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声哗哗,水汽漫过了玻璃。谈昔冲洗着头发,盯着霍祈的浴缸看了半晌。
她哪里会嫌弃,甚至这么看着,看瞧出了几分亲密感,坐着哪有躺着舒服啊,她也想躺进去泡个澡。
霍祈的浴缸,会有跟他一样干净清冽的味道吗?
脑海里蓦地想到这个话题,谈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猥.琐,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好在这是浴室里,本来就水汽朦胧。哪怕一会儿出去,霍祈看到她这副姿态,也不会多想。
刚才脱掉衣服后,谈昔将衣服递了出去,霍祈帮她烘干,她洗完澡就穿霍祈宽大的睡袍。
冲了一个澡,果真舒服多了。
谈昔对着镜子擦干净身上的水渍,镜中的女孩梨涡浅浅,肌肤白得胜雪,眉如远黛,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可惜往下看,腿型很难看,谈昔试着叉开腿,让膝盖处笔直一点。不行,仍然那么难看,臀部也并不好看,左右各有一个陷进去的窝。
她知道这个窝的来源。
这是她做过坏事的证据,那样的羞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的,谈昔也不想留给霍祈任何遐想的空间,在浴室里连头发吹干了,她拢在一起,扎了个高马尾,脸上未施脂粉,但她皮肤莹润,看起来就像个成熟的水蜜桃般饱满。
浴室门正对着的是霍祈的房间,他没关门,正帮她烘衣服,他动作轻柔,宽大的女士衣服在他手里,有种别扭的可爱。
“洗好了?”
“嗯。”她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此时也不想掩藏什么了,反正最难堪的都被他看到了。
谈昔坐到了沙发上,将睡衣笼得严严实实,朝霍祈那处看了看,窗外风雨潇潇,万家灯火被雨模糊成了小块的泡影,尽数亮在了他的眼底。
她抬了抬眸子,正巧与男人深邃的眸子撞了个正着。
谈昔快速将视线移开,这时看到他卧室里有个吊椅,是用不规则的藤编织起来的,下面是圆形的底座,根据吊椅的形状,上面放了个裁剪可体的坐垫,看起来蓬松又舒服。
谈昔愣住了。
之所以愣住,是因为这样的吊椅她房间也有一个,不过周围点缀了很多朵小花,更富有少女气息。
记得某年某月某日,他们经过家居小店时,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霍祈,我好喜欢吊椅啊。”
“那我买了送你。”
“不用那么霸道总裁风,”她眼睛笑了一下,“我家里没地方放。”
“那放在我们未来的小家里吧,”眉目英俊的少年幻想着未来,语气里满是憧憬,“那里有我,有你,吊椅上要放满紫罗兰花。”
紫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紫罗兰是她最喜欢的花。
“你喜欢紫罗兰啊?”
她笑着嗯了一声。
霍祈朝她靠近了些,单手撑在墙边,她呼吸里全是他清冽好闻的气息,根根分明的睫毛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阴影,他声音是那样好听,听多少遍都不够:“我永远忠诚于你。”
她被他的话臊得脸都红了:“说什么呢……”
始作俑者却在她耳边低低道:“紫罗兰的话语,你想到哪里去了?”
霍祈挑了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其实分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曾经甜蜜的小细节裹挟着你。有些人一旦遇到,便如海水翻涌,回忆最是伤神。
霍祈烘干衣服后,帮她倒了杯热水,他缓步走了过来:“衣服等会就能穿了。”
“霍祈,你那次带我回去,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我们是不是跟下雨很有缘分啊。”
他们是最乖巧的高中生,谈了恋爱也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霍祈对她一直保持着君子作风,那一天,她跟母亲吵架,无处可去,哪想到正好碰到了霍祈。
霍祈来这边高考,一个人住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
霍祈收留了她。
那天,她跟他说了很多,一边说一边流泪。有人说,男人是不能看见女人的眼泪的,一旦看见了,陷进去就是一辈子。
谈昔突然笑了笑,又说:“可惜我们没有缘分。”
霍祈闻言冷笑:“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连缘分这个东西你都信,”他从不信命,也不信缘,他信他自己,“逆天改命你信不信?”
