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开心理咨询师专业身份问题,”伊莲恩抿唇,“你害怕吗?就当决定收留美国出逃官员的时候。”
“害怕,换句话说谁不害怕。”
“比利时,荷兰都拒绝了他们避难的申请。”伊莲恩感觉自己这哪里是在读心理系,这分析前信息交互简直是为记者量身定做。
“他们是欧洲,我们是美洲。”薛顿说。
奈何伊莲恩不是专业搞国关的,对于薛顿这句话反应半天才接梗。
薛顿夫人敲了敲门,她端着一盘姜饼,“黄油味的。”她把盘子递给伊莲恩,“你上次说喜欢吃,我再烤了点。”
伊莲恩拿起两块放进嘴里,“简直太美味了。”
她心里想的是还好今天中午和早上都没吃饭。
“喜欢就好,要冰淇淋吗?”薛顿夫人没等伊莲恩回答,就去端了好大一盒冰淇淋,还有一把铁勺子给她。
她正要走,伊莲恩叫住了薛顿夫人,“夫人请留步。”她没放下冰淇淋,“您也请坐。”
薛顿夫人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又扬眉询问似的看了薛顿一眼,薛顿也很茫然,但她还是坐下了。
“这件事之后你们关系怎么样?”伊莲恩说。
“你是情感咨询专家吗?”
“不,我连咨询执照都没有,我还没毕业。”伊莲恩说,她叫住薛顿夫人是有目的的。
对于一对夫妻而言,共同经历同一件影响非常大的事结果必然只有两个,一是情比金坚,二是离婚,因为对于一部分人而言,看见对方的脸就能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好奇薛顿夫妻是哪一个。
“你们后来的经历,生活,好玩的,无聊的,告诉我就行,就像给孩子讲故事那样。”伊莲恩又补充了一句。
因为这句话,伊莲恩从薛顿家离开的时候又是深夜。
加拿大十月份就已经雪花纷飞,白色轻盈的精灵打着旋一样从天而降,落在肩头发梢。
两侧路灯光线昏暗,在雪夜里灯光下雪粒落下,又被风吹起,一时间不知道雪是往下还是往上。
街上的车已极度缓慢的速度行驶,行人拉紧了围巾,两侧枫叶好像多了一层沟边,雪花为他们量身定制了一套半透明的服装。
伊莲恩半个小时后没打上车,自暴自弃的往宾馆走。
她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
伊莲恩眯着眼看着树干后,两秒后索性干脆拿出来手机,算算时间估计也就弗莱娅有空,路易莎百分百还在哪个宴会上happy,赛琳娜最近不太高兴,也许是晚到的更年期,于是她纠结一番后打给弗莱娅。
虽然她觉得弗莱娅严格来说没把她当朋友,但是她比较相信罗雅尔妹子嘴比较严,性格也比较不错——除了不爱说话面瘫外比她脾气好多了。
“嗨,你睡了吗?”伊莲恩想出来一个非常垃圾的开场白。
“没。”弗莱娅旋开床头柜上的灯,坐起来,眼神迷茫,看了看表觉得不是她的问题,“有什么事吗?”
“嗯,这个……”伊莲恩觉得自己会不会有社交恐惧症,打个电话还这么费劲,“我稍微……算了,没事。”
弗莱娅顺手打开ipad,刷刷新闻和推,“没事,你说吧。”
“你看过战争与和平吗?”伊莲恩坐在路边,“托尔斯泰在里面写皮尔埃经历过战争后觉得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自己没变,世界依然是那个世界,他仍旧对仆人咆哮。”
“如果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人为什么会有记忆?”弗莱娅反问。
“转述真相?”伊莲恩提出一个可能。
“你很难用一个人物的pov来界定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因为人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并不理解就是自己的心理活动。”弗莱娅说,她手在ipad上一顿,又翻上去。
“如果人能看清自己,那么斯佳丽早就跟巴特勒船长双飞双宿了。”伊莲恩听出来最后一句是乱世佳人的梗。
“可怜的阿希礼。”弗莱娅评价。“你写书写的怎么样了?”
“非常不怎么样。”伊莲恩说,雪全吹到脸上了,“我觉得我有一种冲动把他们几个人讲述单独成章然后交稿算了。”
“阿列克谢耶维奇女士会起诉你侵权。”弗莱娅对这种体裁有点熟悉,她停了下还是问,“没有故事?”
