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要成亲了吗?
苏蓉绣脑子‘轰’的一声爆炸开来,登时呆愣原地无法动弹,脑海里只留着一片空白,心脏空落落的寻不到归处,手指越发抖的厉害,掌心中的冷汗一阵接着一阵不曾停歇。
一贯沉默内敛的三妹如今比当事人还更难接受的模样显露无疑,苏暻綉只为难的瞧着眼前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法子多做什么,只好再将那双手牢牢握住一些。
“下午那唐丰不是还说九王爷交代过要好生顾着些蓉绣,说不定人家真有收房的心思,你说你又骂她做什么?”
夜里,因着有大儿子的婚事要谈,所以大当家便也没往四姨娘房内走。
大夫人此人行事颇讲规矩,却也不是个会哄男人的性子,只让她操持家事、照料子女是一把好手,故此大当家素来对其也带着几分尊重。
往这房内一坐,大夫人便帮着大当家脱下外袍往衣架子上挂。
大当家望着自己发妻,听人提起这三女儿,便是又想起了那年命薄离世,到了也没同自己露个笑脸的二姨娘。
那是苏蓉绣的生母。
“蓉绣这孩子,哪能跟九王爷走,你看她,同她娘一般,这性子养的是又懦又软,指望她能将男人哄好?就算被人带走也是个做踏脚石的命,倒还不如留在家里头,哪怕往后真嫁不出去,没人敢要,好歹有暻綉在能顾着些。”
“你别说这样的话。”放好衣服,大夫人又伺候着大当家往榻上躺去,“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再说姑苏城内谁不知道那祖宗从来这处至今,三个多月呢,撩开床帘子就只碰了蓉绣一个人,指不定人家就喜欢这样绵软单纯的姑娘,蓉绣若是能攀上皇族,对咱们家是大好事儿。”
“所以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人九王爷能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他想收个女人进房还不容易?别说开口,哪怕是露出点儿对咱家蓉绣感兴趣的架势,那唐丰那小子还不得赶紧招呼着把人洗干净给送过去?”
“那他既然没有意思,为何特地来苏家寻蓉绣?”
“男人无聊了可不是得找点儿乐子?”
大夫人摇头,面上露出了些不满意的神色,眼里鄙夷这般下作的做派全是真情实感,她道,“真是,你说他挑哪家姑娘祸害不好,非得糟蹋咱家女儿。”
大当家也不答话,懒得同这些妇人们多言,身子往软榻上一躺,便是扯过被子来睡觉了。
这些浪荡风流的话同四姨娘说说还好,大夫人这般正派的女人听完指不定还等怎么唾弃这帮坏心眼的恶劣男人们。
再则说,人九王爷来这出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儿,大当家自己便深有体会,想当年苏家刚刚在发家起步的阶段,走水路运货时一眼便瞧中了在河边儿洗绢儿的苏蓉绣的娘亲,那时铁了心,咬了牙,说什么做什么也得把人姑娘给娶回来。
结果呢?
冷冰冰的遭人白眼了好几年,生了女儿也不见关系有缓和,当年的一腔柔情被人践踏了一番后也没再坚持多久,转头还不是再寻别的女人去?
区区小商小贩都能这般翻脸无情,还敢指望那九王爷做个人?
大当家摇摇头,没打算过拿这女儿去博一把,毕竟对不起人家娘亲是真,这辈子就这么过了也就罢了吧,吊着一条贱命爬那么高做什么?整日心惊胆战怕人倒台反倒是还过不好这日子了,如今这般一家人,一座宅邸,大伙儿处的和和睦睦,多好。
想到苏蓉绣的娘亲,大当家这心里头还难受了一会儿。
那女人临去的时候自己因为太愧疚都没敢朝那间小院里走,想着去了也是招人嫌,倒不如自己躲起来,至少能给人留个清净。
如果说大当家目前的心理情况还只局限于难过的话,那苏蓉绣此刻的心情便是只能用伤心欲绝来形容。
二哥要成亲了。
她的二哥,要娶别人了。
从来没有去想过的一件事情就这么突然发生,苏暻綉的婚事给苏蓉绣带来的冲击度,甚至就这样粗暴的打断了她因为小狗失踪而带来的惊慌。
夜里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二哥抓住自己指尖的温度好像还在,可是苏蓉绣再拿左手去碰右手的时候,分明又是什么都没有,指尖冰凉的厉害。
“暻綉这般好的孩子,怎么就偏偏是你二哥了呢,他若是旁人家的公子,娘亲哪怕是要用求的,也一定要将你托付到他手上。”
“这话现在说许是早了些,可是不讲出来,娘又怕自己那日扛不住走的突然,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生父的身份娘亲装进木盒埋进了院里的那颗大梧桐树下,蓉绣,若非是走投无路,切记不要将盒子打开,也不要去寻他,知道吗?”
