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着封宴的额头,幽幽道:“我的王府,我的世子之位,谁敢染指?”
封宴被这力道点着向后仰身,像个不倒翁似地摇摇晃晃半晌,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委屈地摸着额头道:“你确定王爷也是这么想的?”
他以前以为诚王和世子的关系已经够糟的了,现在才知道还能更糟,这哪里是父子啊,说是仇人也差不多了!
封宴真心觉得诚王世子比自己悲惨多了,堂堂皇室宗亲王府嫡长,愣是被女人戴了绿帽子不说,更绝的是诚王,继母,还有岳父,三方联合起来掩盖事实,最后恶心了诚王世子一人。
诚王妃和安远侯暂且不去说它,一个是继母,一个是岳父,不管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还是感情,自然偏帮林莹。可是诚王是为什么?
不管是为了王府的声誉,还是但凡顾念一点父子之情,哪怕诚王妃的枕头风吹得再厉害,诚王也不该帮着欺瞒自己的儿子,这简直是诛心之举。
可见,诚王对自己嫡长子的感情简薄到何等地步,恐怕不会比一张纸的份量更重。
由此事看来,诚王对元配嫡长一脉是真的不留多少感情了,要不然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人的心已经偏成这样了,诚王真的会愿意看着自己不喜的长子坐在王府继承人的位置上,而不是宠爱的小儿子吗?现在的诚王可不知道将来封千壁有当皇帝的运气啊!
封宴差不多已经将北洲当成自己的养老之地了,那首先就确保诚王世子的继承权,然后才是名正言顺的他。
所以诚王世子稳,封宴才能安心地呆在王府;诚王世子一旦失势,他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也别谈什么继承王府了;诚王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坑,对他这个孙子能有多少感情,为了不想将来过得惨戚戚的,诚王世子也得稳住。
他暗搓搓地问:“你是亲的吧,不是外面捡来的?”要不然怎么这么不被待见!
诚王世子的眼神暗了暗,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抽搐着很有给人一脚的欲望。
“放心,我不是亲的,你也跑不了。”诚王世子语气凉凉地道,“小屁孩不该操心的事就少问,小心长不高。”
封宴鼓嘴,这绝对是最恶毒的诅咒,竟然敢说他长不高,他可是以后预定一米八的男人。
他嘟囔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真的,你可不要逞强,有难处说出来我可以一起帮着想办法。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诚王世子冷笑:“靠你?”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鄙薄,轻蔑之情溢于言表,充分表达主人的不屑之情。
封宴,封宴大度得忍了,他锲而不舍地追问:“你确定?你手边的亲兵可靠不,他们不会背叛你吧,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王爷的?”
因为名义上这三千亲卫是属于诚王府的,听诚王调遣,只是暂时到了诚王世子手里。
就听着封宴嘀嘀咕咕地念叨着没完,诚王世子忍无可忍地喝道:“闭嘴。”没见过这么烦人的小孩。
封宴缩了缩脖子,非常明智得离他远了点,边小声得埋怨:“你说你生什么气呢,我们父子一体,多问一些怎么了?”他这是对他们的小命负责。
诚王世子闭眼懒得理他。
安静了一会,听着马车碾压地面的‘咯吱’声,封宴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要将林氏的骨灰送还给安远侯?”
诚王世子半掀起眼皮,微微一晒:“不好吗?安远侯一定很高兴,以后再也不用思念女儿了,如今想见就能见,说不定还要感激我助他一家团圆呢。”
语气阴阴的,封宴觉得身上直发毛。他觉得安远侯绝对会疯,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到头来还是没保住,还是那么死无全尸的下场。再加上刚死的李端,安远侯府两条人命在诚王世子的手上,他不恨死才怪呢!
“你那时候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打死李端。”封宴猜测,“因为知道安远侯府不敢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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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愚人节的缘故,脑袋僵成一团,卡文卡得要死!你们今天过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