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担心我吧!
我若死了,他便是一个人了。
纵然,我们聊的时间不多。
而且,我总闯祸,也不喜欢呆在家里。陪他的时间现在想来,是那样的少。
“我在想,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埋下的桃花酿就可以喝了。”风不败笑着说了一句。
“父亲——”风酒酒眼眶一红。
“好了!你身体的事,为父比你清楚。明日我便亲自去陈家一趟,求陈老爷子——再帮帮忙!”
“贺礼我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你不要胡闹。安分点——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风不败说着,语气中竟然有几分恳求的感觉。
看着父亲为自己奔走至此,风酒酒内心很不好受,她上前一步,认真的对着风不败道:
“父亲,生死之事,其实女儿看得很开了。陈老爷子是很厉害,但他不是神啊!二十年前是他救了我!救命之恩,不敢忘!可他也曾断言,二十年后的我,神仙难救——”
“什么神仙难救!我风不败偏要逆天而行!”风不败眼神猩红,立刻喝道:“二十年前,我救不了你母亲!二十年后我救不了你!那我这一生还能做什么!”
说着,他眼神认真的看着风酒酒:“酒酒,别放弃!为父还没有放弃。好么?”
“——”风酒酒沉默。
记忆之中,父亲一直说的都不多。
算起来,这还是父女两个第一次交心至此。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谈显然已经没有意义了。
“父亲,我相信你!”风酒酒甜甜一笑,抱着风不败的胳膊:“再给我点酒喝嘛!我刚才都没喝够。”
风不败摸了摸她的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刚才再给你母亲上香,怎能不懂礼数。桃花酿家里背了些。今天是你的生日,回去再喝!”
“好!”风酒酒再次点头,脸上露出喜色。
看着她的微笑,风不败的内心又是一阵心疼。
明年今日,我还能见到她么?
我的宝贝女儿,为何出生命就这样苦?
两人正准备往回走,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通报声:“家主、有人上门拜访。”
“苏海之内,谁不知道今日我风家不见客的!”风不败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显然很不开心,他正准备说话。却听风酒酒道:“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想必来的要么不是苏海本地家族,要么就是有要事。”
说着,她又问道:“可知来者何人?”
那通报的修武者立刻抱拳道:“她说她叫燕若惜,是小姐在江北的故人!”
燕若惜?
好熟悉的名字!
风不败微微一顿。
却见女儿面色一喜:“对对对!她是我朋友。来了正好陪我喝酒!”
说着,也顾不得旁边的风不败,转身就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风不败看着女儿的背影,再次叹了口气,正准备跟着出去,却见那侍卫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他问道。
那侍卫嘴唇动了动,单膝跪地抱拳道:“家主,光明宗那边又有消息了!这一次闹得不小,族里长老都忧心忡忡,认为不能再放任其发展了!”
“您——”
“内忧外患啊!让他们来正厅议事!”风不败说着,轻帅袖袍走了出去。
风家门口,燕若惜早已下车。
一身比较复古的长衣长裤,再加上扎起来的高马尾,让她少了几分现代化气息,多了几分修武者的味道。
今天来这里,她心情其实有些忐忑。
严格来说风酒酒和她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而且,还是因为叶舟才认识的。
但她和苏清影可是真正的闺蜜。
这一次她会帮自己么?
又或者说还有什么条件?
不过燕若惜早已做好打算,就算风酒酒不求回报,她也会以自己的方式来还了这份情。
“燕小姐?”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了出来,带着几分惊喜。
燕若惜抬头一看,只见风酒酒一席青衣,从门里快步走了出来。
她还是和之前一样,根本不注重自己的个人打扮,甚至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有几分兴奋之色。
只不过一直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此时已经不在了。
“风小姐,贸然拜访——”
“好了,别说那些客套话!要不然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了!今天我正好过生日,你便来了!正好陪我喝酒!”
说着,拉着燕若惜就往院子里走。
燕若惜原本准备客套一下,但她这么热情,顿时一呆,随后闭口跟着她进门。
路过那院子里的巨大寿字,再看四周灯红酒绿。
显然,风家今天真的有喜事。
只是让燕若惜没想到,风酒酒的寿宴竟然办的这么隆重。
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带一点红色的喜庆。
院子里的布置更是奢华,整洁。
只是,这人也太少了些吧?
除了风家人,几乎见不到其他的宾客。
一路随着风酒酒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这里倒是没有外面那么喜庆。
风酒酒二话不说,拿出珍藏的好酒摆了出来,拉着燕若惜在桌前坐下:“前几天清影就跟我说了,我可一直在等你呢!没想到今天才见到。”
说着便倒酒。
苏清影约她喝得是红酒,那燕若惜还能接受一些。
可风酒酒从小就是酒痴,喝得那都是高浓度的白酒。
虽然只是一小杯,但这酒香已经满园了。
燕若惜看了看酒盅,没有拒绝,举起来轻抿了一口,脸颊上浮现出几分红色。
咳咳!
见她咳嗽,风酒酒一愣,随后有些尴尬道:“我倒忘了,你喝不惯白酒,要不——”
“不用麻烦了,身为修武者,以后免不了还要和这东西打交道的!”燕若惜笑着道。
“这倒也是,那我就先恭喜你了!一步登天成为宗师!现在,怕是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风酒酒很豪爽的喝了一杯。
随后又给自己满上道:“怎么样?叶舟那家伙什么时候过来啊?”
“他——估计还有些时间,你的身体,还好吧?”燕若惜理了理耳边的秀发道。
风酒酒无所谓道:“依旧那样,不过这些日子倒是不怎么折腾舒服多了!”
“自从——自从西陵回来之后,我得很开,不过父亲却还是念着,所以依旧给我办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