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想到了最恐怖的可能性。
有人看穿了维纳尔不愿与王室联姻的心机,于是果断地对依兰动手。
破坏维纳尔的计划,同时不动声色地给他一个警告。
依兰的身体难以抑制地颤抖,她愤怒地重复:“维纳尔,你就没想过这样会给我带来灾祸吗!”
维纳尔优雅地笑了起来:“依兰,我是霍华德家的唯一继承人,谁也没有能力伤害我要护着的人。”
“你太自大了。”依兰冷冷地看着他,“维纳尔,还记得史蒂文森街道发生的命案吗?如果我告诉你,死掉的那三个人就是来杀我的,你怎么想?”
“什么?”他皱了皱银白色的眉毛,“依兰,你再说一次?”
依兰直视他蔚蓝的眼睛:“他们受人之托,要侮辱杀害我。幸运的是,这三个人起了内讧,自相残杀,我才逃过一劫。”
维纳尔瞳仁收缩,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竟然有这种事!我这就传信回去,令宪兵队严查!”
她摇摇头:“没用。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这件事中,莎丽很可能做了棋子,那天她故意让保罗拦住我不让我回家,我想那不完全是巧合。”
维纳尔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莎丽·坎贝尔耽误你回家的时间……明白了,我会找莎丽拿到那个名字,绝不打草惊蛇。”
依兰点了点头:“那就这样,我要回去休息了。”
夜幕将至,她不放心魔神和维纳尔独处。
机智的维纳尔果断公报私仇:“依兰!这件事,王室的人嫌疑最大!加图斯接近你,一定有所图谋,你离他远些,越远越好!”
依兰:“……”
虽然她也想离加图斯远一点,但绝对不是因为维纳尔这一番拙劣的离间。
*
依兰回到屋里,巴巴地等待魔神的到来。
她迫不及待想找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人,一起讨论一下这件事情。
夜幕降临。
还好,他没有又把她扔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只是把她放在屋顶吹冷风。
‘唔……’依兰抖着一身被吹得乱糟糟的绒毛,‘难道他刚才就坐在屋顶上,看我和维纳尔聊天吗?’
她忽然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
她小心地蹦了下去,挤扁了身体,从窗户的缝隙钻进屋里。
他在床铺上做俯卧撑。
依兰悄悄清了清嗓子:“我回来了。”
他没反应。
她蹦了过去,落到他的身边,抬起一双小眼睛,看他在她头顶起起伏伏。
唔……突然莫名有一点脸红。
她卷着尾巴,小心地挪开了一些。
她问:“你听到我和维纳尔说话了吧?那天要杀我的人是谁派来的,你知道吗?”
他动作不停,冷冰冰地说:“你去床底下看。”
“诶?!”依兰睁圆了小黑豆眼。
他他他……他不会把凶手给抓来了吧!
她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导师列出了长长的方程让她做,她还没来得及去一步步解题,旁边的人就把答案摔到了她的脸上。
依兰又惊又喜,她小心翼翼地蹦下床。
壮着胆子,往床底下看去。
唔……什么都没有,除了几只蚂蚁在墙根爬来爬去。
“嗯?”她怼一下蹦回了床上,“床底下除了蚂蚁之外,什么也没有啊!”
他把一只手背到了腰后,单手做俯卧撑。
声音带着喘意:“死去的蚂蚁谁杀的?”
“我怎么知道?”依兰瞪着小黑豆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偏过头,冷冷一笑:“我又怎么知道。”
依兰:“……”
这是嘲讽人类在他眼里就是蚂蚁呢。
这个家伙根本不会好好说话!
依兰气呼呼地趴在枕头上,把眼睛转到背对他的那一面。
生气!
他换着两只手,不停地锻炼她的身体。
喘息声很重,床铺被他压得上下起伏,气氛奇怪极了。
“那个……”她背对着他,问道,“你是怎么从墓中逃出来的?”
他发出不屑的轻嗤:“我需要逃?”
依兰小毛线用尾巴挠了挠脑袋:“那七位王者的亡灵意志,通过法阵增幅,镇压你,对吗?”
他没吱声。
依兰的小心脏蓦地一沉。
那些悲伤壮烈无畏的意志,被无限增幅之后,用来镇压他……他们曾是他最忠实的信徒,这一定很让人难过吧?
她悄悄转过眼睛。
他的脸上却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他依旧冷着脸,不过好看的眉眼之间浮起了一丝困惑。
他嘴唇微动:“那种东西,对我毫无影响。也许我只是在那里睡着了,睡了几千年。”
这个答案把依兰弄得一头雾水。
她再一次挠了挠脑袋:“那你还记得光明圣战的事情吗?”
他眯了下眼睛:“那种事情有什么好记。不过就是打了一架,睡了一觉而已。”
“那七位王者呢?你认识他们吗?”
