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珞低垂下头,不敢去看慎陈风,他害怕慎陈风拦着不让她走,她抓着行李箱的手很用力,慎陈风看见她的手上的青筋都泛白了。
慎陈风走到玉珞的身边,距离很近,玉珞依旧低垂着头,她呼吸越来越急,她丝毫不敢张嘴,紧紧的抿着,担心一张嘴心就要跳出去。
两人距离很近,慎陈风不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玉珞虽然不看慎陈风,但依旧能感觉到慎陈风灼热的目光,她越来越害怕,抓着行李箱的手一紧再紧。
“决定要走?”慎陈风淡淡的问。
“是你爸爸让我走的,他说会和你说。”玉珞很小声的说,说完又紧抿着唇,至始至终没有敢抬头去看慎陈风的脸,她害怕在慎陈风的脸上看到他决绝的表情。她甚至想推开挡着路的他就这样走了,但手握了一下还是不敢出手。
一分钟过去了,对于玉珞的话,慎陈风没有给出任何表现,也不让开路,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玉珞等不了了,她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目光深邃,漆黑的瞳仁如被墨染过一般,因为距离近,玉珞在那双黑眸里看到了自己,那张英俊的脸依旧如平时一样沉着,薄唇紧抿,似乎还是没有打算说话。
“你……”
“我眼睛里有你吗?”慎陈风打断玉珞胆怯的话问了一句。
“恩?”玉珞眨了一下眼睛,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听懂了慎陈风的话。
“我问你,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你了吗?”慎陈风盯着玉珞,那双近似火辣辣的眸盯着玉珞,眼眸一眨不眨,好像要让玉珞再看清楚一些。
灼热刺眼的黑眸看得玉珞后背直冒冷汗,他的话她听清楚了,也听懂了,但他的意思她不明白,玉珞认为这种话是在表白什么,可是,慎陈风怎么会对她表白什么?
玉珞不敢去想,或者说不敢去奢望,不得不说慎陈风这种男人有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最要命的是帅得掉渣,是个女人都想扑倒他吧?
其实经过这么长时间,她也觉得慎陈风挺好,可是,她是他仇人的女儿,他就像天上的月亮,而她正如地上调皮的小孩,想要摘到天上的月亮,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玉珞绝对不会让自己去做那种白日梦的。她想即便慎陈风对她有点儿意思,那也紧紧是新鲜感,或者是人家慎大老板想留下她做佣人罢了,她紧抿上唇,低垂下眸。
慎陈风看到她的动作就好像听到了她的回答,这么多天来两人的相处,玉珞的拘谨不止是害羞,而是在隐忍,在替父去赎罪。
她肯定早就想走了吧?
那么好吧,乘他还没有把她放在心底,就让她走吧,慎陈风侧着身子走进屋里,在玉珞的身后说:“出去后把门带上。”
玉珞抬头,心头松了一口气,她抬步,手将门带上,脚步如逃一般下楼去。
慎陈风听到关门声,心中一沉,好像丢了什么东西,空空荡荡的。他走到阳台上,看见玉珞将箱子吃力的拉在车前,他父亲的司机将玉珞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
玉珞拉开车门要上车,李嫂在说着什么,可是玉珞好想很急着要走的样子,对李嫂的话也是连连点头应付着,似乎丝毫没有留恋什么,对于这栋她住了一个多月的房子,对于这个这个对她关爱有加的李嫂。
李嫂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可是玉珞一边点头一边将车门就给关上了,车子缓缓开动,李嫂在院子里看着车子,慎陈风在楼上看着开出去的车,他的心也跟着车走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爱上那个小丫头了吗?慎陈眯着眼睛,走回卧室,懒得换衣服,懒得洗澡,只是将自己摔在大床上。
平躺了几秒,他侧过身,看着玉珞每晚睡的枕头,他不由自主的摸上那个玉珞睡过的枕头,他将鼻子凑上去闻了一下,闻到了属于玉珞身上的清香。
玉珞心里很激动,她不止一遍在心里感谢了慎老先生,他简直就是活菩萨,简直就是大善人,简直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么好的人,父亲到底和他有什么过结?非要去要了人家的命,现在搞得自己命丧黄泉,还丢下孤零零的她。
终于回到家了,玉珞看着自己家的小别墅,亲切又痛心,她打开车门,看着那栋小别墅心似火烧。
“玉小姐。”
玉珞回神,看见司机把她的两个行李箱已经拿下车来,她抿着唇微笑,要自己提一个箱子,“谢谢您了,我自己来吧。”
“玉小姐,很沉的,你提不动,我帮你吧。”
司机是一个五十出头的大叔,看上去和父亲一个年龄,很和善,玉珞点点头,快步走上台阶,把门打开,让司机先进去。司机将她的行李放在地上,冲她点点头,转身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玉珞似乎听到了自己呼吸都有回声,房子里到处落着厚厚的灰尘,玉珞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走想洗手间打水,准备收拾家。
这段时间在慎陈风的家里,她学会了很多,不止会收拾家,还会做饭,这要是搁在以前,这满屋子的灰尘,她都不知道该从何处打扫?
家里曾经的佣人阿姨已经不在了,她也不准备再找回来了,因为找回来还得要一份开支,她是拿着慎陈风父亲的钱,那些钱,她迟早要还人家的,现在怎么可以用那些钱再去过曾经的大小姐生活?
楼下很快被她打扫的一尘不染,她拿着抹布走到楼上,本来脚下挺快的脚步在看到父亲的那间房门时,她放慢了脚步。
带着些呆滞,玉珞一步步走向父亲的房间,手放在门把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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