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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玄幻 > 生死本能 > 第三十四章
  慕宅。
  爱璃的计画失败了,雪没有真正被糟蹋,森也迅速就带走了她。
  她来回走来走去,愤怒的拿起桌上的花瓶用力往下摔。
  『啪啦!』
  花瓶碎掉了,巨响让所有人惊觉,爱璃真的生气了,但没有一个人敢向前与爱璃搭话。
  玻璃碎片喷洒到周围,割到了爱璃的脸,她的脸涌出了鲜血,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痛楚,表情异常恐怖。
  「小姐,您还好吗?」
  那位管家上前询问爱璃。
  「是你对吧?是你告诉森雪的房间吧?你到底是谁?我不记得有你这个人,你到底是谁?!」
  爱璃发了疯似的扯下管家的面具,她惊了,是她从来没看过的陌生脸孔。
  「你是谁?」
  爱璃看到他的表情,感到有些害怕,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心情,但就在看到他的脸时,她感到异常恐惧。
  他似笑非笑,眼神直视着爱璃,感觉没有灵魂,又显的犀利般,瞪着爱璃。
  「我是燁管家,竟然被拆穿了身份,那我该走了,先告辞了,将来会再相见的,慕璃小姐。」
  燁管家离开了,爱璃还留在原地,还处于他威严的恐惧下。
  回神过来,他早已离开,她愤怒的说着。
  「x!一个一个的,都这么随心所欲!没有一个人是能配合我的!x!我改变想法了,我要让她死!我要杀了她!我要让她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爱璃发疯似的大笑,不对,她早已发疯了,彻底的疯了,比任何人还疯,根本是个怪物。
  医院。时间已傍晚。
  柚莉在家中时,医院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妈妈病危的事,她当时包包都没拿,直接衝来了医院。
  她一人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右侧是正在手术当中的大门,大门上的手术灯亮着,代表柚莉妈妈正在手术中。
  她神色紧张,紧咬嘴唇,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她知道现在不能哭,因为知道就算哭了妈妈也不可能会好起来。
  她不像以往一样胡思乱想,反而尽量让自己的脑袋清空,不要想过多的事情,不能想负面的事情,不想美好的事情,因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想这些,她只能努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几分鐘过后,她听到脚步的声响,抬头一看,是亚夜与柚?来了。
  她站起身,在看到亚夜的那一刻,她安心下来了,但也让她忍住的泪水瞬间涌出来。
  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许多想法瞬间浮现出来,此时,亚夜到达柚莉的面前,她哽咽的说着。
  「妈妈…妈妈她…会不会就这样…我…我好害怕…我害怕妈妈就这样离开…我以为…我已经整理好心情了…但是…但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接受妈妈的死…!我好害怕…夜…我…我真的…」
  突然,亚夜抱住了她,不希望柚莉哭泣的他,感到非常心疼。
  柚莉意识到被他抱在怀里,但害怕的心情却无法消退。
  「别担心,没事的。」
  亚夜只说出了这短短一句话,因为他知道,就算说了再多的话,也不能消除柚莉那份恐惧。
  那不如就静静抱着她,让她慢慢平静下来,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陪在她身边。
  柚莉听到亚夜的话,与被抱在怀中的温暖,那份恐惧被冲淡了一些,从大哭渐渐变为抽泣。
  她紧抓着亚夜的衣服,哭了好久好久,他的上衣都被柚莉的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但亚夜不在乎,他只在乎柚莉的心情如何,不捨的抱紧她,吻向了她的额头。
  柚?也不好多说什么,站在一旁等待着柚莉恢復平静。
  终于,柚莉停止了哭泣,她瞬间想到了什么,迅速推开亚夜。
  「对了,小雪雪,小雪雪怎么样了,把她救出来了吗?!」
