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昨天什么都没有说清楚，那些魔女就走了。曼思的生物钟非常准时，醒来的时候才五点半。不如说她就没怎么睡。
魔女真的能解决她的问题吗？曼思沉默着走在秋天的街道上，有一条路两边的树叶都变黄了，一夜过去，落叶又积满地。每天晚上清洁工都会专门过来打扫这片。
学校早自习的时间是七点开始，曼思到学校的时候才六点半，但是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到了。
“曼思，帮我吃早饭吧？”同桌是很温柔的女孩，她也很瘦，但是每天早上会给曼思分享自己的早餐。
向同桌道谢之后，曼思一边看书一边吃早饭。
正因为如此。她才……
早读结束之后，曼思在教室的最后看到撑着下巴的魔女。深色皮肤银色头发，就算穿着校服也过于显眼。
周围的同学完全没发现哪里不对。还有跟她打招呼的，甚至还有跟她聊的很愉快的。
曼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
那个魔女却笑眯眯的跟她打了招呼。曼思立刻转头。
午饭时间，曼思终于找到机会跟魔女讲话。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为什么要过来？问这些问题好像都很蠢。
曼思迟疑的看着她，“你有发现什么吗？”
她们站在走廊的角落，从窗户往下看，天光云影，学生们跟着同伴一起打闹。
从这里刚好能看到操场，只是中午那么短的时间，也有男生去打球。
“好像是有哪里不对……”但是具体哪里不对蜜莉恩也说不出来。刚才给克拉丽莎发消息，克拉丽莎说她跟阿娜斯塔一起去退房了。“你要离开也包括转学吗？”
蜜莉恩倒是打探到一点东西。曼思成绩很好，但是在班上风评却不太好。
虽然蜜莉恩觉得，就算是为了金钱跟男生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人类总是特别在意这种事情。本质上是利益交换嘛，她们完成委托也是需要报酬的。
而且昨天阿娜斯塔还说肯定有哪里不对，这个班的宿舍不够，不可能每个班宿舍都不够。果然今天一问，就知道有几间宿舍是空的。
“她太恶心了，反正老师是男的，也不能进女生宿舍，只要说床位不够就好了。”
“哎，我本来还很喜欢那个老师的，结果居然也……”
“反正我不想跟这种不干净的人住在一起。”
孩子们肆无忌惮的用恶语中伤着她。
没想到的是这里的负面情绪，比她预料的还要多。虽然对于魔女来说，都是非常好的补给，但是对于人类，这样的情绪就很难受了。
而且如果说干净的话，这里只有曼思的气息是最干净的。
午饭是蜜莉恩请曼思吃。
“那个，我还有问题，为什么大家都没有发现你呢？”曼思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正在跟阿娜斯塔她们联系的蜜莉恩头都没抬，“毕竟我是魔女呢。”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迷惑了普通的人类，算是一种干扰吧。人类真的太好被迷惑了，昨天阿娜还担心那么久，如果昨天就进来肯定也没问题。在她们离去之后，人类也不会对此有任何印象。
似乎阿娜斯塔也不太明白这件事情。
【蜜莉恩：你们两个过来的时候顺便去问一下，我们委托人的情绪吧……】
【蜜莉恩：昨天还没有发现，今天跟这些一对比，她的情绪就更明显了，肯定有哪个魔女把她的情绪抽离了！】
【蜜莉恩：而且她的气息也过于干净了，根本就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如果她真的是那种为了钱就跟别人在一起的女孩，气息绝对没有这么干净】
起码会有那种渴望跟欲望的气息。
【克拉丽莎：魔女连这都能感觉到吗？】
一看就知道是阿娜斯塔回的。
蜜莉恩只是让她们快点过来。
吃完午饭回教室的时候，一朵巨大的云飘过来，刚好遮住整个操场。
在云朵的阴影下，蜜莉恩看到操场有什么在发光。
“曼思，我先离开一下，等下她们也会来，到时候你帮忙说一下哦。”
曼思还没来得及惊讶，下意识想要伸手过去拉，蜜莉恩已经从窗户跳出去了。
曼思紧跟着将头探出去，就看到蜜莉恩像猫一样轻盈的落在地上，下面一层也有同学在聊天，但是却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
“你在看什么呢？”同桌这个时候刚好过来，看曼思快要将上半身都探出去，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样很危险啊。”
“就透透气。”曼思回过神，跟着同桌一起回教室了。
而阿娜斯塔今天十点才起来。一觉起来外面天已经大亮了，还有阳光照进来。总之绝对不算是早上。
“不会丢下我自己去了吧……难道是喊了我但是我没醒吗？”对自己非常有b数的阿娜斯塔赶快换好衣服，再去敲门。
