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要这么大声,免得被主子们听了去,削了你的狗头。”
只有白月诧异地轻抚着红扑扑的脸,错愕地看了看门口处。不太对劲啊,主子应该是不会跟皇上乱来的,他明明是假的凤无涯嘛……
直至快吃饭时,楚若才推了推身旁的凤无涯,低声说道:“你究竟是怎么来的?不怕被人看到吗?”
凤无涯微微扬起唇角,神秘地说道:“皇上和纯皇贵妃要来这里祈福,我提前就得到通知了。按照惯例,你应该会住在偏厢房的,所以我见这里被打扫得很干净,就直接藏匿在这里,等着你的到来。”
“你越来越滑头了,真是服了你。”楚若嗤笑地说了一声,快速穿着衣服,低声说道,“赶紧躲起来吧,不要被人看到,记得把他搬上来。”
“唔,知道了。”凤无涯穿好衣服,将凤弄绝重新挪回床上,深深地望了楚若一眼,温声说道,“若儿,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今天回去的时候,记得要紧紧跟着凤弄绝。”
“明白。”楚若心中一暖,就知道他会提醒自己今天有危险。
她目送凤无涯离开以后,把散乱的头发整理好以后,才把凤弄绝给叫醒。帮他整理好衣服,便一起走向外面。
白月立即走上前,扶着楚若的胳膊走向膳房。
她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扫向楚若,从主子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楚若察觉到白月的目光,轻咳一声,对白月低声说道:“走路都不看这些,莫非是要把本宫摔到么?”
“啊……奴婢知错了。”白月回过神来一看,这才知道差点撞上面前的大缸。
白月低下头,心里不解地在想,难道是凤无涯悄悄地来了?
小姐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异状,但是眼眸里都是柔情蜜意啊。
楚若也不点破她,只是端庄地走在凤弄绝的身后一些,与他保持一小段距离。
凤无涯说的话她也铭记于心,时刻谨记跟着凤弄绝走才是最安全的。贞太后一定还没有死心,会在暗中计划一切。
她心中轻叹一声,幸好这样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不必再这样继续下去的感觉真好。
这次来祭祖的只有他们三个主子,那些妃嫔们是不能来的,所以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貌似温馨的用着膳。
楚若不动声色地将菜里面的东西都吃了下去,但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她把解药也放进勺里,亲自给凤弄绝喂了一口饭,含笑说道:“皇上,这里的斋饭香不香?”
虽不喜欢用这些素斋,但凤弄绝表面上还是很满足地说了句:“不错,纯儿亲自喂的饭菜更香。”
“那就多吃一些。”楚若柔声说道,不着痕迹地换了一个勺子后,径自吃着饭。
阿莲娜没有察觉到事情有什么不对劲,她对蛊毒有所研究,但是对这些迷-药并不理解。
启程时,楚若故意引着凤弄绝带自己一起坐上他所在的马车内,趁人不备时,小声说道:“皇上,我们闭目养神吧。”
“这又是为何?我们不是休息过了吗?”凤弄绝蹙眉,不解地问道。
楚若摇了摇头,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一会儿再解释。
写完以后,楚若便闭上了眼睛。
凤弄绝狐疑地闭上眼睛,忽然想到她喂给自己的饭菜里面有一点点异样的味道,可又想不出来是什么味。
不多时,只听到外面传来温公公小声的询问:“皇上,您累不累,需不需要在沿途歇息一下?”
凤弄绝微微撑开眼睛,刚要回答,楚若却快步捂住他的嘴巴,神色认真地摇了摇头。
于是,凤弄绝继续闭着眼,没有说话。
温公公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尴尬地说道:“皇上和纯皇贵妃大概已经睡着了,奴才不方便打扰他们。”
贞太后冷哼一声,快速跳上马车,直接走了进去。
见楚若和凤弄绝就那样靠在一起,她鄙夷地将楚若推开,低声呵斥道:“你这个贱人,居然还跟皇上靠在一起!”