  柚莉抬起头,紧张的看向亚夜。
  「放心,森已经把她救出来了,她现在安全回家了。」
  「真…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夜。」
  柚莉灿烂的笑容完全不像是刚哭过的样子,她紧紧抱住亚夜,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学…学姊…」
  她察觉到亚夜的异状,立刻放开了他,不好意思的说着。
  「哈哈哈…抱歉。」
  她尷尬笑了笑。
  亚夜看到她精力充沛的样子,感到有些欣慰,露出温柔的笑顏说着。
  「没事。」
  「小莉!」
  突然,亚夜后方有着浑厚的男声,柚莉探头一看,竟发现是自己熟悉的人。
  「爸爸?!」
  柚莉跑到他面前,满脸惊讶又惊喜的神情看着。
  他是柚莉与柚?的爸爸,长相与柚?十分相似,多了些老实和谐的感觉。
  似乎是在公司听到自己老婆病危的通知,急匆匆就赶来了医院,西装与公事包都还穿戴在身上。
  「小莉,小?,妈妈怎么样了?」
  他神色紧张的看向柚莉柚?两人。
  「妈妈…还在动手术,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形。」
  柚莉表情有些凝重,此时,柚?走向前说着。
  「爸,你怎么会来。」
  「你妈妈都动手术了我当然要来啊。」
  「那平常妈妈住院,柚莉一人在家时,你怎么没想过陪陪她们?」
  柚?面无表情的说着,空气逐渐凝重。
  「呃…那个,爸爸,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亚夜,是…我的男朋友。」
  柚莉赶紧转移话题,走到亚夜身旁,有些害羞的说着。
  「她是你男友?小小年纪就交男友了啊你。」
  柚莉爸爸笑笑的,戏弄着柚莉。
  「你好啊,我是他们的爸爸,你没欺负我们家小莉吧?」
  他伸手向亚夜握手,笑笑的说着。
  「您好,我会更加爱护柚莉的,请您不用担心。」
  亚夜握向他的手,表情真诚又耿直,说出的话让柚莉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好!我相信你。」
  他豪迈笑了下,用力拍向亚夜的肩膀。
  「小?,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做法,但我必须赚钱养家,才能支付你妈妈的医药费,抱歉…小莉,你一人在家很孤单吧?再等我一阵子,只要我升迁就不用出差了,到那时我一定会天天在家陪你。」
  他轻轻摸着柚莉的头,和谐的笑容就连柚?都无法抵抗。
  「我知道,爸爸,我相信你。」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柚莉露出笑容说着。
  柚?冷眼看向他,面无表情的说着。
  虽然柚?并不喜欢他因为要升迁进而放弃与家人生活,但每次看到他的笑容,就会无法抵挡,没办法生起气来向他大骂。
  「请问你们是柚女士的家属吗?」
  此时,手术门开啟,医师走了出来向他们说着。
  「对,我们三人都是,请问她怎么样了?」
  柚莉爸爸面带严肃说着。
  「手术很成功,刚好有合适的骨髓,所以三个月后就能出院了,这期间好好休息恢復就行了。」
  医师讲完话立刻走回手术室,把麻醉未退的柚莉妈妈送去病房。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四人都松了一口气,面带笑容的说着。
  柚莉眼角流下了一滴泪,那是喜悦的眼泪。
  她本以为妈妈会就这样离开,就算没有也以为一年后会去世,但幸运的是有合适的骨髓,她想着,如果找到捐赠的那个人,她一定要向那个人报恩。
  别墅。隔天清晨。
  森整夜都在照顾着雪,看到她身上被扯烂的上衣,感到非常自责。
  他为何没有早点到达她身边,为何没有保护好她,为何会让她遭受这些痛苦。
  他握紧她的手,只希望她能早点醒来,叫着他的名字。
  他表情有些落寞,再继续待在她身边也不是办法,他想着,她醒来一定会肚子饿,趁这时间去做她爱吃的蛋饼,她一定会很高兴。
  他起身走到门口,馀光瞄到桌子上的一份资料,他预感那可能是重要资料,好奇的他走到桌子前,拿起资料。
  「这是…我的资料?」
  他惊了,没想到会是自己的资料,会是雪调查的吗?
  但是雪并没有那些人脉,也不可能会自己调查,更加不相信她会调查自己。
  难道这是谁给她的吗?
  他觉得很有机率是这个可能,翻到最后,有一份新闻,他看完那份新闻。
  突然,资料掉到地上,身体颤抖着,神色惊恐的说着。
  「这是…谁写的新闻?!」
  他不可置信,为何有这份新闻,又是谁写的?
