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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话:久等啦,刚刚登上来,更新一章狗哥的番外3000?,可能有点剧透,400猪加更和情人节番外容我慢慢码字,会补上的哈
  英国某医院的病房里。
  一个身形消瘦面露病态的男人呆坐在电视机前,静静地看着电视里的母亲给儿子过生日的场景,护士诧异的看着他,因为这个男人很危险,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很狂躁,这么安静的坐着,很少见。
  男人没理病房外打量的目光,他把脸转向窗外,望着远方,思绪慢慢飘远,飘到那个逼仄的小破楼房。
  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调皮的男孩缩在一张陈旧的木床上,女人轻轻的拍着的孩子的肚皮哄他睡觉。
  男孩调皮的翻了个滚,兴冲冲的,“妈妈,妈妈,我要听故事!我想知道小狼找到妈妈没?”
  “小淮,你乖乖的,妈妈就给你讲小狼的故事。”女人的声音很温柔。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52yzw.com
  “好!”小孩乖巧的躺好,不再吵闹,静静地听着故事。
  好久远的记忆了,莫名的就想到了,想到那个小孩,那个女人。
  他们两个人生活在那个不到四十平的小破楼里,夏热冬冷,三天停次电,五天停次水,时不时厕所还总要堵。
  就那样的环境,他们生活了十年,但小孩还挺怀念那时候的日子,虽然穷苦,但幸福快乐。
  听邻居讲,其实那小孩有外公和外婆的,但从没见过,据说当年孩子的妈妈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交了个男朋友后意外怀孕,但那男人知道这个消息直接消失了,他外公外婆不同意孩子妈妈生下他,那孩子的妈妈一意孤行,最后和父母断绝了关系。
  然后一边辍学打工一边带孩子。
  孩子妈妈是个超市收银员,平常很忙,有时候顾不上他,但还是会空出时间陪伴他,还总是给他买玩具,画本。
  她最常讲的一句话还是,妈妈希望你平安快乐的长大,做个平凡的普通人。
  那时候小男孩不懂,拿着孙悟空的玩具问妈妈,不想让他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吗?
  他妈妈摇摇头,温柔的对他说,只要你平安快乐。
  家里很穷,所以小男孩没上过幼儿园,但他很聪慧,所以六岁那年破格录取被妈妈送去上小学。
  同龄的孩子很不待见他,也不爱跟他玩,总是嘲笑他是个没爹的野种,根本不配和他们玩。
  只有一个女孩愿意理他,但小男孩已经不敢再相信别人,所以并不领情。
  当那些孩子再一次嘲笑他是个没爹的野种时,他气的和那帮孩子打了一架,被其中一个孩子打掉了两颗牙。
  他气呼呼的跑回家,想质问妈妈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就他没有?
  一进屋,小男孩满嘴血淋淋的,给他妈妈吓得心疼的直哭,看妈妈哭的那么伤心,给他擦眼泪的手指还带着伤,那句话他到底没问出口,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后来那帮孩子见到他就欺负,他总是伤痕累累的回家,却不肯告诉妈妈实情,有一次他妈妈正好碰到两个孩子打他,就带他上门去那家理论,可就他们两个孤儿寡母,谁会怕他们?
  那家人凶神恶煞的把他们母子赶了出去,女主人一脸轻蔑的淬了口痰吐在地上,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当时小男孩的妈妈把他抱在怀里,拼命的忍着眼泪对他笑,给他擦擦身上的伤口,问他疼不疼,见他懂事的摇头,女人忍不住崩溃的哭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至今都记忆深刻,好在,那家人的那副嘴脸以后再也不能出现在这世界上了,也算是对妈妈的安慰吧。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但从那天以后,小区里出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男人,西装革履,经常站在他家楼下,一站就是很久。
  有一次小男孩没忍住问那男人:“叔叔你找谁?”
  那男人给他抱了起来,没回答他问题,只是不住的摸他的小脸,问他叫什么。
  他奶声奶气的,“姜淮意。”
  闻言那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其实他还是太小了,如果再大一点,就能发现,那男人长得和他那么像,那么像……
  那个男人并不常来,但每次都偷偷的给他买吃的,被妈妈发现后就会扔出去。
  偶尔小男孩会生气,因为那些是他从来没吃过的东西,但他妈妈告诉他,无功不受禄,不许要陌生人的东西。
  直到某一天那男人又一次给他买了一大袋子吃的用的,这次他妈妈没扔,暖暖的手摸着他的小脸,问他,你想爸爸吗?
  小男孩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在他的印象里没有爸爸这个角色,以前每次受欺负是会想的,想他如果有爸爸,以后就不用受人欺负了,可一次次的教训下来,就再没有想过了。
  从那之后,那男人再没出现过。
  单薄的男人站起身,面冲阳光,讽刺的笑了。
  小时候的事,好像很久远的记忆了,莫名的就想到了。
  有多久没见过妈妈了?