说着,她抬起手,露出早就藏在袖内的一把匕首,迅速向楚若袭击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凤弄绝快速睁开眼睛,一把抓住贞太后握着匕首的手,沉声怒斥道:“住手!”
贞太后惊慌地看了凤弄绝一眼,尴尬地低下头去,糟了!她心中低呼一声,这才想起,项纯是懂得医术的人,下迷-药根本就不管用。
如果可以的话,她早就在他们的饭菜中下砒霜了,只是那样会害了凤弄绝和阿莲娜的。
别人怎么死都无所谓,凤弄绝是他的儿子,绝对不能死掉。
“皇上,你放手!”
“不放!”凤弄绝狠狠地甩开她的手,直接将她推向外面去,不愿意让楚若看到。
但是,他对贞太后已经充满了失望,不管她想说些什么,他根本都不想听。
贞太后愤怒地想要怒骂他,却看见楚若已经醒了过来,正对着自己露出诡异的笑。
“你……你这个贱女人,竟然假装晕倒!”贞太后气急败坏地指着楚若,对凤弄绝厉声说道,“皇上,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究竟是何真面目吗?”
凤弄绝冷冷地哼了一声,直接将她推出马车外,他不想在这里戳穿她,而她对自己说的话已经逾越了一个奴婢对皇帝的权利和资格,肯定会被项纯怀疑的。
贞太后原本以为儿子只是凑巧推推自己而已,却不成想真的就被推下去了。
“啊——”后背狠狠地摔在地上,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凤弄绝惊呼一声,连忙对外面吼道:“停下来!停!”
说完,他迅速跳下马车,见贞太后的后脑勺直接磕在了石头上,他紧张地蹲下来,看着她的脸低声问道:“您没事吧?”
造成了这么大的响动,许多人都看向这里。本来凤弄绝身边的那些人都是自己人,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有些站得远的人不了解状况,肯定容易传出许多不利于凤弄绝的事情。
“请皇上恕罪,是奴婢唐突了。”贞太后忍着疼痛,后脑勺好像都已经开始窜血了。可为了儿子的事情,她不能放弃。
楚若也跟着走下马车,见贞太后竟然如此大胆地没有戴着人皮面具,不禁冷笑一声,揶揄地说道:“呀!原来是陈嬷嬷。为什么你还没有被惩罚?而且这次又直接跟着一起来祭祀祖宗了?”
贞太后从心里把楚若骂了千百次,但是表面上却诚惶诚恐地说道:“奴婢参见纯皇贵妃,娘娘吉祥。”
“吉祥不吉祥的先不说,本宫刚刚仿佛在皇上的马车里见到你了,可有这回事?”楚若故作讶异地挑眉,见众人都聚拢了过来,面色一沉,“莫非你把皇上和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想进去就进去?”
说着,她快步走上前,把她身旁的匕首拿了起来,细细地看了一遍之后,冷声说道:“刚才本宫还听你说什么贱人不见人的,还要杀了本宫呢。”
贞太后的心一点点下沉,她似乎已经预料到楚若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的。
“娘娘可能是听错了,奴婢并没有这样说过。是怕您跟皇上都睡着了,没有盖被子太凉,所以擅作主张去给二位主子盖被子。”
“唔,竟然是这样吗?看来是本宫错怪你了。”
“不过本宫怎么不晓得你是何时开始侍奉皇上的?莫非上次的惩罚还不够,你竟然可以亲自侍奉皇上了吗?”楚若故作不解地问道,唇边的笑意始终都没有落下去。
凤弄绝抿着双唇,不用说她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吩咐温公公:“小温子,把她押起来,到了皇宫里以后,再按照宫规处罚!”
“喳,奴才遵旨。”温公公小心翼翼地走到贞太后面前,拉着她的手向后面走去。
他拉着楚若的手再度上了马车,与她温声说道:“为了一个奴婢而已,你不必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