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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水国的大将军被一箭射死, 罗水国的兵马顿时都慌了, 更别说黑压压的军/队从四面八方冲出来, 为首的是上次和谈不成反被截的高将军。
  只见黑压压的军/队, 震天的吼声, 犹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扑将过来, 罗水国的士兵们吓得慌了神, 主将也死了,粮草也没有,什么士气都没有, 罗水国的士兵根本不听指挥,在一片呼喝声中,四散奔逃……
  “报——!!”
  水溶和武曌正在上朝, 坐在大殿的龙椅上, 那面儿就有人冲进殿中,兴/奋的说:“报——!皇上, 皇后娘娘!捷报!高将军已经大败罗水军, 罗水国大将军被当场击杀, 罗水国士兵全军被俘!”
  武曌听到这里, 只是微笑了一下, 毕竟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水溶则是站了起来,说:“好!”
  朝上的大臣们顿时也喧哗了起来,一个个惊讶的不已, 欢心坏了, 他们还想着,打罗水国要出一些力,没想到竟然这么就打了下来,罗水国的主力大部/队全军被俘,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的罗水国都城了,这还不是囊中取物的事儿么?
  高将军的队伍基本没有什么伤亡,已经在凯旋途中,一同凯旋而来的,还有这次的大功臣,工部尚书贾芸。
  最欢心的当然要属永宁郡主了,永宁郡主本与贾芸都要成婚了,只是突然有了任务,贾芸不得不出使,中途又闹了变故,如今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永宁郡主想着,半个月之内就成婚,不是她太着急,而是她真的亟不可待了!
  这天大部/队即将凯旋,水溶和武曌特意准备到城门去迎接,永宁郡主自然要跟着,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了,武曌有些无奈,不过看到永宁郡主那雀跃的样子,也就了然了,想必永宁郡主是高兴坏了。
  众人在城门等了一会子,很快就看到了凯旋的大军,军/队在城门口停住,高将军骑在马上,快速翻身而下,落地屈膝而跪,高呼说:“卑将卑将皇上,卑将拜见皇后娘娘!”
  水溶从马车中走出来,扶着武曌,毕竟武曌是要临盆的人,水溶本都不打算让她过来的,但是武曌执意要来,水溶也没有办法。
  永宁郡主则是从马车里窜出来,快速的扫了一圈,兴致勃勃的说:“高将军,贾芸呢?”
  她这么一说,高将军的脸色竟然稍微僵硬了一下,永宁郡主没看出来,武曌则是蹙了蹙眉,看向高将军,高将军咳嗽了一声,说:“尚书大人……正在马车之中。”
  永宁郡主赶紧跑过去,想要掀开马车车帘,高将军又说:“恐怕……还未醒过来。”
  永宁郡主一顿,有些吃惊的说:“这是什么意思?”
  高将军立刻又跪下来,说:“卑将无/能,尚书大人身中冷箭,毒血攻心,如今……还未醒来。”
  “轰隆——!!”
  永宁郡主脑海里顿时扎了一堆火/药一般,吃惊的睁大眼睛,说:“什么?”
  水溶则是眯眼说:“快,启程,传太医!”
  “是!”
  高将军赶紧令人启程,水溶和武曌也不回宫去了,直接去了贾府,队伍在贾府门口停下来,几个士兵从马车上将贾芸抬出来,果然贾芸还没有醒来,脸色惨白,紧紧闭着眼睛。
  永宁郡主看到这一幕,顿时手脚冰凉,站在原地都不知道动了,众人赶紧把贾芸抬进府中安顿好,那面儿太医很快就来了,同来的还有忠顺亲王。
  七八个太医手忙脚乱的冲进房/中,其他人全都被拦在门外,连水溶和武曌都不能进去,毕竟太医太多了,他们什么也不懂,进去就是捣乱。
  永宁郡主呆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武曌走过去,轻轻/抚/摸/着永宁郡主的头发,低声说:“你放心,没事儿的。”
  永宁郡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珠子却红了。
  那面儿过了半个时辰,太医才从里面儿出来,面色有些凝重,武曌说:“工部尚书的情况如何?”
  太医赶紧跪下来,说:“回皇后娘娘的话,尚书大人身中冷箭,医治有些不及时,因此才导致毒血攻心,下官们已经尽力医治,尚书大人或许很快就能醒来,也或许……”
  他说到这里,就不再说话了,这不是等于没说么?或许很快能醒来,或许也就醒不来了?
