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绣婉想起在集市上边听到过的话。有人说他杀过人,而且连那一脸凶煞的胖硕男人都怕他,指不定他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她这是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吗?
难道真的回不了家了吗?
一个多月的非人折磨,一个才十六岁小姑娘能坚持到现在,只是因有强烈要活着回家的这个念头支撑着罢了,如今觉着没了希望,整个人都崩溃了。
对上男人吓人的眼神。泪珠子开始从眼眶中“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越掉就越是掉得凶猛。
带回来的人不知怎的就哭了起来,周衡眉头微蹙,问:“哭什么?”
因声线本就比较粗,再加上那张常年不变的冷脸,便让齐绣婉更加的害怕,觉得自己是真的活不过今晚了。
视线落在他那能掐死自己的粗手臂上,哭得更狠了。
虽然哭得没有声音,但那眼泪还是哗啦哗啦的落下。
周衡又望了一眼放在她胸前那双骨节变了形的手。沉思了一下,似乎以为她是因为手的问题又哭了起来,所以转身朝着她走过来、
齐绣婉吓得嘴唇都白了。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她就慢慢的在床上往后慢慢挪。
待人快走到床边的时候,惊吓得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退到了床的另一边的边缘。只看到男人忽然皱眉,也就退得更快。
身体忽然落空,连惊喊声都喊不出来,只能瞪大双眸。
以为自己会狠狠的跌到地上,结果那个男人的动作更快。在她跌落的那一瞬间,男人蓦地一倾身,一伸手,拉住而来她的手腕。
一拉,把人拉回了床上。
男人的手很大很厚,且还有一层很厚的茧子,抓得她的手腕生疼。
且不经意碰到那弯曲的手指,更是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气,额头也冒了薄薄的一层细汗。
周衡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所以很快避开了她的手指,把她拉回到了床上坐好后,捏着她的手腕,低眸仔细的看着她指关节扭曲的地方。
齐绣婉疼得狠狠的咬着牙,却也丝毫不敢把手抽出来。
被他盯着那丑陋的手指,害怕的同时,更有屈辱。
以前的一双手护得极好,纤细而白皙,更是细腻柔软。如今她每次看到这一双丑陋的手,就觉得恶心。
周衡摸了一下其中一个手指的指节,手的主人蓦地一颤。
还会疼,就说明还能矫正。
但需要一根根手指掰正,然后再固定。接骨正骨是个精细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二次折断,再也矫正不了。
摸完了一根手指的指节,又摸到了另外一根手指的指节。这是手的主人颤抖得更厉害了。
抬起沉静的黑眸,只见那小姑娘嘴唇都咬破了,血丝慢慢的渗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中满是害怕与委屈。
俨然。在这姑娘的眼中,周衡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周衡也没有解释。而是低下头继续一个个指节摸一下,以确定能不能矫正。
每摸一下指节,小姑娘就颤抖一下。
摸完了一只手,目光落在另一只手上的时候,小姑娘蓦地把另外一只手藏到了背后。
周衡抬眼看她,表情冷漠的吐出一个“手”字。
齐绣婉想要摇头,可看到他的那冷冰冰的表情,视线又落到他那裸着的上身且似冒着热气的肌肉上。
除了胸.肌和腹.肌,那结实起伏的手臂才是她最害怕的。
为了能保住这条苟延残喘的命,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不能惹恼他。
如此想着,便颠颠巍巍的把另外一只手伸了过去,然后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咬着牙,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周衡没有理会她,继而一根根手指来检查。
周衡虽为猎户,但养父却是个大夫。在十几年前收养了只剩下半条命,还差些断了一条腿的周衡。
或许是因为十岁那年差点断了腿,后来被养父接好了之后,对接骨正骨这本事也很有耐心的去学,但基本上只是拿动物来做练习。
全部手指都检查了一遍,然后直起了身体,漠声道:“明日再替你接骨正骨。”
原本疼得几乎要晕厥的齐绣婉以为他是故意的。故意弄疼她,看她疼得龇牙的模样,可在听到这话后,猛得睁开了眼睛,惊愕的看向他。
泪水未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说明天给她的手接骨正骨?
她的手还能治好?
可他为什么要给她治手呢?
但男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所以她猜不透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随后男人没有理会她。转了身走到了灶台前,掀开了木锅盖,然后从一旁水缸舀水放入锅中,反复多次后,见水量差不多了,才把锅盖盖回去。
再起了火。
齐绣婉红着眼睛,委屈的看着眼被捏过,且疼得很的十指,再抬起头偷偷地瞄了眼正在烧水的男人。
能不能别光着膀子干活呀?
