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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的郊游地点现代和原始并存,大致上的意思是手机有信号(现代)、森林足够大(原始)。
  不过,几乎是邮件发送出去的同时,甚尔就到了。
  “甚尔。”我和他说明了情况。
  刚才交谈的两个人已经离开了。除了他们的对话,我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拦下他们,反而会很危险。
  我打算报警。
  “没有证据,警方一般不会出动。”甚尔否定了我的说法,“何况这种乡下地方的警力配置都是从本地招募的本地人,根本不值得信赖。”
  斯。
  真是严苛的评价。
  不过。
  我还是。
  该怎么说呢。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计较反而显得我无理取闹。
  甚尔也很怕麻烦吧。
  倒不如说,他也不在乎。
  可是。
  我。
  小惠听到了全部的话。
  倘若我就这么妥协了。
  小惠要怎么想自己的父母呢?
  父母要做个好榜样才行。
  不然的话。
  可是。
  总之。
  “小惠,这是萤火虫哦。”我转移了小惠的注意力。
  “走吧。”甚尔这么说,“不是想确认情况吗?那还不过去吗?”
  他甚至有空说“不然来不及吃饭了。”
  “欸?”
  “想去那就一起去吧。”甚尔反而很轻松,“不然是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可是,小惠的话……”
  带小孩子和猫一起去吗?
  “那小鬼会照顾好自己的。”甚尔的态度变坏了,“别抱着他了,手不酸吗?他都已经上小学了吧。”
  “难得的嘛。”而且也不重。
  不过,小惠还是自己走了。
  我听到甚尔这么和小惠说的。
  “把文文抱好哦。”甚尔说,“不然文文跑掉了,就由你负责抓老鼠和蟑螂。”
  父子俩感情还真好。
  特别申明,这不是错觉。
  沿着森林里的路牌,很容易的到达了附近的村子。
  站在村口,甚尔从高处看了一下村子的位置。
  “应该被关在那个仓库里吧。”甚尔指了一个比光泽庄要破烂很多的仓库。看着就像是原来堆积农作物的仓库,但是废弃很久了。
  大概是进入乡镇合并后导致的农业衰退和废弃的结果吧。
  “不动票”【1】看来也在进入末代了。
  我不歧视年轻人逃离原生家庭进入大城市工作这件事情。我自己就是这样的情况,但是在逃离的时候,也要考虑点别的事情啊。
  “不能带上那两个孩子。”
  “你疯了?那两个不是我们的孩子,那是怪物。”
  这样,绝对不行。
  遗弃自己的孩子是违法的。
  感谢我的双亲,让我熟知相关法律。
  虽然多学法扫盲是有益的,但是有些法律宁愿不知道的比较好。
  这个算是逃避心理吗?
  在我思考的时候,甚尔已经带着我顺利潜入了。
  小惠似乎很害怕的抱著文文,他在看哪里呢?
  我刚这么想的时候,甚尔向着小惠所看的方向丢了个什么东西。
  是石头?
  看着不太像啊。
  “没了吧。”
  “嗯,没有了。”
  “看来你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
  “照顾好妈妈哦。”
  “不用你提醒。”
  年纪上去了,小孩子就会和父亲闹别扭了吧。之前编写辞卡的时候有看到相关的孩子心理问题的例句。
  这就是提前到来的反抗期?
  唔,反抗期装大人的小惠也好可爱。
  不行。
  不能表现出来。
  我想用思考其他事情冲淡大脑里对那番对话的交谈内容,但是无能为力。
  在甚尔打开门的瞬间,借着月光,我看清了现场的情况。
  被关在笼子的两个小女孩。
  小惠拿出了手帕递给我。
  甚尔拿下了小惠双肩包上的挂件,直接摁下了按键。
  儿童保护对策研究会分发的社区服务项目,给小孩子分发的保护器,遇到危险时直接摁下案件,警局会第一时间追查。
  这比打电话报警靠谱多了。
  在警方到来之前,甚尔先去处理了一点小问题。
  村里的人察觉到了仓库被入侵了,他们带着□□和武器冲了过来。
  “为什么人总觉得手上有枪,就天下无敌了呢?”