  永宁郡主听到这里,不顾阻拦,立刻冲进了房/中,忠顺亲王/刚要说话,水溶已经说:“皇叔,让她去罢。”
  永宁郡主冲进房/中,贾芸还躺在床/上,盖着锦被,面色十分苍白,一动不动的,仿佛进出的气儿都很微弱。
  她慢慢走过去,轻轻掀开锦被,贾芸上半身没有穿衣裳,胸口有一个伤疤,险些一箭穿心,看起来十分狰狞。
  永宁郡主轻轻伸出手来,但是却不敢动那伤疤,怕弄疼了贾芸,只是虚扶了两下,随即瘫坐在床牙子上,眼珠子通红,呜咽着就哭了出来。
  永宁郡主一个人坐着哭,也不说话,只是抹眼泪,到最后眼泪都不想抹了,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水溶和武曌站在门外,很快听到了哭声,起初还很隐忍,后来就是放声大哭起来。
  武曌听到这里,心里非常不舒服,轻声说:“若是贾芸真的有什么,我心中定然不安的。”
  水溶伸手搂住武曌,说:“你放心,朕不许,朕一定让人医好贾芸。”
  天色渐渐昏黄下来,永宁郡主竟然坐在床牙子上,就这么哭了两个时辰,眼泪还是噼里啪啦,眼睛肿的跟两只大桃子一样。
  永宁郡主嗓子都哭的沙哑了,贾芸的被子上哭成了一摊水迹,就在这个时候,永宁郡主突然觉得被子动了一下,碰了一下她的手。
  不过永宁郡主还在哭,眼睛哭得有些重,泪濛濛的,根本没看清楚。
  就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子竟然又动了,一只苍白的手从锦被里伸出来,突然握住了永宁郡主的手。
  永宁郡主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贾芸,贾芸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十分虚弱,却微笑着看着她。
  永宁郡主说不出话来,贾芸想要抬手给她擦眼泪,但是因着虚弱,根本做不到,只能拍了拍永宁郡主的手背,低声说:“别哭……”
  永宁郡主惊喜的不行,说:“贾芸?”
  她说着,赶忙又大喊着:“太医!太医!”
  水溶和武曌还没有走,那面儿听见呼喊声,还以为贾芸不好了,所有人从外面冲进来,竟然看到贾芸醒了,都吃了一惊,太医赶紧过去检/查。
  永宁郡主这下子哭的更凶了,简直是嚎啕大哭,贾芸微微蹙着眉,说:“别哭,我会心疼……”
  结果永宁郡主听到这句,哭的更凶了,还拽了忠顺亲王的官袍擦鼻子,忠顺亲王脸上青筋直跳,但是看到女儿那红肿的眼睛,又实在不忍心,只好由她去了。
  太医赶紧检/查了一遍,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贾芸稍微休息了一会子,吃了药,有了些力气,虽然还是虚弱,但是已经半打趣儿的说:“都是郡主哭的,把我给哭醒了。”
  永宁郡主气的不行,瞪了一眼贾芸,说:“你受伤了,我才不跟你一般计较。”
  她说着,转头对太医说:“太医,他的伤什么时候能好?”
  太医恭敬的说:“回郡主的话,尚书大人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了,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就是将养身/子的问题,若是养得好,大约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永宁郡主听到这里,一笑,拍板说:“那好,半个月之后,我就要成婚!”
  他这么一说,水溶和武曌有些诧异,忠顺亲王一向冷静的人都懵了,说:“半个月?”
  永宁郡主点头说:“当然,我怕他再跑了。”
  贾芸实在无奈,说:“半个月太急了,要不然……”
  永宁郡主一口否决,说:“听我的。”
  贾芸顿时什么话儿都没有了,只是看着她微笑,笑容十分温柔宠溺,永宁郡主似乎架不住这种微笑,转头看向自己父亲,撒娇说:“好嘛!好嘛!爹呀……”
  忠顺亲王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暴跳,不过十分没辙,就说:“这要听皇上和皇后娘娘的。”
  永宁郡主这么一听,这还不是同意了?