到底是说不出话来,所以也无法提醒。但就算能说话,估摸着也没那个胆子敢提醒。
许久后,水似乎烧好了,男人才起了身。把热水舀到了大木盆中,兑了凉水,然后放到了洞口处,而后才转身看向床上的人。
“过来。”话语依然简洁粗沉。
齐绣婉身体一僵。
他烧了水,盛了水,还站在水盆的旁边再让她过去,其目的显而易见!
方才她前不久还庆幸自己身上有些味道,可现在她就庆幸不来了。
果然还是难逃一劫。
为了能回家,就、就当是被猪拱了!
见她还没有动作,周衡重复了一次:“过来。”
似乎觉得这声“过来”的声音更重了,胆小的齐绣婉怯怯的下了床。
在床底没有见到自己的鞋子,只能光着脚踩在地上。沙土的触碰到脚上的伤口处,一股锥心的疼。
尽管如此,还是忍着疼痛艰难的走过去。
以前齐绣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么怕疼一个人,连手指破了一个小口都能矫情许久的一个人,今日却能承受住这么多的疼痛。
只注意着脚下,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已经走了过来。等察觉到了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她的跟前,直接把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一双眼睛瞪得大得不能再大。
又惊又惶恐的乖乖窝在男人烫人的怀中。或者是男人光着膀子,所以更能感觉到他身上能烫伤人的温度,还有那肌肉起伏。
被抱到了洞口处,男人把她放到了洞口处的石墩上,然后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盯着她看了许久。
被盯着的齐绣婉身体僵硬,心肝胆颤,额头冒汗,就连呼吸都缓慢了下来。
过了漫长的一小会之后,男人忽然半蹲了下来解她的衣服。
唇瓣咬了又咬,刚刚有些止住的血丝又开始渗出来了。
周衡看了眼她的唇瓣,动作一停,沉声道:“洗澡就住在山洞内,不洗就在山洞外,你自己选。”
齐绣婉看了眼外边已经慢慢黑下来的天色。树影婆娑,似乎危险重重,就好似天全黑了之后就会忽然树丛中窜出一个野兽来。
脑中顿时浮现咧着牙,顺着利齿流着口水的野兽。想到这,顿时缩了缩肩膀。
无论在山洞外还是在山洞内都没有安全感。
都一样的孤立无援。
想活命,迟早都是要顺从这个男人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今夜和往后也没有什么区别。
随而咬着唇点了点头。
显然是选择了前者。
“那就把嘴巴松开。”望了一眼她后继续低头脱着她的衣服。
虽然不明白他为很要这样命令她。但她还是慢慢的松开了牙齿,不再咬着唇瓣。
衣服被脱得只剩下小衣。耻辱感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强忍着快崩溃的意志,身体抖擞着,用手臂遮挡住了胸口。
当小衣也被脱下的时候。即便低垂着头,没有看男人,但她依然能感觉到男人似乎顿了顿,目光还从她的胸前扫过。
山洞中寂静了好半晌后,男人才出声:“站起来。”
听着话僵硬着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男人的手很快落在了她的裙子上。
不一会,身无一物,在昏暗的油灯下,粉嫩的肌肤像是覆着一层淡淡的柔光。
或许觉得羞辱,裸露的肌肤都泛着红。
舀了一瓢热水冲洗了她的双足,然后嗓音不冷不淡的说:“进来。”
齐绣婉觉得他大概是要让进木盆中。
再而僵硬着身体走进了一个没有水的木盆中。
“张开双臂。”
听着一道道羞辱她的话语后,抿唇的闭上了眼睛。绝望的打开了双臂,平放着。
随之舀了一瓢温热的水避开了她的双手,从头淋下。
周衡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水瓢,直到把盆中几乎淋完后,才转了身,从大木箱中拿了两件外衣出来,扔了一件到床上。
然后拿着一件走到了瑟瑟发抖的小姑娘身前。用自己的外衣随意擦拭了一下她的长发。然后把外衫包在了她的身上,再把人给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迈向大床。
齐绣婉始终闭着眼,有眼泪慢慢的从眼角处滑落。
该来的始终还是躲不掉的。
口不能言,手不能用,清白更是没有了,她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
暗暗的计划着。等能活着回了家,把那恶毒嫂子的面目拆穿后,再找一棵歪脖子了却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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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估计写到男主这么做的原因。
ps:前期男主在情感感知上这一块有缺失,以为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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