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宁听了之后不高兴了道:“你胡说些什么?谁能比得上王爷?”
红珠嘻嘻笑着道歉道:“是是是,是奴婢胡说了。”
馨宁瞪了她一眼,红珠收了笑意正色道:“您见了就知道了,跟咱们家陶陶站在一起就像那芝兰玉树,您想想咱们家陶陶长的那么好看,一般人可配不上的。”
陶陶长相非常出色,集结了父母长辈的所有优点,简直是挑着好看长的,雪白的皮肤,一丝瑕疵都没有,生了一双又黑又亮的杏眼,高挺的鼻梁,樱花一样的嘴唇,左边眼角下带了一小颗泪痣,因为不会说话,所以性子温顺,敏感,十分安静的坐在一边,像一株独自盛开的水仙。
馨宁的目光全被她引走了,忍不住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感叹道:“陶陶真是个小美人。”
陶陶听了之后害羞的耳朵尖都红了,馨宁稀奇的不行,鸣哥儿忍不住道:“姨母别逗陶陶了,她就是个傻的。”
陶陶听自己哥哥这么说她,差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馨宁忙搂了她,训斥鸣哥儿道:“怎么做哥哥的,说自己家妹妹傻。”训斥完鸣哥儿,自己心里也感叹,这一碰就碎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
鸣哥儿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馨宁也不忍心训斥鸣哥儿,道:“以后不许胡说了,你是哥哥,要爱护妹妹,你们两个才是血脉相连,别叫旁人看了笑话。”
鸣哥儿辩解道:“还不是因为在姨母面前,姨母又不是外人。”
馨宁听了很高兴的道:“好了,知道你的意思,你外祖父在书房呢,去见你外祖父吧,一会儿一起用晚膳。”
鸣哥儿走了没一会儿,红珠送完鸣哥儿回来就道:“娘娘,胡飞羽胡大人来了,我们的人说蒋胡氏出了定国公府就急忙去了位于兵马胡同的六部衙门,然后胡大人就请了假提前下衙了,一路都不带拐弯的往定国公府这边走。”
馨宁一边听红珠说一边仔细打量陶陶,见陶陶听见红珠说胡飞羽来了定国公府,忍不住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帕子。
馨宁心里立即有了一道谱,道:“陶陶你去后面坐着吧,让他进来,本宫看看他要说什么。”
胡飞羽由小太监领了进来,他立即给馨宁行了君臣之礼,然后道:“微臣胡飞羽拜见摄政王妃,娘娘千岁万福。”
馨宁打量了他一下,却是不负盛名,是个风流多情的样貌,她道:“胡大人快请起,不知胡大人没有拜帖却不请自来是什么意思呢?胡大人是国家栋梁,王爷很是重用你,想必也没什么事情非得要见本宫吧。”
段璟把馨宁保护的非常好,朝中的大臣根本不知道馨宁的性格如何,加上馨宁一直病着,也没有召见过朝中大臣家里的诰命夫人们,加上段璟没有称帝,因此诰命夫人想拜见馨宁也不能用递牌子到宫里这一套,所以见过馨宁的人非常少。
胡飞羽来定国公府以前也听说过馨宁的传闻,大抵也就是个内宅妇人罢了,充其量也就是更美丽一点,不然也不会引得二男相争,毕竟他是见过林陶陶的,结果胡飞羽没想到馨宁上来就直说,根本没给人迂回的余地,胡飞羽不得不收了轻慢之心,谨慎的道:“娘娘在定国公府回门,按理说微臣这样找上门来实在是大大的失礼,但是微臣求娶兴宁侯家大小姐是真心的。”
馨宁端了茶撇撇茶沫,道:“自古娶亲提亲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胡大人派了你堂姐过来到本宫这里胡言乱语一番,又是解释你克妻传闻,又是想瞒着本宫舒宜长公主想跟你胡家联姻一事,真当本宫是那天真好脾气的软柿子,你们想怎么样揉捏就怎么样揉捏吗?”
因为段璟没有登记只是摄政王,所以大家都忘记了摄政王妃是皇帝的亲母,相当于这个国家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贬谪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胡飞羽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忙道:“微臣不敢,微臣与武定伯大小姐并没有任何关系,微臣的父母亲也不知此事。”
馨宁冷笑一声,道:“哦,你父母不知武定伯大小姐一事啊,那想必也不知道你背着父母来让你堂姐牵线搭桥来求娶本宫的陶陶一事吧,胡大人还是先回去吧,婚姻大事还是叫你母亲来跟本宫商量吧。”下了逐客令。
胡飞羽不愧是当年的内阁首辅胡为海亲自教出来的孙子,能屈能伸的很,他立即跪下道:“还请娘娘听微臣一言,飞羽是真心喜欢兴宁侯大小姐的。”
后头“啪”的一声传来了碎瓷声,好像是陶陶打破了茶盏,馨宁忍不住皱了眉。
胡飞羽显然也听见了,立即抓住了馨宁犹豫的这一会儿,道:“娘娘,微臣是在西平公家办的花会上见到的兴宁侯家大小姐,舒宜长公主看中了微臣,因此让武定伯带了微臣去拜见,武定伯大小姐躲在屏风后面偷偷相看了微臣,谁想到几位小姐在屏风后面嬉闹,弄倒了屏风,让兴宁侯大小姐摔了出来,臣就这样记住了她,后来臣陪着伯母去大相国寺上香,又碰见了长公主一家人,几位小姐忙着玩,让林小姐去拾大相国寺那边很有名的桑葚,她和她的侍女迷了路,走到了小姐们玩的鲤鱼放生池的外面,进了外院的梅林,臣为她指了路而已,臣对林小姐一见倾心,是真心实意的求娶,不惧外面任何的流言蜚语,是真心喜欢林小姐的。”
馨宁突然道:“胡大人今年年方几何啊?”
胡飞羽愣了愣,下意识回答道:“二十有五。”
馨宁“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道:“那你知本宫家陶陶年方几何?才十二岁,年岁相差如此之多暂且不提,你那克妻的名声也十分响亮,陶陶虽然身有顽疾,但也不是你一克妻之人能肖想的,多说无益,红珠,送客。”
把胡飞羽撵走之后,红珠觑了一眼泫然欲泣的陶陶,小声对馨宁道:“您不是总说不信那克妻克夫的一套吗?怎么今天用这个理由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