  雪看完后有什么感想,她之前躲着他就是因为这份新闻吗?
  他想不通,这新闻不可能会出现,也不可能会写成这样,更不可能查的出来,因为他,根本没杀害自己的父亲。
  「森…?」
  此时,雪醒来了,她看到森的后背,疑惑着他在干嘛,但瞬间,她看到地上的那份资料,她明白了,森已经知道了。
  「呃…森,你看了…那份资料?」
  她紧张等着他开口。
  「你先换身衣服吧,这问题我等等再回答你。」
  他把地上的资料拿起放回桌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声音没有异常,也看不到脸,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看了有什么感想。
  雪苦恼着,换了身衣服。
  森走去厨房做了些蛋饼,脑中没有任何想法。
  她默默的走去饭桌前坐着,看到森端来蛋饼,尷尬的笑了笑说着。
  「是蛋饼欸!好像很好吃,哈哈…」
  森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表情,静静的坐在雪的对方位置,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状态。
  她吃着蛋饼,不敢直视森的脸,生怕他表现出自己不想看到的表情。
  她流下几滴冷汗,思考着森到底什么时候要讲话,蛋饼都已经吃完了,再沉默下去都快发疯了。
  「雪,那是谁给你的?」
  终于,森开口了。
  「呃…我…」
  她看向森的脸,是平常的样子,是她认识的那个森,虽然面无表情,但感受的到他的眼神是暖的。
  她犹豫了,如果说出是柚?给的,森绝对会揍柚?一顿,毕竟随便调查人家真的不是件好事。
  「是柚?吧?」
  森不以为然的说着。
  雪认识的人不多,能调查到这种事的,除了亚尔就是柚?,但雪跟亚尔不熟,而且亚尔只忠心于冰,他对于其他事根本不在乎,所以能想到的人只有柚?。
  她惊了,但瞬间冷静了下来,因为她知道森很聪明,就算不讲也会知道是谁给的。
  「抱歉。」
  雪低着头。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擅自看了里面的内容,明知道是你的隐私,但还是因为好奇心看了下去。」
  「我没有怪你,所以你不用道歉。」
  「可是…」
  雪抬起头看向森,发现他正在笑着,温柔的笑着,没有一丝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多了一些温暖的感情。
  「雪,你相信那新闻吗?」
  「我一开始确实有些怀疑,但是我想要相信你。」
  雪真诚的表情,让森感觉到她信任着自己,之前的担心瞬间放下了。
  他笑了下说着。
  「是吗?我跟你说说我以前的故事吧?如果是雪的话我愿意讲。」
  森开始讲起了过去的事,以一种说故事的心态说着。
  六年前,森还住在屋雨眷村。
  当时,森与家人每天都过的非常快乐。
  爸爸吴雨是普通上班族,妈妈是家庭主妇,妹妹露娜与身为哥哥的森,组成的四人家庭。
  他们一如往常的,爸爸上班,妈妈做家务,森与露娜上学,回家吃饭睡觉,每天每天都是这种和平日子。
  但某天,森察觉到爸爸的异样,平时根本不喝酒的他,在今天吃饭时却喝起了酒,看起来有些狼狈。
  妈妈也察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的开口问。
  「老公,你没事吧?讨厌喝酒的你怎么突然喝起酒来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喝而已。」
  爸爸拿起酒就是狂灌,让一旁看着的妈妈非常担心。
  吃完饭,森与露娜回房,趁孩子不在时两人单独聊着。
  「老公,发生什么事了吗?」
  妈妈安抚着爸爸的情绪,只见爸爸有些犹豫,沉默了一阵子后才开口。
  「我被骗钱了。」
  「你说什么?!」
  妈妈惊了,她从没想过老公会被骗钱,这么脚踏实地的人又是因为什么被骗钱。
  「我原以为对方的合约没问题,结果没料到是一种障眼法,我必须把钱给他,否则我就会被开除。」
  「那…要给多少?」
  她有些紧张。
  「一百万。」
  「什…什么?!这钱我们根本付不出来,该怎么办?!」
  她非常惊讶,家里的存款也才十万,向亲戚朋友借钱,也不可能凑到一百万。
  「期限呢?期限什么时候。」
  「一个礼拜,他说一个礼拜如果付不出来,就必须开除我,不然会造成公司倒闭。」
