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处境她算是很好的适应了,就算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因她受伤的机会,借此趁虚而入她都不惧怕,反正她有姜甹舟一个人就够了,与他交手的第一次莫丂就已经察觉到这人的本事在她之上,所以她没什么可担心,她心里唯一的一块大石头是回到如重城,莫家门生,十年为期,她现在突然回去,到也能回去,只是带了个外人她便进不了城内,莫家不会欢迎一个外人,甚至会责罚她,最坏的一种结果,莫家以为她背叛了,会逐令她离开或者杀了她,以解决这个潜在的忧虑。
“小莫师父,下来吃饭了。”
这时候门口处传来汪青玉的声音,莫丂没有再多想什么,整个人慢慢的挪动步子打开门走了出去,她没发现,这一层尽头的那个房间里有道佝偻的影子,此刻正在暗地里静静的注视着她。
中宁的太阳落的很快,好似转瞬之间,天就擦黑了,夜里的寒意四处飘荡着,姜甹舟就是在天擦黑的时候才到了刘老板的地盘,跟着这次的雇主刘老板前去看他带回来的东西,一路上已经有人事先告知了姜甹舟,这些东西有点古怪,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
他听完了也没什么表情,只是要听个更详细的来龙去脉。
“这个事情什么时候发生的?”
彼时,姜甹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问道。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这手底下的师爷知道。”刘老板一脸横肉,一眼看过去,整个人呈现一种凶相。
姜甹舟是知道这个刘老板的,他明面做着古董和开矿的生意,但背地里却干着倒卖文物,开棺盗墓的勾当,这次出了的事情就是地下开墓的人出了差错,以至于想法子掩盖到最后却没有办法隐藏了,只能找来他以走镖这一说,把这个邪物给还回那座墓里去。
“那叫个明白人来说说。”
姜甹舟放下茶杯,环顾四周看了一圈,几个站在大厅里的男人,脸上皆是惊慌的表情,他心里到没有半分恐惧,只能说这些人是自作自受,但他看在钱的份上,只能沉默。
“姜先生,小的蔡葵。”
不一会儿,一个瘦小的中年人走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姜甹舟神情淡漠,淡淡的收回了视线,丝毫不受他们这些人的影响,这刘老板的手下一面干着掘人坟墓的事情,一面又十分的迷信,脖子和手上都带着什么观音和佛像的,好似镇邪一般,不过这些在他看来,都是无用功的事。
有些贪念不去贪了,哪里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找上门来,可一旦你拿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就得有承担起后果的准备,这点胆子都没有,乌合之众。
“你快给姜先生说说这个前因后果。”
刘老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心里十分着急啊,有些话他不便说给一个外人来听,但他们手底下的人都知道,因为这桩邪事,他们已经折了三个人了。
“姜先生,是这样的……”
蔡葵慢慢的回忆起,神情里仍旧是心有余悸。
姜甹舟时不时的点点头,最后总算是把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完了。
其实这个事情说来也很简单,就是底下人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拿上来的一块玉珏,又一路转到了他们这边,明面上是有典当行的生意,也就入库到仓库里了,因为要定期清仓查所有来物的具体流程,那天又是照例查货,然后发现了这块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玉珏,本来手底下的伙计觉得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觉得这个色泽呈淡翠色,略透明,有微微异香,握在手中感觉细腻,一看就是上等的佳品,但是当给师爷过录时,却被那个眼睛很精的师爷看见了一点端倪,用工具仔细的检验看完后,显示出的是那个玉珏上的类似鬼画符的字和雕的很细致的小手图案,摇曳生动的张牙舞爪。
一开始师爷也就觉得这个物件可能是某朝代的遗留品,准备先下库房后再仔细的深究,但是当晚吩咐伙计拿下去和别的典当品一起放到库房时,意外的情况出现了,一个新来的小伙计在搬运时,不小心手刮到木箱子的一角,刮出了一点血,当时他也没有在意,就随便蹭了两下后继续干活摆好顺序依次的小盒子。
可就在这时,他惊奇的发现他手里端着的那个小木盒里忽然放出了光亮,本着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惯性思维,他立即的伸出刚刚他自己被刮伤出了血的手打开了那个盒子,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他在做什么。
但是接下来,那个伙计突然大叫了起来,声音无比的凄厉,吓坏了当时所有在场的人,所有人都被那个伙计搞蒙了,之后几分钟的时间里,那个尖叫着的伙计,忽然就像是被桎梏住了一样,得亏有个眼疾手快的伙计给他给拽出来了,然后送去医院被告知失血过多,人虽然是救回来了,不过却是疯了。
至于那失去的血都去了哪,众人一顿细细查看,至今也没有找到。
“所以你们又调回了那个东西的来历,下去看了?”