  果然水溶是不反/对了,武曌更不会反/对了。
  水溶笑着说:“贾芸这次有功,在你们成婚之前,朕再送一份大礼。”
  众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大礼,成婚之前,贾芸身/子终于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要平日里注意养着,这天他过去上朝,卫若兰一见到他的面儿,立刻拱手说:“恭喜啊!”
  贾芸还以为他说的是成婚的事儿,就笑着也拱了拱手。
  哪知道其实卫若兰说的并不是成婚的事儿,而是皇上送给贾芸的大礼。
  在朝堂上,水溶正式提拔贾芸,因着贾芸有功,晋升正一品东阁大学士。
  贾芸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工部尚书已经是从一品,东阁大学士乃是正一品,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已经封了顶了。
  虽然有些人不是很服气,但是贾芸在这次罗水国的战役之中,简直是功不可没,因此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册封之后,贾芸就要成婚了,水溶和武曌会亲自过去主婚,武曌早就过了预产的日子,竟然还没有动静,也没有什么不舒服,水溶不是很放心,本不想让她过去,但是今儿又是永宁郡主和贾芸的大喜日子,武曌是一定要去的。
  水溶千叮咛万嘱咐的,这才带着武曌上了御辇,出了宫门,往贾府而去了。
  如今贾芸可是正一品的贾中堂,又是与忠顺亲王府联姻,上/门来的人自然不少,险些将门槛子都给踏平了,水溶和武曌一到,场面更是隆重。
  这面儿大家寒暄着,贾芸赶紧也出来迎接,那面儿突然有个小丫头跑过来,似乎有些迟疑,赶紧对贾芸说:“姑爷,郡主……郡主她……”
  水溶和武曌也听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丫头更是迟疑了,最后期期艾艾的说:“郡主说……说她不嫁了。”
  贾芸一阵吃惊,说:“什么?”
  丫头说:“姑爷,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郡主就是这么说的,姑爷您快去看看呀!”
  贾芸有些无奈,不知道永宁郡主又捣什么乱,只好对水溶和武曌拱手说:“下官失礼了。”
  武曌笑了笑,说:“定然是需要你去哄一哄,快去罢,别误了吉时。”
  永宁郡主此时正在屋子里“发脾气”呢,贾芸进来的时候,迎面“唰!”的一声,竟然扔了一只枕头过来,贾芸赶紧劈手接住,定眼一看,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永宁郡主竟然还没换喜服呢。
  丫头们看到贾芸进来,都如蒙大/赦,赶紧全都跑了。
  贾芸关上房门,说:“怎么了这是?”
  永宁郡主看到贾芸一身大红喜服,“哼”了一声,说:“本郡主不要嫁了。”
  贾芸无奈的摇摇头,走过去,说:“郡主大人,不知什么地方不和您的心意,小的这就让人去改过?”
  永宁郡主把喜服拿起来,说:“你……你看啊,上面有个小线头,不好看,我不要穿。”
  贾芸实在无奈,永宁郡主一看就是在耍性子,他走过去,把喜服拿过来看了看,说:“我看很好,怎么不喜欢?是不是太紧张了?”
  永宁郡主似乎被点破了心声,说:“谁紧张了,我只是不想穿这个。”
  贾芸笑着说:“嗯?不想穿?那为夫亲自帮你穿。”
  他说着,将永宁郡主一搂,按在怀里,低头就去亲她的额头,还伸手要解她的排扣。
  永宁郡主顿时脸颊绯红,推着说:“你……你干什么啊?”
  贾芸笑着说:“夫人与我撒娇,自然是替夫人穿喜服了,别误了良辰吉时。”
  永宁郡主一看就是外/强/中/干,羞得不行,说:“你走开走开,我自己穿!”
  贾芸似乎已经熟练掌握了拿捏永宁郡主的法/门,笑着说:“那夫人乖乖的,我去外面等你,嗯?”
  贾芸进去一会子功夫,就把永宁郡主拿捏住了,婚礼没有误了良辰,很快就开始了。
  水溶和武曌主婚,新郎新娘也算是郎才女貌,而且十分登对,不管是门第还是身份。
  水溶笑眯眯的看着新人下摆,很快礼成,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武曌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
  水溶侧头去看,就见武曌额头上有些冷汗,吓了水溶一跳,武曌低声说:“我似乎……似乎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