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来了。”粥棚是韩大家的最近在管,府中的事情暂时给兰桂,兰芳二位嬷嬷在管。
“嗯,辛苦了。等忙完这一阵,让你们在家好好休息几天。”昭君虽然记忆中的原生世界是古代,但死后,她的灵魂一直守在自己的坟墓青冢边上。
有香火供奉,还能看见从死后各朝前来祭拜她的人。历朝文豪,武将,君王,还有普通的百姓。
特别是后世的游人,跟着她们,她知晓社会在发展。历史的洪流,推着人们一直朝前朝前的走。
她跟着游人听见他们说的一些新鲜事物,还有什么穿越回到古代,重生什么的。她以前不明白,可从她穿越开始,她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她穿越多世,骨子里还有第一世留下的传统思想 ,也有后世现代文明下的新思想。
她府中的下人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六天休息一天,轮流着来。
施粥一事,她们辛苦了,也该单独的好好休息几天。
施粥的下人们,听见昭君的话语,立即高兴的说道,“谢谢夫人,不辛苦。”
春竹,丽华,丽萍,丽茹,下车站稳就开始跟着忙碌,替换下几人,让他们先休息。可以轮换着来。
不远处还在吵闹,昭君坐在一边,静静的瞧着。原本她不会管这事,可事与愿违,有人可能看不得她清净,看不得她闲适。
她与韩大家的说事,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包围圈已经走出来一人,一位清秀的中年妇人走出来,直接“噗通一声”跪在昭君身后,“好心的夫人,您帮帮我家,帮帮我家吧?”
当众跪下,这是想逼她管闲事。昭君最讨厌这种人,看着长的不错,做人做事怎么这样呢?烦,昭君此时很烦很烦这位举止斯文,长相清秀的妇人。
心眼子还挺多的。
裙角被人扒拉着,昭君用力一扯,从清秀妇人抓的不是很紧的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裙角。
低头瞧着妇人,语气轻柔,细声细气的问,“怎么了,慢慢的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越是语气轻柔,周遭的伯府下人们都惊是退后几步。夫人发怒了,每逢夫人大怒,都是这个样子,不吵不闹,笑的像个老好人。
只是跪在地上的清秀妇人不知道,以为自己得逞了。
她不会让公公婆婆花家里最后的那点银钱给老四家的小丫头治病,那病一看就知道不好治。即使治好,家里的银钱估计也早就花光了,还拉了饥荒。
刚才她是看到这位穿的绫罗绸缎的夫人从马车上下来的,一下马车,粥棚的管事的,就立即谄媚的跑过来。
她隔着人群透过缝隙,看的真真的,看看眼前这位夫人穿的衣裳,冰纹绫她有幸在娘家堂妹家里见到一小块,是给大户人家的奶奶绣花剩下的一小块。
冰纹绫一般是大户人家夏日衣裳的主要布料,听说穿冰纹绫浑身凉丝丝的,大户人家都喜欢用冰纹绫做夏衫。
只是冰纹绫出产少,用得起的大户人家也不多。
堂妹也就是因为机缘巧合给一位大户人家的奶奶绣花,才有幸接触过,最后还剩下那么一小块的边角料。
既然是大户人家中的大户人家,她来求她帮帮自家,应该不会小气吧,不会为几两几十两的银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自己吧。
清秀妇人算盘打的好,打的精,只是她没有想到昭君不是个滥好人,也不是个太在乎名声的人。
名声都想要,名声又分很多种,但是要看为了有些不必要的名声,是否让自己不痛快。
她不会让自己为陌生人不痛快。
韩大家的拖来一把椅子,昭君趁势坐下,就那么瞧着地上还跪着的清秀妇人,抬头看了眼韩大家的。
韩大家的点头,弯腰扶住?清秀妇人,“好了,有什么事起来再说。我家夫人刚来,你们家的事情。
夫人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也得让我们夫人知道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该怎么解决不是,可不能就凭着你的一两句话,就瞎帮忙不是?”
韩大家的如今接触的大半都是别府的夫人太太奶奶,眼界宽广了,嘴皮子比以前更利索。
对付眼前的清秀妇人,小菜一碟。
不少看到清秀妇人出来的吃瓜群众,还有柯家人也一是一脸希冀的望着清秀妇人。
昭君眼睛多利,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五人,两大人三孩子,有两男孩,一女孩,跪在地上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看身形四五岁的小姑娘。
病怏怏的,脑袋耷拉着,看着不太好。
“春竹。”昭君唤了一声贴身丫鬟。
“嗳,来了。”春竹反应很快,立马转过头来,来到昭君身边。“夫人有何吩咐?”