姜甹舟慢慢开口道,手指指尖点了点杯沿,虽是声音里没什么肯定的意味,可刘老板和蔡葵皆是一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
“这才是整件事情的起因吧,你们发现了更加不寻常的东西。”
姜甹舟勾了勾嘴角,眉眼里皆是骇人冷意,这些人妄想把他当个稀里糊涂的来耍弄,可惜他不能让他们如愿了。
“所以,你们现在让我送回这块玉珏去那个地方。”
他嘴角带着一丝薄冷,搞了半天,这些人打着的算盘是钻了空子,借着他的买卖来令自己脱身出去。
“这单生意,我可以做。”
沉吟一刻,姜甹舟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
蔡葵心里想着这位姜先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好听点就是太过骄傲了,目中无人,就算是真的有一身本事,能做的了活人和死人的生意又能怎样,这桩事情已经超出正常界限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
“但是……”
姜甹舟的前一句话落地,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尤其是刘老板当即就要蹦起来的架势,那由内而外的欣喜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反倒是那个师爷,一脸不动声色。
看着这大厅里的人,乍一眼看真是够唬人的,阵势这么大,怕是一般人都会些踌躇,斟酌着怎么开口,可惜这些夸张的表面功夫和虚架子都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
“但是,但是什么?”
刘老板思索了几秒,他不明白这位姜先生的话音是指得什么,难道是钱吗?钱就很好办了,他有的是钱,只要这件事情姜甹舟真的能给他顺利解决了,他不介意多给些钱,总之钱没有命重要,命没了,再多的钱都是无用的。
“话应该听全再做打算才对,不是吗。”
这话里有话的意思,蔡葵略略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一身黑色冲锋衣,工装裤,马丁靴,这样的穿着打扮,他手底下一抓一大把。
非要说点不同的,那就是他长得俊一点,可男人长的跟朵花似的有什么用,他审视打量的目光继续盯着姜甹舟,看着他背着一个长皮筒,里面看样子是把武器,可这样的人他身边也有很多,平平无奇,没什么能让人注意到的。
可他知道不能轻慢,这个姜先生能借几桩买卖就在道上声名鹊起,必然是有本事的,可这本事在这个事情里,他不好断言到底能不能行。
“你被墓主人诅咒了吧。”
姜甹舟的声音里透着笃定,眼里分毫不起一丝波澜,好像就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情,他实在懒得与这些人绕什么弯弯,若不是先前答应了交易,此刻他绝不会过来管这些闲事。
听了这话,不仅仅刘老板面露出诧异和难以置信,就连一直情绪掩饰很完美的蔡葵都露出震惊来。
“看来我猜对了。”
姜甹舟看着他们二人的表情,心里十分冷淡不屑,这人啊贪心过大,一定会出事情,这事情可大可小,就看老天能不能忍的了你了,如果忍不了,自然要狠狠的惩罚一番,再给你留一线生机,如果连这一线生机都没有了,那么只能说天都看不下去 ,作恶太多,必自毙。
“那么他自己呢!”
姜甹舟微微一笑,看似温和一片,实则眼里满是阴戾,他姜甹舟又算得是什么!
他也是恶,十恶不赦,手里染着多少条人的性命,倒在他脚下的亡灵,是不是也要有一天,来找他算一笔一笔的债呢!
他倒是很希望那些报应皆来找自己一个人,他完全能做到,一人做事一人担,万不要玩着连累别人的套路,他受够了那一面动不了他,就去迁怒旁人来赎罪的惩罚,他有时候觉得老天眼睛有问题,追起债来十分不公平,他敢做亦然也可以担下,可就是要借着报应旁人来膈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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