他不屑地笑了:“神明为什么要认识蚂蚁。”
依兰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这明显不合逻辑。
光明圣战中,他明显被击败、被镇压。如果他对那些意志毫无感觉的话,它们绝对不可能把他困在那里,关了几千年。
看起来,他倒更像是忘记了一些很关键的事情。
“你,”他停下动作,歪着身子坐在床铺上,懒洋洋地盯着她,“没事就给我睡觉,别在外面乱晃浪费我的时间。”
他出了一身汗,黑发湿湿地贴在脸颊旁边,看起来又美又酷。
依兰小毛线忽然惭愧。
他不是在折腾她的身体,而是在锻炼。他们两个命运相连,他在尽可能地提升整体实力。
而她,却一整天无所事事地乱晃,夜里分明不困还窝在他身边睡觉,真是浪费生命啊。
“可以教我提升精神力吗?”她眨巴着小黑豆眼,心虚地问。
“艰苦的训练。”他无所谓地朝她点了点下巴,“用不着你,战斗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
自大狂!
依兰腹诽。
不过他也给出了关键信息。
艰苦训练,可以提升精神力,加深元素感应吗?
依兰甩了甩尾巴。
是啊,世上哪有什么捷径好走,就是不断积累,从量变到质变罢了。
她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从今天起,她决定再也不睡觉了,她也要抓紧时间,训练起来!
等到他睡着之后,她悄悄离开了屋子,蹦到镇子外面的小河边。
夜风呜呜地吹,树林里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些猩红或者幽绿的眼睛。
依兰炸了会儿毛之后,忽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不是普普通通的依兰,而是历史上最恐怖的黑暗大魔王!
大魔王需要害怕什么东西吗?
真是笑话!
于是,战战兢兢,很怕黑的依兰,勇敢地开始了她的魔鬼训练。
哗啦啦——
哗啦啦啦——
小河里波涛汹涌。
*
第二天,魔神大人消失了整整一个上午。
午餐是火腿煎蛋配乳酪饼,依兰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去做什么邪恶的事情了?’
她还记得初见那一幕——他冷漠地动动手指,挑起那三个男人自相残杀。
至今难忘。
用过午餐,她刚打算锻炼身体时,他出现在屋子里。
“话剧很成功。”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依兰纳闷地歪头看他:“你跑到城里去看话剧?”
这位魔神的行事,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无意间得知。”他漫不经心地抛着一枚淡红色的小珠子,懒洋洋地说,“坐在轮椅上写出的剧本,嗤,眼界狭窄坐井观天,也就你们低等物种趋之若鹜。”
虽然这家伙的话一点儿都不好听,但依兰一瞬间就抓住了重点。
“坐在轮椅上写剧本?是老林恩?是老林恩写的剧本对不对!天哪!”她蹦了起来,“天哪!老林恩居然懂得创作!我说他天天关在屋子里神神秘秘地鼓捣什么……天哪天哪,他的话剧很受欢迎对不对?难怪有钱买羊肉了!噢!老林恩真的发财了!”
“出息。”他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没猜错!
激动无比的依兰在屋里打了几个转转,忍不住扑上去,重重拥抱了他一下——她实在是按捺不住,要和别人分享喜悦。
“我太开心了!谢谢你!”
他的身体僵硬了很多,凉丝丝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关我什么事。松手退下,别弄坏我的东西。”
她很不好意思地退开,目光落到他手中的淡红珠子上,挠了挠头:“我差点儿压到它了……”
他冷笑一声,用指尖挑着它,轻轻一拨。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珠子里面传了出来,不断重复同一句话——
“告诉依兰……有人要害她……告诉依兰……有人要害她……”
“这……”依兰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是保罗的声音!”
那天,莎丽命令红发保罗拦住依兰,天黑之前不让依兰离开学院。
幸好保罗赶着去赴一位丰满美人的约会,悄悄带着依兰从后门溜了出去。
两个人分开之后,依兰遇到了那三个想要杀害她的罪犯,而保罗也在当天晚上被飞驰的马车撞倒,听说有生命危险。
依兰从来也没有想过,保罗出事,居然和自己有关系!
她头皮发麻,紧张地盯住魔神:“这是怎么回事?”
魔神手指一合,珠子停止旋转,保罗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这是他临死前最后的意念。”他的神色冷淡漠然,“他已经死了,我随手收集了他的灵魂。”
依兰捂住了嘴巴,声音细细地憋出来:“所以保罗是因为无意中发现了什么事情,他想要救我,才被人灭口吗?”
“不错。”魔神微微勾起一点唇角,“我可以修复他的灵魂,你拿什么,与我交换?”
这一霎那,依兰领教到了传说中,魔鬼致命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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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例放个预收《偏执暴君今天病更重了》
仙域四洲最可怕的女魔头终于死了。
梅雪衣觉得自己死后一定会把地狱十八层的牢底给坐穿。
没想到眼睛一睁,面前居然是一个绝世病美男。
他凶狠地盯着她,目光狂热情深、偏执病态。
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爱妻,为她盖金屋玉殿、设琼楼华池、建摘星高台。
一言不合发动战争。
人间暴君,竟恐怖如斯,女魔头自叹弗如。
梅雪衣:“其实我外号‘血衣天魔’,并不是你的小娇妻。”
卫今朝:“雪衣染血,为的是我。”
梅雪衣:“你我仙凡殊途,我终有一天要回仙域的。”
卫今朝:“我灭仙域,看你往哪逃。”
梅雪衣:qaq
她一直认为他是个脑袋有问题的自大狂。
直到硝烟起、云风变,仙人降世要灭国,她才发现,他真能一手遮天,摘星揽月。
‘替身?你是我的命,拿什么来替。’
#双重生,非主流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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