谈昔眨了眨眼睫毛,许久才说:“有些命运是注定好的,谁也变不了的。”
“所以你要顺服?”
她反问:“不顺服还能怎样?”
他勾唇笑:“勉强,偏要勉强。”
“强扭的瓜不甜的。”
“甜不甜,也要尝了才知道。”霍祈这话说得蛮横而霸道。
看着他胜券在握的神情,谈昔不想跟他争了,在口舌上占上风,也没什么意思,索性闭嘴。
外面雨声更大了,仿佛下不完似的。
谈昔刚才擤了鼻涕,想起身将垃圾丢掉,哪想到还没起来,身体支撑不住,又坐下了,在外面站了太久,又淋了雨,这双腿是彻底不能走了。
其实本来瘪股劲也可以走,但问题就出在她洗澡的时候霍祈为她搬了凳子,她坐久了,那双腿就越发没有力气了,得休息两天才能变回原样。
她长了这样一双神奇的腿,有时狼狈到像是重度残疾一样,可若是躺两天,也不用贴膏药和吃药,就能自动恢复。
也不知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霍祈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将她手里的鼻涕纸抢了过来,替她丢到垃圾桶里。
他淡淡道:“不如今晚就在这睡吧,明天再回去。”
谈昔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先不说霍祈愿不愿意送她回去,就是打车也打不到,而且在这里也洗过澡了,霍祈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她是平安的。
“你们明天几点上班?”她问了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霍祈的眸色深了深,他当然知道谈昔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她想避开他们上班的时间,一个人偷偷溜回去。
怎么?在她眼里,自己就这么不堪吗?
他是天之骄子,向来眼光高于头顶,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吃瘪,她一次一次地逃避他,这还是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八点半。”
“好。”她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里短暂住一晚是最好的选择。
手机突然进来一个语音电话,谈昔点击接通,那头温婉的声音大得惊人:“昔昔你怎么还没回来啊?我打你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再打不通我就报警了。”
手机一直静音,谈昔洗澡用了好长时间,这会儿才拿起手机。
“我没什么事的。”
霍祈干脆起身,将这方寸之地留给打电话的她,他踱步走到了阳台上。
远处是车驶过水洼的声音,月影漫进来,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霍祈慵懒地站在窗边,气质看起来矜贵又沉稳。
虽然隔了那么远,女孩子低声咬耳朵的声音还是徐徐飘了过来。
“啊你不回来了啊?”
“嗯,我今天太累了,实在是不能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休息一晚,不能折腾了。”
“你们也太猛了,会不会……”
谈昔的声音压得很低:“你想什么呢!我警告你啊温婉,你再这样,我回去就把你高中的……”
霍祈眼眸微动,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
“啊好好好,我再也不开你的玩笑了。”
挂断电话后,霍祈才走了进来:“饿不饿?”
谈昔下意识想说一点都不饿,可这时肚子没出息地咕咕叫了一声,她咬咬唇,什么都不必说了。
霍祈心下了然,从厨房里拿了些面包,牛奶一些简单的充饥的东西,哗啦啦放在谈昔面前的茶几上:“你先吃点垫垫,我去给你做碗面。”
“不用麻烦啦,这些就可以。”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系好了围裙,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冰冻的排骨和青菜。
谈昔打开电视,电视里娱乐节目的声音震天响,似乎欢声笑语,似乎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欢乐。
她没看进去,偶尔偷瞄霍祈几眼,悄咪咪的,没人察觉。
他背对着他,切菜的动作利索又优雅。霍祈厨艺很好,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时光在这一刻显得这样静谧,谈昔抿起唇,忍不住笑了一下。
桌上有一些散乱的酒水和饮料,有一瓶水是粉红色的液体,谈昔拿起来晃了晃,仿佛闻到了清甜的水蜜桃味。
只是上面都是些瑞士文,她看不懂。
她有点渴,就拧开咕噜噜喝了几口,含着酒精的味道,初尝有点刺激,多喝几口也就好了,味道还挺不错。
霍祈做好面条,从柜子里拿出一只透明的碗,将面条盛进去,放好排骨,又小心翼翼地码好青菜和西红柿,一份香喷喷的排骨面就做好了。
“昔昔,吃面了。”
霍祈抬眸看过去,发现谈昔侧头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女孩子皮肤又白又薄,仿佛吹弹可破,她睫毛长长,呼吸清浅,仿佛做着一个酣甜的梦。
霍祈轻轻把碗放下,谈昔的肚子还饿着,不能让她这样饿着睡过去,对身体不好。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弯了弯腰,想要喊醒她。
他还没开口,谈昔就察觉到有人过来,蹙了蹙眉,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撞进了霍祈的胸膛。
影影绰绰的灯光下,她白皙的脖颈泛着玉石一样的光泽,眸子里仿佛蓄着一汪春水,她看起来温柔极了,眼角有些发红:“霍祈。”
她小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娇媚极了,甚至有点不像她。
霍祈顺势坐了上去,将她圈进怀里,温声说道:“昔昔,吃点饭再睡。”
“我不想吃。”她嗓子里呼噜了这么一句。
霍祈喉咙里溢出一声笑:“那你想干什么?”