蜜莉恩不在，克拉丽莎留了下来。
“她要混进人类的高中去。”克拉丽莎似乎在洗澡。出来开门的时候头发都是湿的。
“果然她还是忍不住……”阿娜斯塔叹了口气，等克拉丽莎收拾好再去吃饭。
“总有一种今天应该事情特别多的感觉，但是现在却意外的闲呢。”阿娜斯塔打了个哈欠。
然后她收到了短信提醒，如果中午没有退房，押金可能就没有了。
阿娜斯塔立刻催促克拉丽莎快点，她要先去退房。
“晚上她住哪里另外再说，现在要先把房退了把押金拿回来。”
从来没有缺过金钱，甚至对于金钱没什么概念的克拉丽莎对此很是不解，虽然她也没有制止阿娜斯塔。
在她们飞去那个酒店的时候，克拉丽莎突然把自己的水晶球丢给阿娜斯塔。
阿娜斯塔手忙脚乱的打开，全是蜜莉恩发来的消息。
“她让我们去问问委托人的情绪有没有被抽离哎。”
顶着风声，阿娜斯塔大声说。
克拉丽莎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速度。
退完房，她们又赶往魔女事务所大楼。
“这份委托的报酬是在生命的终结才去收取的。”负责查询的魔女这样说。
“而且报酬也不是情绪，是灵魂。正因为如此，所以给的也是最高级别的契约。”
最高级别的契约就让什么都不知道的实习魔女去做吗。
“因为很简单呀。”魔女笑了笑，似乎看穿了阿娜斯塔的想法。
向魔女道谢之后，阿娜斯塔准备去学校。
“我要先回去一下。”克拉丽莎却突然说。“蜜莉恩这样说，肯定有哪里不对，我要把我的武器都带上。”
“所以之前都没有带武器吗？”
“因为人间没那么危险。”克拉丽莎说的倒是毫不犹豫。
阿娜斯塔想了想自己，她身上能说的上是武器的，只有诺尔给的两个石头了吧。
“我昨天一直在想要如何通过人类的方式帮助她。”阿娜斯塔坐在扫把后面，“昨天是这样想的，不用魔法也能解决……”
“但是今天觉得哪里不对吗？”克拉丽莎突然接话。
“对，就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就像是每天回家都会经过楼道，楼道的尽头有一扇门，从来没有打开过。但是某天那扇门突然消失了，大家都说那里从来就没有门。
果然最高级别的契约不好解决啊。越是简单的问题越是难以回答。
下午刚好有体育课。克拉丽莎就跟阿娜斯塔一起坐在扫把上，漂浮在不远的半空中，看着曼思上课。
“曼思真显眼啊。”阿娜斯塔感叹，在一群学生里面，她一眼就能看到曼思。是因为她长得好看，长得白吗？
“因为她的气息太干净了。”克拉丽莎却表情严肃的盯着曼思。“不如说这个学校里面，气息最干净的就是她。”
“而且跟蜜莉恩说的一样，她的情绪确实是被谁抽离了。”
难怪昨天她表现的那么冷静。阿娜斯塔继续看蜜莉恩发过来的消息。
“说起来我没看到蜜莉恩呢。”阿娜斯塔又找了一圈，“蜜莉恩应该很显眼吧。”
“如果我没感觉错，她应该就在这里。”克拉丽莎放低扫把，让阿娜斯塔先下去找蜜莉恩问问情况。
“但是我完全没感觉哎，而且我也不确定会不会被发现。”阿娜斯塔把水晶球还给克拉丽莎，开始磨磨蹭蹭。
“你不会被发现的。”克拉丽莎面无表情的说。“你先跟委托人在一起吧。”
“等等，你要……”阿娜斯塔想留住克拉丽莎。让她自己面对这么多普通的高中生还是有点压力的。
“我在这里等你们。”
阿娜斯塔：……
“你是因为自己也不想去吧？”
克拉丽莎移开了视线。
阿娜斯塔叹了口气，只能往在休息的曼思那边去。
可能因为今天天气好，也可能她太久没有到这种普通的操场，微风缓缓吹来，阿娜斯塔觉得意外的舒服。
这样放松的情绪在听到曼思说，蜜莉恩最后是往操场来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操场上面也没有看到她……”曼思犹豫着说。
同桌也凑过来，“好像我没怎么见过你，你是别的班的吗？”
“对呀。”阿娜斯塔强装镇定，点了点头。除了曼思她们班，还有一个班在上体育课。
不过一般魔女会被这样发现吗？阿娜斯塔忍住没有回头去问克拉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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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阿娜起太晚，她们回来就已经很晚了
曼思没有退房因为她不是开房的人，需要开房的人的身份证才能拿回押金
说起来高中床位这个事，我当时想去住宿就是告诉说床位不够的，然后我直接去宿舍往后走（前面是文科宿舍后面是理科宿舍，明明理科班级更多但是女生宿舍却没什么妹子住……所以我最后住在理科的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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