  「一个礼拜…这时间也太紧凑,那被开除之后会怎么样…?」
  「他会持续向我要钱,如果我继续付不出来…」
  他犹豫了,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他说不出口,对方会杀了自己。
  如果还是付不出来,全家人都会被杀,他没办法对老婆说,生怕她以非法道路去凑钱,也不希望她为了自己这么做。
  「对不起…对不起…」
  他只能道歉,后悔的道歉,但道歉始终不会让事情变好,但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道歉。
  她抱住了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可以做的就只有陪在他身边,以及尽力帮忙凑钱。
  除了他们两人知道这件事外,还有一人正在门外偷听着,那就是森,他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装作不知情。
  隔天,爸爸一如往常的去上班,森与露娜去上学,妈妈向亲戚与朋友借钱。
  她的亲戚朋友少之又少,能借到的不多,全部借完加起来也只借到五万,她非常不甘,这点钱完全帮不上老公。
  她想过去工作,但现在去根本来不及,地下钱庄借钱又太冒险,其他途径借钱也不见得好,她完全想不到,想不到任何方法。
  爸爸向公司所有人借钱,但几乎没人愿意借给他,原因基本上都只有一个。
  「这是你自己犯的过错,就自己承担,别把我们也拖下水。」
  所有人都对着他这样说,眼神全是鄙视,让他内心非常不好受。
  他想过向哥哥吴冽借钱,但已经跟哥哥约定好不再打扰对方,也必须当作对方不存在,因为对方的存在本身就会造成一些影响,嫉妒对方的生活,曾经是如此,但至从没再联络后就不再羡慕。
  也因为自尊心作祟,身为平民的弟弟却要向有钱人,甚至是王位继承人的他借钱,这让他非常不甘心。
  日復一日就这样过去了,始终凑不到一百万。
  爸爸变本加厉的狂喝酒,几乎是自暴自弃的状态,这让妈妈非常担心他的身体,也生怕他精神状态变的暴躁。
  终于,妈妈担心的日子还是来了。
  爸爸被开除了,凑不了钱,使他完全的自暴自弃,他想着,根本就凑不到所有钱,那乾脆就等死吧。
  妈妈看不下去他的死样子,整天借酒消愁,也不想些办法,她不耐烦的说着。
  「你别这样,一定还有办法能凑到钱,再坚持一下,别喝了。」
  她拿走桌上的酒瓶,突然,他抓住她的手,瞪着她说着。
  「放手。」
  她一阵恶寒,立刻放开酒瓶。
  她从没见过他的这种表情,让她开始对他心生恐惧,从此有了一道隔阂。
  「可…可是,我们一起找出办法吧?老公…」
  她不死心的说着,声音颤抖着有些胆怯。
  她不希望他变成一副自暴自弃,生性暴躁的人,她怀念起以前脚踏实地,和蔼可亲的他,她想回到以前,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才是现实。
  『啪!』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一巴掌。
  「x!死婆娘,有什么办法你说啊?!整天都在那边吵吵吵,有完没完啊?!我到底为什么会娶了你这种人啊?!」
  回神过来,她发现他正骂着自己,第一次被他骂,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她流下泪来,摸着被打的脸颊。
  这不是她认识的吴雨,那个温柔体贴的吴雨不见了,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是恶魔。
  他持续骂着她,眼神兇狠,完全失去理智般,疯狂的暴躁。
  但她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他讲话,只想逃离这恶梦身边,但双腿动弹不得,她感到恐惧,异常的恐惧,感觉下一刻就会被眼前这个恶魔杀了。
  「x!跟你讲话有没有在听啊?!想死是不是?!」
  「啊!」
  他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瞬间迎来的疼痛使她不自觉叫了出声。
  「让你叫!让你叫!会叫不会讲话,哑巴吗?!」
  他把她甩到地上,狠狠的踢向她,一次又一次,不停的踢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