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场谈话,已经过去了两周多的时间。自那场谈话后,阿九便从慕氏悄身而退,只余下一纸信笺告知慕剑,请求批准她辞去慕氏集团理事长的职务。如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也请董事会顾全大局,尽早聘用精英人士代替她的工作职能。如若慕剑这些年来,尚且信得过铃歌的话。也请慕剑联合董事会联名,由铃歌担任她目前所负责的,职务与项目。
余下的,便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那天在安凛婚宴上的最后一谈,直到今日,也便成为了她的不辞而别。铃歌在第一时间发现阿九的失踪后,便已联系了高临风与慕剑,请求他们安排人手,前去寻找阿九的行踪。
消息隐瞒极为隐蔽,却到底不胫而走,让安凛和安氏的人完全知悉。安氏见阿九已悄然消失,对其父母的监控,也全部从慕家撤出,只余下部分人手隐藏在安氏旗下传染病研究中心附近,希望能从此处打探到阿九前来医院,探视舒羽的消息。
安凛在得知消息后坐立不安,心如乱麻。当即便安排了众多人手,参与了高临风与慕氏的寻人大队中。铃歌本想对其行为进行阻拦,到底仍是听从了高临风的建议,对于安凛的行为,最终仍是选择了放弃。
是夜,已是凌晨02:27分。铃歌此刻正焦虑不安地,紧盯着身前的笔记本电脑,一封一封的处理着邮箱中提醒不断地电子邮件。
高临风端着温度适宜的新鲜牛奶漫步走了进来,将它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身边,复又帮她揉捏着酸痛的肩膀道:“铃歌,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工作的事情是永远都不可能处理完的,及早休息保持你的精力。明天的工作,才能做得更好。”
铃歌轻轻地点了点头,在回复完手中的那封邮件后,疲惫不堪地关上了笔记本,心有所思地走向了卧床所在的方向。
高临风复又端起那杯温热的牛奶,耐心地坐在她的身边,直陪着她一一喝完,这才将她拥进了怀中,轻轻帮她做着缓和腰肩部的按摩道:“自从阿九走后,你就变成了工作狂人。平日里不见按时休息便罢了,像今日这样公司公休的大周末,你也这样盯着笔记本,一忙就是一整天。知道的,自然是明白你现在担任着慕氏集团代理理事长的职务,自是应该忙个不停。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谁家公司重金聘请来的苦力小会计,一天到晚报表数据算个不停。这让外人看来,还以为慕氏对旗下的员工,该有多苛刻呢!”
高临风玩笑般打趣着铃歌,见她的神情有所好转,听她扑哧一笑道:“你呀,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还总是拿我打趣。过去交往的时候,人倒没有现在这样多言且逗趣。怎么现在过了这几年,你反倒变得油嘴滑舌,就知道拿我开涮了呢?”
高临风哈哈一笑,轻抚着她的长发道:“交往时是考验期,得不到佳人,当然得倾心以付,万事以行动为标准。不然怎么能够轻易就这样,得到你的心呢?可这结婚后嘛,自然是知道你已经变成了我的爱妻。这样的夫妻情话此刻不说,难道还要留待他人和明日?”
“铃歌,如若不是当前政策不许,我们现已有了一对儿女。不然的话,我可是希望你再为我高家、为我自己,再添上几个孩子的!”
铃歌面色羞赧地瞥了他一眼,红晕悄悄地铺在了她的颊上,直逗得高临风笑望着她微红的脸朗声大笑。
铃歌见他开怀大笑,不由伸出手来紧紧捂住了他的双唇,神色不满地认真道:“小声一点,孩子们早已睡熟,可别又被你的笑声给惊醒了。友涵现在还小难以照顾,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着,你要是把她惊醒了,我可不饶你!”
高临风听闻微微一笑,紧紧握住了铃歌的双手,轻声在她耳畔道了声:“好的,夫人辛苦了,为夫乖乖听话便是。”
这话听来甚是亲昵,直羞得铃歌伸手拽过了被子只作鸵鸟状,迅速扎进了柔软的大床中。高临风见娇妻如此小女儿的样子,不由心花怒放,急急关上了房间的大灯,将她拥进了怀中。
次日清晨,铃歌起身便见高临风手中正拿着pad,此刻正在认真读着一封邮件。眉头紧锁着,不知在思考些什么。见他只穿着单衣站在窗前,铃歌迅速站起身取过了衣架上的外套给他披上。未几,在他身后端详了几刻道:“临风,到底出了什么事?”
“董大师去世了,昨夜03时的消息,06时便已传了过来。只可惜昨晚我们早已入睡,并未及时发现这封邮件。”高临风面色不郁地转过身,望着铃歌惊讶地神情,沉沉开口道。
“董大师去世...那舒窈呢!舒窈她已经离开了这么久,也不知现在...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铃歌焦急地盯着pad上的那封邮件,生怕错过任何一字一眼般,认真地看道。
“想必她...已经知道了。”
高临风快速地翻向了另一封邮件,凛然开口道:“她现在已经回到了悉尼,邮件上说只是为了散心,所以才选择了不辞而别。虽然她并未完全说出实情,但人终归是找到了。”
铃歌点了点头,迅速取过桌上的那台笔记本,向慕剑和董事会告了假。准备带着舒羽,一同前往澳洲寻找舒窈。慕剑在得知消息后,立刻批示了邮件给予同意,工作方面则暂由自己全权负责处理。剩下的,也只烦请铃歌尽快地找到舒窈,并尽可能地将其带回z市。
事情终于有了线索,铃歌也便不再犹豫。当即起身前往悉尼传染病控制中心,一路接回了舒羽。
所幸经过长时间的专业治疗和看护,也庆幸安霁辰和安氏人的不再阻拦。舒羽的病情,终于在这一年冬季即将到来的危险时刻,渐渐稳定了下来。几番凶险的病情,也终于有了本质上的好转。
自你离开z市,已经快三个月未见了。舒窈,也不知你的心里,现在还会不会那样难过和痛苦?只希望澳洲的大好风景,能够治愈你心中那些难以明灭的伤痕吧。
我们,悉尼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