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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历史 > 锦绣农门 > 第41节
  “我也说真的。别躲,亲一个……”
  所谓的黑市,不是大张旗鼓叫卖的地方。这是建在城西较远离市场的一处民居地段,四合院形,灰墙泥瓦,栅栏里边有几只母鸡咯咯哒的飞蹿,看起来就像普通的住宅小院。
  一位面目慈祥的大婶朝箫清羽他们走过来。
  “你们找谁呢?”
  箫清羽给了鼓鼓一包铜钱,“买东西。”
  大婶神色不变,将钱袋揣好了,让开道路,叫他们请便。
  箫清羽拥着秦蓁去里面等。到屋门口,箫清羽先进去探路,里面三教九流的人不少,一股浓郁烟草味将他熏了出来。箫清羽便和秦蓁坐在屋外栏杆上等候。
  不一会,箫弘光揣着刚从钱庄借来的银子,乐呵呵的来到老地方。
  他迈上丹墀,一条长腿冷不丁横过来,有意挡住他的去路。
  箫弘光顺着看上去,吓得往后跳脚:“你们怎么在这。”
  同时捂紧了怀里的银子。
  第62章
  姜如巧从失了温州股份后,生意上一落千丈。兵败如山倒,祸结衅深,姜如巧受孟怀远祸水东引的挑拨下,接连赶走了曹持。孟怀远成了姜如巧新的心腹,但对如今局势来说,杯水车薪。她没接触过人心那么贪婪狡猾,也想不清苏绵雨为何要步步往死里陷害她,等泥足深陷时,悔之晚矣。
  如此恶劣的对立关系下,抬头相见满眼仇的敌人苏绵雨,竟还敢来找她。姜如巧立在狭窄的柜旁,拨弄算珠,脸色冷漠,对来人理也不理。
  苏绵雨不惜屈就,跻入逼仄的站台内,同姜如巧说话:“秦夫人,我们谈谈吧。”
  姜如巧想将手中的算盘按到这个女人脸上揉搓,想想打不过,没有意气用事,手指甲在桌上刮着刺耳的划痕,声音尖细如针:“没什么好谈的,你们的霓裳羽衣我剪断撕烂,拿去给叫花子穿了!”
  苏绵雨不气不恼,直截了当道:“把剩下两成股也都卖给我吧。”
  “你说啥?哈哈,卖给你……老娘死也不卖!”姜如巧像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狠狠反击回去,态度坚决。
  虽说最后两成的分红只有微薄的红利,好在这地皮还是秦家的,凭少许的股,也可勉强自欺欺人的说杭蜀绣坊还属于秦家。更重要的是,她不会再让苏绵雨称心如意。
  苏绵雨捻搓胸前的垂发,恳切淡然的口吻:“秦夫人,说实在的,我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们俩何必彼此争锋相对?”
  “你说这话我会信?”姜如巧像听到一个笑话,冷笑了声。不就是你把我害成今天这样的吗!
