又堆着笑,粘人的贴上去,好似刚才做坏事的人不是他一般。
“好娘子,我错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大人本就器重我,现下家里又出了个太子良媛,衙门里的同僚难免心生不满,我请他们吃酒,也是想笼络一下感情,免得他们给我使绊子。”李斯恪从后面环抱住张予安,装乖卖痴的撒娇。
张予安被他弄得又气又笑,但见他这样撒娇,又舍不得下手去治他,只好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将他推去洗漱。
翌日一早,李斯恪悠悠转醒,见娘子不在身侧,忙起身问道:“娘子呢?”
“小姐去商会了。”双红答道。
李斯恪恍然大悟,下月初就是庙会,难怪娘子这几天忙得找不见人。
“娘子若是回来的早,就告诉她不必等我用饭,最近衙门事多,我指不定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斯恪吩咐双红后,便起身往衙门赶去,正巧遇见高旭带人往城外赶。
“高兄稍后,带我一个。”说完,李斯恪就匆匆跑到衙门里登记上值,然后又拿了件趁手的短兵器,跑到高旭后面跟着。
一行人乔装打扮后,便浩浩荡荡往城外去。到了地方,又分成几个小队,分别去搜寻劫匪踪迹。
寒露深重,城外的荒郊又是杂草丛生,半个时辰后,李斯恪哆哆嗦嗦的打了个冷战,小声问道:“高兄,咱们这守株待兔抓得到人么?”
高旭低声回道:“这是外出返乡必经之路,咱们等等看,指不定就能抓到笨贼呢。”
李斯恪本想跟着他长点本事的,没想到高旭用的居然是笨法子,真是哭笑不得。
“高兄,若不然明日我假扮富商,你们假扮我的随从,然后从小路经过,你看如何?”
“此计可行。”高旭点点头道。
说服高旭等人后,李斯恪便着手安排,第二日,李斯恪一行人乔装打扮后,按照计划从官道下来,往林子里小道去。
本以为劫匪会等到进林子里在动手,没想到他们看见驴车上行李众多,竟刚下官道就将李斯恪等人团团围住。
李斯恪等人不菲吹灰之力就收拾了这些劫匪,回到衙门,李斯恪并没有着急表功,而是把头功让给了高旭。
高旭讶然,但自己急需立功,在大人面前守住自己的位子,所以也就默认了此事。
“敬允,你这个兄弟,哥哥认了!”出了衙门,高旭拍拍李斯恪肩膀,认真道。
“走!我请你吃酒。”高旭揽着李斯恪肩膀,攘他去酒楼。
李斯恪同他喝到天色擦黑,才起身告辞,回到家,自然又少不了受娘子一通埋怨。
“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好,你别哭呀。”李斯恪见张予安落泪,赶紧跪在她脚边,拿起她手就往自己脸上打。
张予安抽出手来,背对着他,就是一言不发,急的李斯恪抓耳挠腮,一点办法也无。
“好娘子,你再饶我这一回吧,我下次再不敢喝酒了,还不行吗?”
“我——这次实在事出有因,我把抓匪的头功让给高旭,就是想知道他是怎么考过吏考的,他今日认我做兄弟,才全同我说了。之前问去,都是半遮半掩,我也是心急给你挣个诰命才如此的,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不管是因着什么,你都不能再糟践自个身子,听到没?”张予安本就是心疼他,才生气的,听他柔声这么一哄,气顿时就散去了,只余下心疼。
李斯恪打蛇随棍上,见张予安回过头来理自己,立马上前抱住她道:“再不敢了,你别生气了,嗯?”
“谁同你生气了?还不快去洗漱,臭死了!”张予安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一脸嫌弃的推他去洗漱。
李斯恪见她恢复笑脸,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但见她烛下飞红的脸,顿时又色胆丛生,一把将她按在怀里偷香窃玉一番,才罢手。
云雨后,张予安缩在被子里,又爱又恼的瞪了李斯恪的背影一眼,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次日码头上,李斯恪将张氏族里凑得银钱,全都兑成银票,塞进张素平怀里。
“此去京城,你务必要小心,虽说是和宫里的大人同路,但难免有心思浮动之辈。这些银票你切记妥善保管,到京城落脚后,立刻联系你姐姐寻求庇护。”李斯恪拍拍张素平肩膀,仔细叮嘱道。
“多谢姐夫,素平就此别过,来日京城见。”张素平不舍道。
“好!京城见。”李斯恪自然不甘心一辈子只在上饶这个小地方,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去京城闯一闯,给家人挣一份体面。
送走张素平后,李斯恪正要回去,忽的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回头一看,顿时惊讶道:“敏哥儿!你怎的回来了?”
“好小子,你还长高了!”李斯恪许久没见到弟弟,高兴的无以复加。
兄弟俩见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等李斯恪把弟弟送到家门口,也没平复心情。
“你先回去和爹娘报平安,等我去衙门请一天假,回来好生和你聚聚。”李斯恪将弟弟送到家,高兴道。
“哥哥,不急这一时,我此次在家会多待些日子,等明年院考再走。”敏哥儿腼腆笑道。
“你可是受欺负了?”李斯恪急问。
“没有没有。”敏哥儿忙解释道:“是老师他起复了,月前被调到国子监,任国子监祭酒。老师不在,就我孤身一人,所以才起了思乡之情,早早就回来了。”
听他如此说,李斯恪送了口气道:“那就好。你先回去歇着,等过两日哥哥沐休,就带你出去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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