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录制的是小组对决的分组选拔,谢徊君唱跳俱佳,颜值还高,完全是a班的人气选手。
这么一来,选择队员的特权就落到了他头上。
他看了一眼江岁年,又看了一眼路深皓。
刚想出声把他们俩划到自己队伍里,谢徊君就看见站在江岁年斜后方的曹子姜,此刻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大脑空白了一瞬,下一秒,经纪人在录制前的嘱托,此时在他脑海中不断地闪现——
“等会儿你肯定有选择队员的特权,记得把我们公司的几个人都选进来,拉他们一把,听见没?”
谢徊君默了默,刚抬起的手突然拐了个弯,指向曹子姜:“我想选曹子姜。”
俞跃彰心里有点酸,“唉,我觉得跟谢徊君一组真挺好的,完全不愁镜头了。”
江岁年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毕竟他觉得跟路深皓这操作特别骚的人一起,镜头也很多。
谢徊君的队伍还剩最后两个位置的时候,他们公司也还剩两个人没被选。
那两个人里,一个是把谢徊君堵在墙角的李莫河,还有一个是和曹子姜一起,抽烟旁观的周渠。
他们两个早就知道公司吩咐过谢徊君,要把他们两个选到同一组里,此刻丝毫不慌,还在谈笑风生。
然而下一瞬,谢徊君突然说了让他们俩意想不到的话——
“我能不能选路深皓和江岁年?”
李莫河和周渠两人面色僵硬,笑容显得十分尴尬。
他们俩万万没想到,谢徊君敢临时改主意。
江岁年和路深皓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选去哪组都无所谓。
两人晃晃悠悠地走到谢徊君旁边。
见他们两个人来了,曹子姜蓦地嗤笑一声,“可以啊,徊君,挑了两个强力队友呢。”
他们公司的其他人一听,想笑又不敢在镜头面前笑,只能憋着。
路深皓挑挑眉,坦然接下了他带着讥讽的夸奖:“那可不,我觉得我确实挺强的。”
曹子姜别有深意地弯了弯嘴角,没再说话。
……
“我靠,你们真的跟谢徊君一组啊?我觉得他选的那首歌挺难的。”
录制完这期,习阔在一旁喋喋不休。
“我也不是不信任你们,只是你们短板太明显,我总觉得他们公司都不太好惹,万一让你们俩去自己不擅长的位置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呗,还能怎么办?”路深皓不太在意,“我们和他们是一组,再怎么着也不会想让我们拖后腿。”
路深皓歪理永远那么多,没说几句,习阔就被他深深地折服了:“好像也是。”
刚安慰完谢徊君,路深皓的脸就冷了下来。
录制的时候,曹子姜对他们两人的敌意十分明显,尤其是对江岁年。
他本来就是走耿直的直男人设,说话直一点反而是他的萌点。
结果他就在录制的时候肆无忌惮:“我之前一直唱rap,这次我想突破一下自己,想试试主唱,行吗?”
说完,他又看向路深皓:“江岁年你看呢?”
江岁年的嗓子音域很广,魏峰和习尊一直都不太同意他放弃主唱的位置。
所以路深皓在节目里,也一直是走的vocal担当,虽说唱得没他们专业的那么好,但也还算能听,成绩平平。
现在他们公司搞小团体,这位置一被曹子姜抢,谢徊君也是个主唱,副主唱的位置肯定也是他们公司的了。
只剩几个rap和领舞的位置了。
路深皓懒得争,反正他跳舞和rap都还行:“那我唱rap。”
组里突然有个人嗤笑一声,捂着麦跟旁边人吐槽了一句:“奶音rap?”
路深皓冷眼看着那个人,没说话。
最后只剩江岁年还没选位置。
虽说位置不是那么固定,但rap总共就那么几句,人一多没法分。
江岁年坐在地上,手撑在身后,神情散漫地看了曹子姜一眼,懒得再争:“那我副主唱。”
曹子姜看似友善地笑了笑:“我突然感觉我有点慌,之前没唱过主唱,要不然我跟你换换吧,路深皓?”
气氛霎时凝结。
所有人都知道路深皓音域不够广,这几乎是低音炮的通病。
而主唱很有可能被分到高音部分,这让他去唱,根本不现实。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谦虚地说两句,明哲保身的时候——
江岁年蓦地讥笑一声:“行啊,那你副主唱。”
停了几秒,他又开口槽他:“及时认清自己,是好事。”
众人:“……”
你认清自己没?
你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逼数是吗?