  苏绵雨拾起桌面一块展架上的绣帕,眼珠微微转动,打量这间宽阔店面:“实不相瞒,我之前那样设计你,是出于对这间绣庄的兴趣,不,是占有,完全的占有。刚起步时,你我关系如同日月,相互依存撑起一片天空。现在,你不过是依偎在我这棵大树旁的杂草,虽无大伤,看着却碍眼。所以,我可从来都不是针对秦夫人您本人,只不过不喜欢有人对我的绣坊指手画脚罢了。”
  “是吗?那我就更不会卖给你了。”姜如巧鼻孔狠狠出气,说得毫无转圜余地。
  苏绵雨一笑,没将她的话当回事:“同样的,秦夫人该想想怎么保住你的荣华才是,而不是跟我置气。你几乎丢掉了这里大半分股的事情,还瞒着秦老爷吧?他知道之后,会怎么惩罚您呢?您争取来的铺子没了,再丧失男人的信任和宠爱,您在秦家还会好过吗。”
  秦文柏自正室去后,身边姬妾不说云屯雾集,也够他左拥右抱。其中美貌者、聪慧者,甚至合作客商送来企图巩固关系的女人,形形色色应有尽有,按秦文柏唯利是图的秉性,他最有可能娶有助于自己事业的。而相貌称不上绝色,出身低贱的姜如巧,光凭一份狠辣洞察的心智,披荆斩棘稳坐主母宝座,可见其独特的智慧。
  苏绵雨听东家谈起过姜如巧。东家在闺阁之时,被束住手脚,都难以跟姜如巧抗衡,处处小心。最近姜如巧的失利,只不过因极少接触过生意方面,心思都花在后宅上,才招至失败。
  她们此局,正是要利用姜如巧对后宅的敏锐和对生意的糊涂,引偏她的思想,达到她们的目的。
  姜如巧也想到丈夫那个利益为大的性子,她把绣庄几乎都丢掉了,那老鬼会不会休了她都难说!就算不至于,她一旦落败,府中有的是小贱人痛打落水狗,她会因这一小次失败,被她们打压得爬不起来。怎么就偏偏是老爷最看重的杭蜀绣庄呢!
  姜如巧自我恐吓得两股战战,锋目一偏,死死盯住苏绵雨的脸:“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绝我的路!”
  苏绵雨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微弯的红唇引诱的吐出:“把两成股卖给我,我保你去买下西街拐口那家粮铺,收租子也好,自己雇人看场赚钱也罢,那将会是你新的倚靠。万一不幸被秦老爷遗弃,您好歹有自己的家业,不求人,不遭受欺凌,不好吗?”
  姜如巧只知道这间绣庄是秦蓁她娘和老爷都看中的铺子,然而只剩两成的红利跟一间全新的大粮铺,她对生意事儿犯糊涂,又没人指点,不知道怎么衡量。不过苏绵雨说的那家粮铺她见识过,是一对老夫妻在经营,生意的确红火,而且买粮比买绣品简单,还不愁卖出去。
  姜如巧心头已有了偏颇,面上却是不认:“呵呵,这两成股也是我的依靠,凭什么要听信你的去换,你已经把我害得够惨了。”
  苏绵雨奇怪的反问:“真的是你的依靠,你的吗?”她强调两个字,一字一字切中肯綮:“难道你以为,在这件事败露后,秦老爷还会继续让你管这间铺子吗?你现在所有的东西,秦老爷可以随时取走。只有我说的粮铺,一旦定下契书上的名字是你的,他才拿不走。”
  姜如巧犹如醍醐灌顶,眸中闪烁精光。苏绵雨推波助澜敲断她最后一丝心弦:“秦夫人为何执意想开一间铺子,是因为看到先秦夫人的例子,羡慕她在外独当一面,受夫君尊重,不被人看轻吧。男人的爱色衰爱弛,只有牢抓紧真实的黄白之物,晚景才不会因他们的薄情寡义变得凄凉。倘若秦夫人想去赌一赌求得秦老爷的原谅,放弃我的提议,这场交易就当我没提过。”
  姜如巧欲言又止,疑惑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苏绵雨轻挑眉梢,思绪清晰:“我说过,我没有害过秦夫人,也没想帮你,我只是想完整的经营这间绣庄。不为您铺好路,您怎么舍得放弃这里。”