“你看那边,一直被抱着小姑娘,带着秦老去瞧瞧,到底个什么情况。先瞧瞧,如果病情不紧急,先别急着处置。
先回来禀报。”
“是,奴婢这就去。”春竹小跑着去不远处秦老的药铺。
诊棚已经撤了,京城因为发现的早,瘟疫已经控制住,基本治愈。
秦老的铺子就在城内靠近城墙的地方,是离粥棚最近的地方。
很快的,春竹带着秦老大夫以及小药童,一路小跑着过来。
这边,昭君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很简单,一大家子,老头老太太一共有五个儿子。从靠近西北边缘的一个小村子逃荒而来。
一路辛苦与村里的人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可老四家里的小闺女出事了(至于怎么出事的,没有说。),磕到了头。
昭君的方向是看不清楚小姑娘的头部,也就没有发现小姑娘的被包着的头。
出事的老四一家肯定不得宠,在家中没有地位。看看那老爷子老太太心枯的,对跪着的老四一家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跑过来跪着的清秀妇人是这家的大儿媳。一看就是心眼子比筛子还多的人,眼珠子骨碌乱瞟。
秦老给小姑娘检查完毕,写了一张长长的诊断与方子,递给春竹,“春竹姑娘,你瞧瞧。”
春竹是识字的,伯府的丫鬟小厮都要学习识简单的字。
春竹拿着处方在昭君耳边说了几句。
昭君明白了,对着已经坐在不远处的清秀妇人说道,“朱氏,我知道了情况,但不是什么滥好人。
不是有人撞过来求救就帮手,要想我帮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要不,灾民都瞧着,都蜂蛹而来求帮忙,我就是万贯家财也帮不过来。”
清秀妇人垂下眼睑,紧张的搓手,想说什么,可又欲言又止的可怜样,让所有人都看的心揪。
远处清秀妇人的相公走了过来,一身读书人才会穿的旧青衫,背挺的直直的,行了一个揖礼,“夫人,我家娘子无状,冲撞了您,我代她给您赔不是。
还希望您原谅则个儿,我家四弟就是普通乡下人,也没有贵重物品。家中侄女磕到头,可一路逃荒的路途上,家中积蓄早就花光。
如今实在是没有银钱给小侄女治伤,拙荆实在是没有办法又心疼小侄女才冲撞贵人您,求您看在她爱惜侄女的份上,能原谅她。”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话里藏针。听听,说的多好。话里好几层意思,让周围观望的人都频频点头,还议论纷纷:
【不错,做伯娘的做到这份上,也是不错滴】
【这年头都不容易,逃荒的,能有几个钱】
【逃荒的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是呀,但愿这位贵人能帮助这家人】
昭君:……
被蒙蔽的人们啊,不知道有些人私下是多阴险的人。比如眼前的这位中年书生夫妻。
听青衫书生说完话,昭君含笑站起来,然后眼睛直视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的清秀妇人,“你们夫妇真是不错。
很会为他人着想,既然如此,怎么不去劝你们爹娘拿出藏起来的银钱给小侄女治伤。却来找我这样一个外人。
怎么想用外面的这些人压迫我,让你们既不用花银钱又可以做好人,落下你四弟一家的人情还能得个仁义的美名是吗?”
昭君好笑的看了这对夫妻一眼,然后走到一身邋遢的老爷子老太太面前。
瞅瞅他们,再瞅瞅被男子抱着小姑娘,然后问到,“你们家谁能做主?”
一直摸着一根红酸木材料做的烟杆的老爷子,在儿女儿孙们面前强悍的他,此时干裂满是死皮的嘴唇微微抖动着,结结巴巴的说,“夫人,我能做主。”
他是个窝里横,在满是贵人的京城,哪敢嚣张,胆子小的很。他们到达京城已是第二日。
眼巴前的粥棚,昨日就一直在这里施粥,听早就逃难过来的其他人说,这家的粥棚从最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施粥。
每天两次施粥,从未间断过。以前还有诊棚,后来瘟疫发生以后,才撤。
如今在靠近京城城门外的十里亭有大夫们给灾民们检测身体,有瘟疫的可不能走到城门口。
每个人都要隔离,一点点症状都要在十里亭那边盖的隔离棚住上十天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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