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离暗底下动作频频,桐笙面色微冷的盯着他看。心底一丝极淡的怒气往上冒,死娘娘腔,真当当着皇帝的面她就不敢翻脸了吗?
司徒墨离对上了她微冷的眸光。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十分温柔的微微一笑,魅惑而旖旎,宛如极其亲密的恋人一般的宠溺。
并且,动作并没有停下半分,甚至因为有宽大华丽的衣袖遮掩,似亲呢挑逗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与此同时,坐在上位的皇帝闻言沉郁的眉间似有怒意,“你可知道她是谁?”
“这……无论她是谁,过去如何……儿臣都要她,也只要她,万望父皇成全,咳,”司徒墨离的声音微微夹杂着一丝似极黑隐忍的痛楚。因为神情淡然的桐笙,暗底正在不动声色的死掐他手臂。死娘娘腔,看他能忍多久。
隔着衣裳有时候拧起来更疼。
……
二人暗底下的动作频频,外人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还是能感觉到一丝不对味。皇帝阴沉着脸看他们,最后目光落在司徒墨离的身上,一时也没有说话,而心底却是怒气翻涌。什么心仪的人,是要来替自己治病吧?!暗中寻得擅医之人,便藏着掖着根本不管他这个父亲的死活……枉费他这么多年来白疼惜一场。
“……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姐姐。”桐川微微侧身,带着极其轻柔出尘的淡淡微笑,看向了正在盯着她看的桐笙道。
桐笙看了她片刻后,不易觉察的微微皱眉:“我不认识你。”淡然的神情里,带着一丝正常人被人认错了的情绪,以及一丝并未太在意的漫不经心。
桐川闻言,仍然十分善意的微笑道,“若是姐姐肯随我回去,念在姐妹一场,我……可以尽量向族中长老求情,对姐姐从轻发落。”
“你为什么认定是我?就单说面容,我与你并不相像。”桐笙不疾不徐的问。清浅淡然的语气,让不知情的人完全不会想到这样心平气和对话的二人曾经生死相向过……桐笙心里确实有些想不明白,对方何以认定她是‘姐姐’?
不曾有过的记忆。
但又的确觉得对方似曾相识……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若是与她自己有关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半点,而别人却知道得清清楚楚,实在不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
“姐姐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忘记了那些事情是必然……但川还记得。若姐姐肯心甘情愿的回去,川便一一告知姐姐。”
“你还记得……”桐笙仿佛若有所思般呢喃重复着,淡淡盯着她看了片刻,“……只要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最了解我的人,便还是我自己。”
司徒墨离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温柔而迷人的弧度,唇轻启:“还有我……”
声音很轻。连坐在上位的皇帝都未能听清楚是什么,但丝毫不影响他上涨的怒意!
正要开口时,一旁的桐川已经先轻声细语的开口道,“小女子若以医治好陛下为条件,可否向殿下请愿,恳请陛下让七殿下高抬贵手,不要再插手阻挠小女子处理族中之事。”
说着,又微微侧身对司徒墨离道:“若殿下是因为姐姐能医治,那么小女子也一样可以……纵使不如姐姐,也会尽全力治好殿下恶疾。”
司徒墨离微微勾唇,神情带着几分慵懒的盯着桐川,“包括……奉上你自己吗?白天陪在本殿下身边,晚上陪在本殿下床边,直到永远。”
温柔而魅惑的笑容里,不经意透出一丝让人极度不安的危险。
不过很快他危险的笑容里就染上了一丝仿佛极力隐忍的痛楚。
桐笙:……她特别想掐死他!
“殿下请自重。”桐川脸色微微有些不太好看。随即,再次看向了并皇帝将先前请愿的话说了一遍。
皇帝没有过多思考便应下。他自然是要同意的,一是为了让桐川给她医治,二是为了积攒在心底里的郁气。
是而在答应了桐川的请愿后,不给任何机会的就传令殿前侍卫来将人帯下去,“暂且押入天牢,待朕伤愈,便是你得尝所愿之时。”
“父皇不可,此事还未查明……”司徒昭华忍不住出言阻止。虽然他心底焦急,但在看到即便在听到自己要被押入天牢后,神情亦未有明显变化的桐笙时,心底的焦急便不得不的淡了几分。
但纵使如此眼下的情况还是让他很担心。只是皇帝意已决,不给丝毫求情的机会,司徒昭华情急之下说出桐笙与自己同行西山走廊,协助自己安抚下民乱,处理好修建水渠一事。
本想以此事来让皇帝多一分考量。而没有想到皇帝在听到了这件事后,阴沉的神情蓦然染上了一丝怒意质问道:“她是不是就是你与你三弟争执之女?”
司徒昭华脸色微变,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而皇帝已从他的迟疑神情中猜测出了结果,不由得勃然大怒,不管她的身份是尚书府关家二娘子也好,是桐氏一族要诛杀的叛逆也罢,都要先将她打入天牢。
侍卫奉命上前来抓人。
但在对上了司徒墨离的目光时,不由自主的一阵退缩,竟被盯得浑身发冷的不敢动手去拉桐笙。
司徒墨离一本正经的对皇帝提议道:“天牢也是关押,儿臣的府邸也可以关押,依儿臣之见,不如……就将她关押在儿臣的府邸。”
皇帝闻言不由得有些阴沉的冷笑,关押?怕是要她继续医治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