  夏去秋来,杭蜀绣庄悄无声息的改朝换代,被蒙在鼓里不知所云的秦文柏,还在欣喜于绣庄的蒸蒸日上,考虑该让哪个幼子寻找恰到的时机去接手。
  现在只差一块地皮,在秦瑟的手中,是姜如巧当初向秦文柏求来给秦瑟当嫁妆的。那时的绣庄已败落了好几年,不可同今日而语,故而当时秦文柏轻轻松松给了出去。
  绣庄里的工人已经全部换新,秦蓁如今大大方方的出入这里。她细细观察这里每一寸墙壁,每一根柱子,流连在各个角落,无处能安然下来。陪同她一块逛的箫清羽在经过桌边时,将她按坐下,为她沏茶。
  “走个不停了,歇会吧。”箫清羽跟着坐下来,喝了大碗茶润嗓。
  秦蓁品咂着香茗,惬意的声音随热雾飘出:“我从没仔细看过这里,以前在秦家时很少来,嫁给你之后也没来过。当了这么久的幕后东家,第一次参观属于我的东西。”
  箫清羽看得出,她既在享受她的战利品,也在缅怀什么。他想留她一个人安静会,轻拍她的肩:“外面工人在搬绣品,我去帮忙。”
  秦蓁放下茶盏,解下腰间的谷兰绣帕揉于手中,放在鼻边轻嗅,缓缓闭上眼,翕动的眼睫有泪意沾湿。
  “嘿,这屋子真宽敞啊,以前怎么没觉得那么宽敞亮堂。”
  “那还用说,换了个主人,怎么看怎么顺眼。”
  听见纪昭她们几个的声音,秦蓁微微吸鼻,睁眼之时,已是正常神色。
  纪昭几个围坐过来,问后续的计划。云霜忿忿道:“东家,我们现在得到了绣庄,更方便对付姜姨娘了!她本就是从夫人手中抢走绣庄,抢走本该是您的嫁妆,我们怎么能好心附赠她一间粮铺?接下来是先夺粮铺,还是先把她从秦家赶出去,您发话吧。”
  秦蓁凝思一瞬,吐气直抒胸间郁怨,顷刻,仿佛就散尽了:“到此为止吧。”
  随着她一句话落下,几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仿佛不相信,这场胜利会成为她们谋划的休止符。以前说好的不是这样的。
  纪昭打了个手势阻止义愤填膺的云霜说话,她轻声问:“你以前不是说,要让姜姨娘落得凄惨下场?现在我们的东西刚刚夺回,她还白得一间粮铺。你不帮你娘报仇了?”
  秦蓁淡淡垂眸,轻缓的摇头:“我不想冠冕堂皇的用报仇二字,来掩饰我的心胸狭隘。若只是为了报仇,拿回绣庄已经足够了了。毕竟我娘是忧思过度积劳成疾去世的,跟姜姨娘无多大关系。往复循环的报仇结仇,何处是尽头。”
  纪昭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你对姜姨娘……你没生病吧?那那间粮铺,怎么办,送她了?”
  秦蓁推开她的手,想起一句话,如风轻笑:“若别人伤了你一次,你再也不肯以真心待人,人人都这样冷漠自闭,世间哪来的温情。送她就送了吧,她也被我们整得够惨的,事情败露后,爹那边还有的她一番苦头吃。”
  几人面面相觑,齐声笃定:“这话不是你想的。”
  东家最是冷酷、冷漠、睚眦必报,不可能有这种觉悟的!
  秦蓁摇摇头起身,没有回话,径自去了内庭卧房。大铺子后面连着一个四合院,一间主卧四间厢房两间耳房,主卧她留给自己了。虽地皮还在秦瑟名义上挂着,秦瑟那边她不必担心。
  箫清羽不让别人进出她的卧房,里面的柜子箱子都是他搬的。
  秦蓁给他倒水喝:“坐会吧,这些不着急搬。”
  “嗯,”箫清羽过去坐下,接过她的水喝,一股沁凉的感觉入肚,他放下杯子,感慨的搂住秦蓁,情不自禁亲点了下她的额头:“真的很崇拜你。”
  一种始终遥望她的钦佩,迫使他想更拉近距离揉入骨血里宣誓她是他的。
  秦蓁虔诚闭眼,想起方才那番她们猜测质疑不是她说的话,唇微抿:“我也是。”
  箫清羽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想,大小姐说来调.情的吧,他有什么可崇拜的?