“蓉绣,你听清楚,在这个家里,不许争,不许抢,若是你大娘肯许你户好人家,那你便听话嫁去,若是她们不肯,只欺辱于你,那你便自己寻个好男人离开,务必要记得睁大眼睛,千万别,千万别误托了终身。”
苏蓉绣是十三岁那年才知晓自己并非苏家的血脉,小时候二哥疼她顾她,她撅着屁股都得跟在哥哥身边跑,娘亲也喜欢二哥,给自己做新衣裳就一定会再给二哥也做一件,院里做什么好吃的第一个就得叫二哥过来。
那时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谁待她好谁便是好人。
娘亲说过的话自己也听不明白,什么托付不托付,喜欢不喜欢的,她半个字也不懂。
小时候脾气倔总是顶撞大娘和父亲,总是去和四妹五妹争东西抢东西,家里的姐妹眉眼性情好歹有几分相似,偏是自己和谁也不同,出落的模样天差地别,本以为是随了娘亲,可到后来才晓得,原来自己根本不是苏家的孩子。
那个爹不是她的爹,那个大娘更不是她的娘。
娘亲是带着肚子被强娶了过来的,生父的秘密留在一只小匣子里,娘亲说,如果可以,最好这辈子都别打开,也别再去打扰人家。
也正是自那时起,苏蓉绣才有了几分寄人篱下的自觉,再也不顶撞长辈,再也不欺负姐妹,只忍气吞声的规矩过活,再也不敢逾越半步。
毕竟人家再坏再差那身子骨里流淌的也还是苏家的血。
而苏蓉绣呢?
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小野种’罢了,仰人鼻息,瞧人脸色过日子,又哪里再有脸面去和别人争什么抢什么。
铺天盖地涌来的失落和悲伤让苏蓉绣变得格外焦躁,抱着发疼的脑袋坐起后又躺下的动作反复了无数次,她有些想哭,却又始终找不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发泄口。
只是始终念着那不是她二哥,却又只能是她二哥的男人,马上就要变成别人的了。
“我这真混成个奴才了,整天不是伺候九王爷就是伺候你苏二公子,娘的,这顿饭陪你吃完我回去还得可劲儿撑着肚皮再陪那祖宗吃一顿。”
唐丰骂骂咧咧的摇着扇子由店小二引路朝姑苏城内最有出气的酒楼二层上走。
苏暻綉这厮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毛病,你说找他就找他,还非得整这出让人规规矩矩吃顿饭的活儿,有什么事儿往家门口一杵,大伙儿有事说事,整这出多没劲。
唐丰是晓得自己这兄弟最近被陆家那婚事给缠上了麻烦,只是他也不好插手,于是心里嘴边一通吐槽之后,该来给人排忧解难的,他也还是乖乖来了。
坐下端了一杯冰过的青梅子茶,刚往嘴里送了一口便被苏暻綉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惊的全数喷出。
“你娶了蓉绣可好?”
“…………”唐丰端杯子的手指和喷出茶来的嘴角是以一种相同的频率一并在抽搐,“啥啥啥,啥?”
“姓唐的,你要真当我是兄弟,便把蓉绣带回你身边去照顾。”
“不是,哥哥,我去,这什么情况整成托付了还。”唐丰听完这话后急得是手足无措,一点儿被人大清早喊出来的不满都没了,只想着这火怎么就莫名其妙烧到自己了还,“那三妹妹她,不是,我不是不乐意,我,大哥,这事儿要让我爹晓得,他能抽死我你信不。”
“哪怕是给你做侧房,有你在,我总比将她交给别的男人要放心些。”
“这不是正房侧房的事儿,那人九王爷,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爹要知道我敢动人九王爷女人的心思,他能把脑袋给我削掉。”
“九王爷他…………”苏暻綉沉默一下,又抬头道,“不可能真心对我妹妹好的。”
这话倒是把唐丰给听笑了,“你就这么确信我能真心对你家三妹好?”
“那不然呢?”
这一点苏暻綉倒是能肯定,就他和唐丰这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情,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接触和了解,唐丰这人平时虽然混账了点,但还不至于能欺负到苏蓉绣头上去。
托付给他,总比再托付给别的男人要好。
“暻綉,我知道你心疼三妹妹,可是这事儿真不是这么办的,九王爷往后,他若是不带三妹走,那我房里多个女人少个女人都无所谓的。”唐丰一摆手,倒是说了句实话,“你把人硬塞给我,没问题,跟我至少能保证她以后的日子不受旁人欺负,知根知底比其他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的狗男人强多了。”
“可是三妹如何想呢?你有问过她的意愿吗?”唐丰认真道,“你问过她喜欢九郎哥哥愿意嫁过来吗?”
苏暻綉沉眸,紧闭着双唇许久才好不容易张开来,“你该是明白的,我们这样的情况,哪有什么自己的意愿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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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出身名门,武将世家,秦君恩自小跟随父兄南征北战,毕生夙愿便是为国尽忠,抛头颅,洒热血,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戎马一生最后会落得个惨死冷宫的下场。
哪怕此时此刻趴在这处只吊着最后一口气,她也还记得那年攀着院墙来寻自己的翩翩公子。
知晓那男人费尽心思将她哄来不过是看重了秦家的权势,借着这股力量扎稳根基后便是翻脸不认人,将秦家连根拔起后再重新部署一番势力,只坐得这稳稳当当的江山。
我快死了!
秦君恩趴在地上,嘴角边是细密的血水不住朝外流,她手里握着一枚白玉,早被鲜血染了个通透。
她想,若有来世,我定要将他这江山,搅得个天翻地覆。
死亡的苦痛并没有消磨掉重生的决心,再度睁眼时,秦君恩发现自己又做回了曾经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小姐在这处等谁呢?”
秦君恩手握搬砖指指那墙边道,“看月亮。”
她在等。
等今夜会在墙角边露头的男人。
等当年在月光下一眼便勾走了自己半条命的男人。
等他一露头,自己便立刻举着板砖将那狗娘养的脑袋给拍开成西瓜。
贴士:
1、复仇爽文,全程虐渣。
2、渣男不可饶恕。
3、换个小哥哥继续谈恋爱(甜甜的he哦)
4、手握剧本全程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