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璟懒得说这些,他知道他要是敢说一句陶陶不好,馨宁准保会像个刺头似的反驳他,他今天大半夜来可不是跟馨宁说这些的,他搂回馨宁,在她耳边道:“别说这些了,你操心这些干什么,你操心操心我,我们一整天没见了,你不想我吗?”
馨宁瞪着段璟,使劲捶了他一下,这人跟他说正事儿呢。
段璟就不怀好意的道:“明天回家吧?在这不方便。”
馨宁哈哈大笑道:“那我明天不回家了,哈哈。”
段璟“唉”的一声长叹,放开馨宁,无奈的往床上一瘫,整个房间就只能听见馨宁的哈哈大笑的声音。
第二天馨宁用了早膳就回家了,用她的理由是,她回家是因为想儿子了,才不是因为想丈夫。
生活就这样吵吵闹闹,快快乐乐的到了三月,行宫里的花都开了,馨宁终于把办花会的事情提上了日程,但是她对这种事情向来不热衷,因此消极怠工,把事情都交给了红珠和刘喜,自己就带着满满和陶陶在晖阳殿玩,今天做花露,明天染指甲,后天做糕点。
可怜刘喜,因为花盆的摆设简直愁秃了头发,求了红珠好几次,道:“殷掌事,你跟娘娘提一下吧,奴婢摆了这花山,娘娘怎么也得看一下吧。”
红珠见他可怜,就跟崔妈妈说了,崔妈妈有一天逮到了空隙就跟馨宁念叨:“是你要办这个花会的,不去看看布置的怎样了不说,只是这帖子你得写吧。”
馨宁举着新染出来的指甲,对着阳光下看,问满满道:“你看娘亲染这个颜色怎么样?是不是太红了啊?”
满满虽然人小,但是可能天生就是女人,对于这些女孩子家的东西从很小很在行,她皱着小眉头道:“我觉得不好看,娘亲你上次染的那个桃花色的好看,这个凤仙花汁染的有点过了,娘亲是不是把花瓣放了太久了啊?”
馨宁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刚才去厨房看做的那个桃胶,说了几句,就忘记时间了。”
满满一脸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然后跟陶陶说话去了,道:“表姐,我跟你说,你这个指甲套该取下来了,我帮你。”
崔妈妈就戳了馨宁一下道:“你倒是去看看啊?”
馨宁继续举着指甲,漫不经心的道:“她们又不是真正来喝茶赏花的,我就算是摆几盆草在那里放着,她们也只会奉承我审美不同凡响。至于亲自写帖子,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么多人家写下去,我手还要不要啊?让刘喜找一个字写的好的太监宫女的去写吧,这也要我操心。”
崔妈妈还没回过神来,道:“这行吗?”
馨宁看了崔妈妈一眼,然后继续欣赏自己的指甲,道:“满满说的对,这颜色不好看,给我洗了吧。”对帮她染指甲的清音道。
清音立马帮她洗颜色。
崔妈妈就不知该如何回刘喜了,踌躇着走也不是,呆着也不是,馨宁看她那样,叹了口气道:“妈妈,你就别管了,听我的没错。”
崔妈妈只好走了,去找红珠了。
清音帮着馨宁洗指甲,洗完了待馨宁找新的颜色时,她突然就道:“娘娘,崔尚宫可还有家人?”
馨宁抬起头看向她,道:“怎么了?”
清音只好道:“娘娘知道奴婢是做暗卫出身的,后来被派给公主之后,很是仔细学了一番规矩,崔尚宫这样一看就是还没适应自己的角色,您到觉得没什么,可奴婢觉得崔尚宫待人太亲切了,一点也没有这晖阳殿最大管事的威势,可您也知道这宫里的宫女们不是光靠亲切就能收服的。您看是不是得让她回家养老了,她伺候您一辈子了,也是该享福的年纪了。”
馨宁玩味的看了一眼清音,道:“你听到这行宫里有人背后说她了?”
清音很坦然的道:“奴婢年纪小,又是贴身伺候公主的,觉得奴婢肯定不会告状的,所以她们说什么话也不避着奴婢。”
馨宁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然后招呼满满道:“满满,帮娘亲再选一个颜色。”
满满一脸嫌弃的道:“娘亲自己选吧,我在晒指甲呢。”
陶陶见了就急忙坐到馨宁旁边帮她看颜色,馨宁就小声对她道:“陶陶,你知道胡飞羽的娘来京城了吗?这次花会我也请了她。”
陶陶听了急忙抬起头,差点撞上了馨宁的下巴,馨宁还没怎样,陶陶倒是吓的快哭了,馨宁被她逗笑了道:“就你这样有点风就红眼睛,怎么斗的过两个婆婆加一个太婆婆啊?”
陶陶忙用帕子擦眼泪,眼中出现了一片坚定对着馨宁比了个手势,馨宁一看是一个很简单的手势,意思是我会坚强的。
馨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心道:“这可不是光坚强就管用的。”
第二天段璟下了旨意,封陶陶为姚阳县主。
圣旨一出,舒宜长公主下午就来拜访馨宁了,她也没跟馨宁绕圈子就道:“娘娘,您跟玉衡说一下吧,也封一下我们家蕙蕙和盈盈吧,好歹我也是陛下的亲姑妈,蕙蕙姐妹俩也是陛下的亲表姐。
馨宁就知道圣旨一出,舒宜长公主肯定来找她,她摸了几下昨天新染的指甲,蓝色的,是用蓝草汁染的,道:“听说你家蕙蕙的婚事定了?”
一说这个,舒宜长公主就有些尴尬的道:“没呢,胡飞羽那个混小子不识好歹,敢拒绝我们蕙蕙,我让他一辈子在吏部左侍郎的位子上待到老死。”
馨宁暗地里翻个白眼,腹诽道你倒是挺有能耐的,原来段璟这么听姐姐的话的,但是面上却虚假的安慰道:“姐姐,你这话别叫王爷听到了,快喝口茶消消气,尝尝这点心,是膳房那边新做出来的。”
舒宜长公主就道:“他找上了我们那口子,说什么才学浅薄,不配为婿的胡话,我选他是抬举他,顶着个克妻的名声还想娶谁?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