谈昔伸手揉了揉脑门,这里晕乎乎的,身体也发烫,白瘦的手臂抱着他的肩膀,怎么也不肯松开。
霍祈忽然闻到了一点酒的味道,心道糟糕,那是周亮上次送给他的瑞士烈酒,他自己都不愿意喝,让周亮带回去,哪想到周亮还是留在了这儿,还被谈昔误喝了。
这么高度数的酒,她不醉才怪。
“想你。”谈昔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真是醉透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霍祈苦笑。
霍祈蹙眉思索着,哪想到,谈昔忽地扬起唇角亲了上来。
嘴唇贴在他的睫毛上,小小的,软软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这种味道他闻到过很多次,只觉得平庸,没有一次觉得这样醉人。
窗外的月色也美极了,浅淡得晕了一团荧黄色的影。
月光与她,都同样迷人。
谈昔穿着他的睡衣,松松垮垮的,她这样歪着躺,能看清身体玲珑有致的曲线。两人呼吸相闻,温香软玉在怀,他哪里抵抗得住。
霍祈喉咙里有种莫名的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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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城商界大佬宋临州清冷矜贵,禁欲自持。可惜英年早婚,商业联姻娶了华恩电子科技的千金成溪。
两人形同陌路,互相看不对眼还曾经在公开场合彼此撂过话。
成溪嗤笑:“我喜欢玩的开有feel的男人,最好是能唱能跳会撩人的那种。”
宋临州面无表情:“我喜欢清纯温顺的。”
两人互翻了一个白眼,双双离场。
直到有一天,记者在pub里拍到:
成溪拉直了大波浪,白裙出尘,露出了标准的淑女微笑。
而宋大佬西装革履,站在了舞台话筒面前。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宋临州声音低哑撩人:“这首《惹火》,送给宋太太。”
*
众人只知他们是联姻夫妇,全无半点恩爱。然而有一天参加密室逃脱,逃着逃着双双不见,找到他们的时候——
成溪披着男士西装外套,脸色潮红,宋临州衬衫扣子掉了一颗,似笑非笑地擦掉唇边的口红印。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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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宋临州:“宝贝,我们做点正事吧。”
成溪开始订去巴黎时装秀的机票。
宋临州眉梢一挑,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纽扣。
成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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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掀眸睨了女人手上的钻戒一眼,唇角浮笑:“你老公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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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蓦地嗤笑。
呵,价值一千万的蓝钻,他亲自挑的。
后来,唐姝意被男人困在床脚。
周延见解开衬衫纽扣朝她步步欺近,喉结滚动,热气尽数喷洒在她耳畔。
他执起她的手指,眸中火光跳动,掌心渐渐变得炙热:“十元店买的?嗯?”
唐姝意扯着男人的衣角,撒娇般呜咽:“老公,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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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姝意出席活动时,被问及跟老公之间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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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记者扒出来,唐姝意手上的戒指与周延见手上的是一对。世间罕有,独此一对。
记者:这样的十元店给我来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