  第63章
  绣庄易主根基未稳,秦蓁稳扎稳打,仍未浮出水面,收拾出主屋后,却从未留下过夜,仍是回云山村的家里住。一日,有封书信夹在篱笆缝隙间,被狩猎归来的箫清羽拾取,近来在秦蓁每晚教导他识字的累积下,常用字他几乎都认得,一边拆开看一边往屋里走。
  坐在床头挽线团的秦蓁放下簸箩,迎上去,给箫清羽解下背后的箭囊,伸头望:“有人写信给你?”
  箫清羽神思有些恍惚,脑中忆起七夕那天看到沈木白的场景,心中哽塞,面上不显,迟疑的将信封推到桌上:“是妹妹妹夫写来的,邀我们去沈府走动一番。”
  秦蓁颔首:“大概是秦瑟想跟我谈地契转让的事情,她身在内宅,不方便出门也情有可原。那我们就走一趟吧。饶是我跟秦家没了关系,那是跟上一辈的恩怨。姐妹间的来往也说得过去。”
  箫清羽点点头,但愿只是因为地契的事情吧。
  沈家所在的这一片地区,远离街市中心喧嚣,建筑层台累榭,飞阁流丹,从矮房灰瓦的村落走到这,仿佛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朱红大门上的铆钉钉头磷磷,铺首镀金。门房收到主人家亲笔写请帖邀请信,便没有通传就将二人迎了进去。过垂花门,院落里飘着浓沁木樨香,金桂缤纷。穿过九曲回廊,临到通入后宅的月拱门处,管家止住脚步。
  秦蓁明白规矩,对箫清羽道:“后宅之所你不便进去,我先去看看秦瑟,你随管家去前厅坐坐。”
  “嗯。”
  里面是独门独院,无须再带路,管家就打了转儿,带箫清羽去往大厅。
  秦蓁穿着不似刚嫁进箫家那会,短褐粗布,普通的云锦罗衫,配上她雍华恬淡的气质,看起来与这里不算格格不入,没遭丫鬟们阻拦,只暗暗打量她,到了进卧室门那一道,才有大丫鬟拦下,进去通秉。
  不一会里面的人好像都被驱散出来,最后的离开的一位丫鬟传话让秦蓁进去。秦蓁进去后关上门,转头便看到困伏在桌上,眼眶通红、神色倦怠的妹妹,忙走过去,拢上她的肩安抚:“你这是怎么了?”
  数月不见,水灵的妹妹像遭遇过重大的罹难,脸颊凹陷,眼圈乌黑,容颜微苍,脸上多处有纵横的干湿泪痕。
  “阿姐,你可算来了,我在沈家待不下去了。”秦瑟拥上去,多日维持隐忍的凌厉得体的主母形象崩垮,伏在姐姐肩上痛哭起来。
  秦蓁眸光微动,只得暂隐下提地契的事,“我这不是来了,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
  秦瑟擦擦眼泪,扶她去桌边坐,亲自为她斟茶:“说起来,还是沈木白那个没良心的提说请你们过来。我这一阵正无人哭诉心事,就顺口答应把你们接来了,好跟姐姐见面谈心。”
  “沈木白没良心?他怎么对不起你了?他不是在娶你过门前,就有过好几房妾室了?”秦蓁问道。
  秦瑟微愣,细想她话,旋即脸上浮起酸涩的笑意:“像姐夫对姐姐这样一心一意的,姐姐大概认为,男人纳妾就是对不住你吧。富贵夫妻哀,贫贱夫妻笑。如果再让我选……唉,”秦瑟吞下无限的艳羡,说起正事,“沈木白有房小妾林姨娘,仗着有个八岁大的儿子,从我进门就没过我好脸色看。我两回流产,都是被林姨娘所害……呜。”
  “两次流产?!”秦蓁冷静的脸色急转直下,黑沉如潭,眸迸寒星,“我记得你并不是任人好欺负的性子,背后又有秦家撑腰,堂堂主母怎么会被一个妾室欺负成这般。”
  秦瑟捂脸抽噎,“姐姐不知道么,咱们女人就是依附男人生存的,管什么主母小妾,只要有男人的宠爱,想踩谁就踩谁。林姨娘用尽心机对付我,沈木白睁只眼闭只眼不肯为我做主,我拿他们没办法啊。”
  秦蓁缓缓吐纳了一口灼烧的怒气,背靠椅背,手指规律凌乱的轻敲桌面:“那林姨娘有什么本事,勾得沈木白主次不分,乱了家序。床上?美貌?”