  这是甚尔在警察到达前解决掉村民后发表的感想。
  “还不可以转过身哦。”我告诉小惠。
  “你们两个人也不可以看哦。”
  我特别加注了“人”这个重音。
  马嘉先生,一定不会说我这句话用了错误的说法。
  口语比书面语言要复杂得多,现在也不是编辞典。
  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仅限于“想编一部好辞典”和“经费不足不如取消编辞典计划”这两件事情的困难程度就好了。
  社会福利院的社工请求我去看望姐妹两人已经是两周后的事情了。
  “她们两个人不愿意说话,但是想见伏黑女士一次……”大致上是类似的请求,我下午请假去看了她们两人
  一个女孩子问:“你为什么要哭?”
  我问:“是那个时候吗?”
  另外一个女孩子回答:“是。”
  这个时候回答很关键。
  我拿到了非常重要的答题环节。
  必须要用最正确的说法。
  必须要用最好的回答才行。
  这种时候,我只能说出羽川婆婆面对同样的时刻时,给予我的答复。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会互相关心,将善意和温暖的心意传达给素不相识的其他人。”
  我的答案正确吗?
  看她们两个人的表情,是不是说得过于深奥晦涩了一点呢?
  一个女孩子问:“这是你是对我们两个人的善意吗?”
  另外一个问:“那个时候我们应该要哭吗?”
  “怎么说呢,”我回答,“如果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的时候,就直接说不知道就好了。”
  我讨厌那段“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时,微笑就好”的对话,不能理解这种事情。
  父亲负债逃跑失踪,母亲为了宣布丈夫已经个人破产不再替她还债,每天都在查阅流浪汉死亡新闻的时候。
  她脸上那副期盼焦急的神情,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时候难道要哭吗?
  明明被追债的人逼到绝路的母亲更可怜。
  这种时候该微笑吗?
  那样也绝对不行的。
  除了什么表情也不做,和妈妈一起翻阅报纸外——我什么也做不到。
  那个时候,我如果能说“我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这样的回答,母亲会不会不会说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孩了呢?
  起码要把这一点传达出去。
  毕竟,羽川婆婆说过了。
  “不知道的时候就说不知道,不会的时候就说不会,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那么逞强?直接说就好了。”
  “……”这个应该不是她们要的答案,“人要为了自己做的每个选择负责,没有人可以替其他人负责。”
  “!”她们两个人终于有表情了。
  “不过,小孩子可以多依靠一下大人。”
  “村长……”
  “被起诉了。”
  “父母……”
  “也被起诉了。”
  “村子里的大人谁也不听我们两个人的话,我们只是——”
  她们没说下去。
  社工说这个是心病。
  “这个给你们。”我把社工给我的报警器给了她们两个人。
  “遇到危险就摁下按键,然后努力躲起来,警察会很快赶到的。”
  然后,我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她们。还有两枚硬币。
  说明了找电话亭的方法和使用方法。
  “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
  .
  福利院附近大楼的甚尔看清了妻子说的每一句话。
  “那可不行。”
  他在自言自语。
  “唉,这么说可不行啊。这两个小鬼可是天生的咒术师,疯起来可要命了。”
  要是太太知道自己的话被她俩扭曲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这是绝对不行的。”
  甚尔做出了新的计划。
  正因为他也是疯子,所以才能理解疯子的想法。毕竟咒术师都是疯起来不要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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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日本的农家会几十年如一日的把票投给同一个政治家和他所在的政党。这些票基本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这些人的,所以被称为不动票。
  参考美国大选的深蓝和深红州的选举人票。这也是雷打不动的不动票。(当然今年过于魔幻就不提了。)
  ——
  太太人设参考《火车》(宫部美雪著)的女主角。
  马嘉先生等等相关人物原型出自《编舟记》。
  本来我以为辞典编辑部啊之类的设定不用特别说明的,但是我小看了编舟记的冷门程度。(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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