路深皓现在都慌得一批。
他太了解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个尿性了。
要是他那嗓子能唱,他早就成崎淮ktv一霸了。
他忍不住凑到江岁年耳边,捂着麦悄声提醒他:“兄弟,逼装得差不多了就收一收,别到时候收不了场。”
江岁年压根不care这些有的没的,连麦也不捂:“随便啊,我们是一个团队,大不了一起输。”
众人:“……”
这话您都敢讲。
他们已经无法想象网上会有什么样的喷子来喷他了。
然而他们没料到的是,现在网民别具慧眼,一眼识别男绿茶。
【我觉得那czj就是故意的,你看他那样,还突然感觉有点慌,你怎么不早点慌?】
【我也这么想,早不慌晚不慌,等皓皓要选了就慌了,慌你mmp。】
【可是lsh就是不会别的啊,他要是能唱还怕别人为难吗?】
【说得好像你们蒸煮会别的一样,不也除了rap一窍不通?】
习阔看这些弹幕都看乐了:“嗳,真别说,这帮小姐姐的眼力见儿真好。”
刚说完,就被自家老哥弹了个脑瓜崩儿:“别这个好那个好的,微博发好了没?宣传到位了没?就知道抱着个手机不干正事。”
习阔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这不是还没什么要发的嘛,我还以为深皓哥会被喷得很惨,结果也还好啊。”
“没有要发的就不去准备别的了?你看外面这天气,电闪雷鸣的,明天表演还是露天的,我们还在台下,你不得准备几件雨衣?”
习阔有点摸不着头脑,还在反驳:“不是啊,要是下雨的话,节目组肯定就用planb了,有室内场啊。”
习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还顶嘴?”
“不不不,哥您说得对,您说的都对。”习尊之命,习阔不敢不从,连忙屁颠屁颠地去准备雨衣和防水袋了。
习尊看着外面的死气沉沉的天气,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窗外,乌云密布,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仿佛将黑压压的云劈成两半。
“轰隆隆”的声音迟缓地传来,习尊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那朵乌云,随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大概是想多了吧。
习尊自我安慰着。
……
然而习尊并没有想多。
这段时间天气一直不好,晚上这一道闪电劈下来,吓得路深皓钻进了被窝不肯出来。
他蒙住脑袋,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江岁年洗完澡出来,拿着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一抬眼就看见旁边床上鼓鼓囊囊的。
他直接伸腿踹了一脚。
路深皓被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干干干干什么?!”
江岁年有些莫名其妙,学着他结巴的语气:“你你你你说呢?”
路深皓:“……”
“你你你你闭嘴。”路深皓这是结巴个没完了。
江岁年只当他是心虚,朝他挑了挑眉:“干什么?看小黄片呢?这么心虚?”
路深皓:“?”
“我操,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是偷偷摸摸看小黄片的人?”路深皓觉得江岁年对他的认知实在不太准确。
江岁年毫无顾忌地回答:“是。”
“错,大错特错。”路深皓义正言辞地指正他:“我是会带你一起偷偷摸摸看小黄片的人。”
江岁年:“……”
“俗话说得好,有福同享,有难退群。”
江岁年:“……”
他实在想不出来两个人的群有什么好退的。
更不知道两个人的群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看着这时间已经很晚了,江岁年也懒得再和他扯,打开吹风机呼呼地吹了两分钟,把头发吹得差不多了就上床睡觉了。
然而路深皓不太老实,他还开着床头灯,隔着过道跟江岁年说闲话。
“阿年,年年,岁年,江同学,江小大爷?”
最近练歌练得很吃力,江岁年困得不想说话,而且唱歌唱多了嗓子容易哑,就更不想出声了。
剑眉微蹙,他翻了个身把头蒙上,将路深皓隔绝在被子外。
窗帘没有拉严实,天空中一道闪电腾空而起,光线顺着窗帘间隙钻进屋内,照得路深皓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随后沉闷的雷声像凌迟酷刑一般缓缓而来,延绵不断。
路深皓依稀记得自己嗝屁那天,在救护车上,也是这么个天气。
本来他还在吹牛逼,说要把肾捐了,可能老天爷看不过去,这一道雷劈下来,直接让他享年七十。
现在他不会享年二十吧?
越想越气越想越怕,路深皓算是完全睡不着了。
他缓缓坐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严。
结果闪电是看不见了,雷声还在轰鸣不断。
他实在有些受不了,想找个耳塞,但是没有。
转头看了一眼江岁年,发现这人已经像只小猪似的,睡得天昏地暗。
路深皓就纳了闷儿了,这人听不见雷声还是怎么的?
“轰隆隆——”
雷声再度传进屋内。
路深皓思索了一番……
反正江岁年睡得跟猪似的,明早在他醒来之前回自己床上就行。
于是路深皓小心翼翼地掀开江岁年的被子,轻手轻脚地躺在他旁边。
恐怕江岁年也是这几天太累了,对周围的一切都无从察觉。
说来也是奇怪,路深皓钻进江岁年的被窝之后,睡眠质量直线飙升,没几分钟就听着外面的雷声睡着了。
直到翌日清晨,路深皓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紧闭的双眼,睫毛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显得尤为浓密。
细碎的刘海遮住了部分眉毛,但还是能看见紧蹙的眉头。
也不知道江岁年是做了什么梦,梦里都这么不高兴。
大概路深皓也睡迷糊了,鬼使神差地就伸出手,想把他皱起的眉毛抹平。
指腹刚抚上眉头,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路深皓的脑海。
他细细端详着眼前人的五官——
这他妈是江岁年的脸。
那他顶的是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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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是你的脸啊傻儿子(亲妈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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