  “都不是,林姨娘进沈家十年了,怎么比得我青春貌美呢,”秦瑟摸了摸自己湿润的脸颊,还是很有自信的,“全都因为她那个儿子沈棠。四岁识千字,五岁晓音律,如今才八岁,就被沈木白带出去做生意,增广见闻。沈木白对这个儿子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林姨娘每回犯错,沈木白都念着这个儿子,对她网开一面。”
  秦蓁嘴角泛上冷笑,眼瞳像幽潭一样深邃:“妾室的儿子,也可认在嫡母名下。这个好孩子,没准以后反会成为你的助肋。”
  秦瑟纠结的揉搓手中帕子,点头又摇头:“我说过了,对沈木白又求又闹的,不管用。沈木白倒是有意提拔沈棠为嫡子,沈棠那孩子也不排斥。可有一回沈木白喝醉酒流露真言,说沈棠还太小没有自保能力,怕我害他。起码等他长到十二三,再办这件事。可我怎么熬过这几年啊。”
  “看来沈棠是个知道为了自己前程着想的聪明孩子。只要他本人同意,其它都不难办,”秦蓁伸手抚上妹妹的鬓角,将一缕缕发丝捊到耳后,面色转带了几分闲适自得:“你拴住男人的心确实有一套,但只限于你们的爱情。对男人来说,爱情只是一小部分,涉及到他子孙繁荣这些大事,你单纯撒娇哭闹是没用的。”
  秦瑟多次以为,沈木白是不够爱她,听秦蓁这么一说,她迷蒙的意识里好像多了另一层见解,但犹如迷雾朦胧不化,向她求教:“那要怎么才有用。”
  “切身处地,给他想要的,根据他的心意转变处事方法。”
  秦瑟摇摇头,不懂。
  秦蓁只是提出,她也想了好一会,捊清思绪,才道:“秦家在城西星罗路那间茶庄,当做给沈棠的见面礼。这一份重礼压下,你再想办法疏通沈棠,让他一起恳求,沈木白就会如你愿,让沈棠过到你名下当嫡子了。至于爹那头,你和你娘一块去劝说,他也会同意的。”
  秦瑟想了想,还是不明白:“一间茶庄,能满足沈木白吗?如果他想沈棠做生意,沈家自家也有很多铺子呢。”
  秦蓁道:“茶庄是对你心意的一份肯定,让沈木白相信你会真的对嫡子好。再说,做生意没有你想的简单。沈木白会很喜欢这份礼物的。他为什么带沈棠出去做生意见世面,却不让他实践管理铺子呢?我盘算了沈家几间产业,都比较极端,荒凉的无人问津,学不到什么。炽热可热的却都有宿将把守,突然叫沈棠去顶替他们,这么小的孩子,谁能甘心服气在他手底下俯首陈臣?因为那些是为沈家辛劳的自己人,这种微妙关系难以处理。有了秦家提供的茶庄,那就不一样了,可以随心所欲施展才华。”
  秦瑟拍桌作响,眼中燃起愤恨火焰:“好,就这么办!只要能把沈棠争取过来,不再让林姨娘作威作福,一间茶庄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