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快不快的,云初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花船是新建造的,房梁上还带着一股木头味,承影抬起手掌虚放在她的口鼻处,压抑着她的呼吸声。
只是进来人才察觉到那种子还未破壳发芽后,就变得警觉起来,云初好像也懂对方的意思,这个锁如果坏掉应该是要达成什么条件,只是现在还未达成她就闯了进来,所以对方才会迟疑,只是仪式大概没出过什么问题,所以对方在找了两圈后无果,心事重重地再次把锁挂上,然后从门上面开的小门出去。
“我以为那是个狗洞,”脚步声渐行渐远,承影终于忍不住说道,“原来是留着给人爬出去的,他为什么不建造一扇窗?”
翻窗总比爬狗洞强,翻窗你看起来只是个登徒子,但爬狗洞……
承影没再说下去,但是他脸上的鄙夷显而易见。
云初从房梁跃下,对方进来是在检查了这种子后才意识到的不对劲,所以这被血池冲刷着的种子应该会发生什么变化,比如发芽?云初没再等下去,她准备先下去看看,离开前她再看了一眼那毫不起眼的植物种子,低声问承影你知道什么必须要喝血才能正常生长的植物吗。
“闻所未闻,”承影想了想,主要是如果有这东西那一定会出现在战场上,但是他见过的战场大多一片焦土,“应该是什么邪门东西,先走吧。”
云初随手掐个诀,总不能也爬出去,四楼只有这奇怪东西,她甚至感觉自己身上也沾染上血腥气,出门时,飘散的花香才让她意识到自己在一艘花船上。
少女从四楼跃到叁楼,身后跟着一身黑衣的鬼魅般的身影,哪有人会是飘着的,所以即使有几个眼尖的人注意到少女,也都觉得自己大抵眼花。
说来也奇特,明明没想到晚上会有这跑来跑去的行动,承影还是顺手选了一身黑的服饰,云初衣服选择也偏向暗色,倒是在黑夜中活动方便许多,到了叁楼照例没有先开门而是让承影闻,云初负责感受气息,里面有活人,便不着急进去。
“有死人味。”承影言简意赅,“怎么这么看着我……真有,我在的战场上,道士与凡人没有区别。”
都是会流血的肉身罢了,云初点点头,想办法进了房间里面,依旧是房梁上,只是虽然构造相似,下面场景却并不相似,云初还没看清,就被承影按着脑袋埋在他健硕的胸前。
“别看,”云初察觉到承影语气立刻冷下来,“你听我讲就成……他们在放血。”
放血,给谁放,云初没问,承影也不答,显而易见的问题,怪不得承影生气,云初想,身为长剑的杀器其实很少折磨敌人,也让他不理解为什么死亡也会有痛快与折磨之分,按着她后脑勺的手掌有些紧,云初摸索着去牵另一只放在她身侧的手。
“有点恶心。”承影也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小指,“他们在摆弄这些干尸……看着像是要摆出个阵法出来。”
用人命来滋养的阵法,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怪不得要柳条,云初再次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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