  好像很多很多年了。
  久到记不清。
  他已经对妈妈的印象越来越模糊了,有时连她的脸都快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双温暖的手。
  他甚至都没有她的照片。
  单薄的男人突然痛苦的抱住了头,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情绪,半晌又麻木的抬起头,病态的咧嘴笑了。
  那个温婉的女子死在他十岁那年,腊月,冬天,特别冷的天。
  是跳楼自杀,直接掉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他家楼下。
  温热的血有几滴溅在他脸上,他亲眼看着他妈妈手脚扭曲着,小腿上一截骨头扎出来,就那么躺在他面前,还能动,没死。
  那张熟悉的脸上被鲜血侵染,嘴里也不断吐着血沫,吓得他尿了裤子,愣了半天才跑过去哭着喊妈妈,女人嘴巴开合几次,像是要说些什么,眼角有泪水划过,但再没了动静。
  女人眼睛亮亮的,就那么看着他,好像是透过他再看另一个人。
  那时候他怎么来着?
  他用力的捶了捶头,对,警察来了后他死死不撒开抱着妈妈的手,哭着叫妈妈别走。
  那时候他不明白死亡的意义,只是觉得妈妈的手还是热的,但警察还是带走了他的妈妈。
  他唯一的亲人,一个傻傻等待的女人。
  那天,原本应该是他高兴的一天。
  12月18日,是他生日,他妈妈答应他在他生日这天,会满足他的愿望。
  他盼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放学回家,没到家门口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味儿。
  果然,他妈妈如他往年的生日一样,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他平常爱吃的,中间摆着个他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不大,但很精致。
  女人接过他的书包,笑着叫儿子洗手吃饭,一切如常,她给她带生日帽,给他点蜡烛,给他唱生日歌。
  明明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的。
  他妈妈还给他买了他最喜欢的乐高。
  可在两个小时后,他去买糖回来的路上,亲眼见证妈妈的死亡。
  那么爱他的妈妈,在他眼前咽了气。
  他一时无法接受。
  警察说姜蓝是自杀,所以很快结案。
  可他不信,他妈妈已经答应他,明年要带他去首都玩的。
  怎么会自杀?
  可警察不会相信一个十岁孩子的话。
  在他妈“自杀”后没多久,他外公外婆赶了过来,多可笑,他第一次见外公外婆,迎来的是他们痛恨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对一个失去妈妈的十岁孩子的安慰怜悯,他们把他妈妈的骨灰带走了,还把她的遗物一并烧了,冷漠的拒绝了赡养他,把他送进了福利院。
  临走时,他趁外公外婆不备,偷回了妈妈的日记本。
  一晃过了三年,他很孤僻,从不和福利院的孩子说话,每天吃饭睡觉都带着他妈妈的日记本和一盆不会开花的梅花。
  他大部分的时间待在后面的院子里坐着,有时候鼓捣些东西,回来后经常带着血渍,不过好在,没人在意他。
  有一天,有一个孩子把他的梅花不小心砸了个他妈妈告诉过他的,假如有一天她不在了,就会变成梅花陪着他。
  但是被那个男孩烧了,他真该死。
  真该死!
  他愤怒着捡起一把剪刀戳进那个孩子的眼睛使劲转动,真可惜,要不是那些该死的老师拦着,他一定要把那头蠢猪的脑浆绞出来!
  男人突然变得狂躁,很快又安静了下来,他要学会时刻控制自己的情绪。
  本就不合群的他,变得更加阴沉,起初只是虐杀些动物,随着他年岁增长,他出现了虐待别的孩子的严重暴力倾向,甚至残忍的以梦游的托辞活生生的掰下了曾经欺负过他的那个孩子的手指。
  医生说他是因为童年创伤引发的心理疾病。
  院里没办法,只能把他单独关起来。
  他十五生日那天晚上,他把妈妈那本泛黄的日记连带夹着的一张照片埋在后院的树下,然后拿出偷偷藏起来的打火机,把窗帘点着,大火很快蔓延到整个房间,最后蔓延到整个福利院。
  一死六伤。
  男孩被送到了警察局,因为涉嫌故意纵火,要负刑事责任,临被送去少管所之前,但他告诉警察,他有监护人,让他们通知他父亲。
  他父亲,叫秦岸。
  就是那个经常站在他家楼下的男人。
  也是上阳市的高官。
  他很快被保了出去,无罪释放。
  窗边面露病态的男人突然笑起来,疯狂的大笑,惊动了走廊的护士,她们给他打了镇定剂。
  被绑住后,他露出了一个惊悚的微笑。嘴里不断念叨着, “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哈。”吓得医生和护士惊慌逃离,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很快,他又换了个新的主治医师,没多久就出院了。
  他的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