“战争,除了战争还是战争,伊朗,除了伊朗就是德黑兰,还有人反问我,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坐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谈这件事。”伊莲恩沉吟下还是坦白来说,“我在想,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职责是疏导他们走出阴影,而不是让他们去回忆着一切。”
“人类可怕。”弗莱娅嗯了声,偷着打了个哈欠。
“人类变态。”伊莲恩说。
“风雨之夕上映了。”弗莱娅突然岔开话题,“纽约时报里一篇影评奉承了你四行半。”
“哈?”伊莲恩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待遇。“不可能的吧。”
“在耶路撒冷国包装□□现的是美国式政治的残酷,如果你想要成为总统,你需要政治同盟和大资本家的支持,而影片的核心就在此,由梅里尔出演的将军实际上暗指华尔街资本,由伊莲恩·密涅瓦出演的总统则代表了政治同盟,该片将这层微妙关系和制衡展现的淋漓尽致。”弗莱娅读了几行发现自己看串行了,“抱歉,这段。”
“该片里伊莲恩·密涅瓦这位之前从未见名的演员表演尤为出色,即便和两大影后对戏未见怯场,气场未输分毫,将一个外表强势而内心脆弱的政治家族后裔形象展示的淋漓尽致,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政治家族——无论是肯尼迪还是罗斯福,在美国的土壤上并不能长久。”弗莱娅躺回去,“考虑到演员本身出身名校而且学术上有相当的造诣,带给我们这样的感受并不奇怪。”
“我应该给他打一千美元的公关费。”伊莲恩听完啼笑皆非,“我欠纽约时报很大的一个人情。”
“票房还是很高的。”弗莱娅说。
“当然高,一个梅里尔,一个路易莎,打酱油的还有一个本·阿弗莱克,一个阿德里安·布劳迪,好像还有一个什么来着忘了。”算了一下里面明星数量就知道票房再扑街也能百分百的回本。
英国那两个写电视剧的编剧这次试水作是下了大血本的,加上又是韦恩影业的片子。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弗莱娅说。
伊莲恩豁然开朗。
对啊,写不好人们会说她是个演员,又不是学古典文学的,大家理解一下文笔不行。
“我写了几章你要不要试读一下?”伊莲恩问。
弗莱娅把灯关上,“发给我吧。”
“明天发邮件给你,晚安。”伊莲恩语调轻快。
弗莱娅可能睡了,迷迷糊糊回了一个字嗯。
伊莲恩觉得差不多,拍拍雪站起来走到树后面,“这天气还出来跟拍你也太敬业了吧。”
伊莲恩就觉得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很眼熟,后来想起来知道那位在沃尔玛抓拍过她。
小报记者乔恩如同雪人,冻得脸都红了,直接把手机一伸,“罗马剧组在准备艾美奖宣传,为什么你在这里?”
“有车吗?”伊莲恩哈了哈手。
几分钟后两个白痴冻得哆嗦站在路灯下。
“怎样的一个白痴出来偷拍他妈不开车。”雪下得非常大,伊莲恩冻得有点崩溃。
记者打算掏出手机录伊莲恩爆粗,不料苹果被冻得自动关机。
“shit。”乔恩自暴自弃的把手机扔了,“垃圾乔布斯。”
伊莲恩被逗笑了,“什么时候我骂个人还能成新闻?”
“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乔恩吸了吸鼻涕,“姑娘,你红了,芝加哥太阳跟纽约观察没少夸你。”
“谁在意这些。”伊莲恩看见路对面有几个女人披着貂,抽着烟,站在那里,“你说她们是不是……”
乔恩点头,“站街。”
“艾玛,加拿大居然也这样……”伊莲恩四下看了眼,“哎是这条街。”
她好像在一个同学的微信朋友圈上见过。
又往前走两条街,果然有个赌场。
“你来这找出租?”乔恩泪奔。
“不啊。”伊莲恩翻了翻包,“你等我一会儿。”
不到一个小时,但就在乔恩马上冻死街头的时候,伊莲恩拿着一把车钥匙出来了,还端着一杯白兰地,她把酒喝完空杯子递给门口泊车小哥。
“wtf?”乔恩觉得人生太他妈魔幻了。
伊莲恩按了开锁,旁边的奥迪q7欢快的回应了一下,“论算牌的必要性。”
“等等那是作弊。”
“我不说他们怎么能知道。”伊莲恩耸肩,上车第一件事空调暖风开到最大。乔恩也腆着脸上来蹭空调。
“你不怕别人知道你出入赌场?”乔恩觉得这技术肯定是老司机。
“我是nobody,谁在意?”伊莲恩很得意。“而且这是加拿大,又不是拉斯维加斯。”
当伊莲恩拐上高速时,乔恩忍不住问,“你既然有这牌技,为什么不靠这交学费?”
“一个人沦落到靠数牌为生那也太可悲了吧。”伊莲恩说,“我能做什么我不一定愿意这么做。”
“我能引用原文吗?”
“那你现在下车。”伊莲恩靠边停车,“顺便,你说我赌钱骂人,我也可以说你是跟踪狂,先对你申请人身限制令,然后送你上法庭。”
乔恩骂了句娘。
到了希尔顿酒店后,伊莲恩打转向靠边,然后没熄火,“你把车原路开回去吧。”
乔恩这时一个激灵,“你你你你你借的车?”
“不是,赌来的,桥牌,那个人没带钱于是折了车给我。”她高数里学的最溜的就是概率论。“做人怎么也得有点余地。”伊莲恩从不认为赌来的东西是她自己的。
“你不怕我偷着把车给开跑吗?”乔恩哭丧脸。
“满街都是监控,我还知道你是谁在哪里工作,拜。”伊莲恩一路小跑回了宾馆,进了大堂暖气袭来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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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耶维奇,诺贝尔奖得主,白俄罗斯作家,她写作手法就是每个人讲述的故事单独成章
黄油味的任何饼干都超级好吃!!!!
苹果遇冷自动关机,目测零下二十度掏出来就不开机了。
下一章有电影剧情
女主还没意识到自己一炮走红,这辈子没法混心理界了(因为你的医生跟你说她是拍电影的,演员,你肯定会要求换,第一时间质疑专业水平,就像川普妻子找好朋友改稿,她好朋友是学文学的,但是因为跳芭蕾舞,就变成哈哈哈找一个跳芭蕾的写稿子(女主的问题也就是这样,不出名没事,演个hbo打酱油的没脱衣服就没事,反正混学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结果没有料到,bang红了。
其实这篇文大概走向就是女主对着各种影后花痴大家一起花痴石头姐朱莉阿姨波波等人好漂亮好厉害啊然后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来自我妹子的概括全文大概是大姐姐们带我飞……
我不太想写女主今天穿了什么那个牌子走没走红毯,有没有去艾美奖,大家说这女孩好厉害好漂亮,好漂亮,几个人嫉妒一下,搞点小动作(要搞怎么也得是牛逼人物后文搞一个big news),然后未遂,end
(不过奥斯卡肯定会有的)
女主不漂亮,就是娃娃脸,可爱乖乖女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