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的白展基,似乎平静的过了头!难道说,是他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唐苗吗?有一点儿,白展基可以肯定:自己的妻子唐苗,绝对不会跟那个温均益上升到男女情感的高度。
白展基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是打给金猎的。
“猎头,合同拟好了没有?嗯,将价格提高到两倍!今晚就给我相约那个温均益把合同给签了!”
“两倍?太多了吧?”微顿,手机那头的金猎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嘟哝一声:“白让那小子占了便宜!”
当然了,至于白展基跟唐苗夫妻之间的争执,金猎是不便过问的。再说了,金猎已经从白展基那玄寒的语调中嗅出了点儿‘危机’。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昨晚的宴席,真的很对不起……”憋了半天,温均益还是轻声开了口。
“别那么说……是‘帝易’集团太过嚣张了!简直就是拿我们‘启明’开刷!”温均益的拘谨,让唐苗更加的感觉到了愧疚。
“不,不,不,不是‘帝易’集团嚣张;是‘启明’太弱了……一顿吃上个上百万的,在那些跨国企业,太平常了!还是‘启明’太弱小了!”温均益长长的叹息一声。
“温总,你别再‘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大公司,也是从小变大的。我相信你能把‘启明’做强做大!”唐苗安慰着一脸沮丧的温均益。
“对了唐苗,我昨晚那么丢脸……金总裁他没生气吧?肯定让他给看不起了……要是跟‘帝易’集团的合作黄了,我们‘启明’就真的走投无路了!为了改良产品质量,我将那些股东的钱擅自用来投资生产设备……我给他们都下过军令状!”温均益似乎越说越激动。
“‘启明’不跟‘帝易’集团合作了,还可以跟其它集团公司合作啊!”唐苗委婉的说道。本来,唐苗还想开门见山的告诉温均益:合作的事宜,彻底没戏。见着温均益那伤感的神情,唐苗还是决定先悠着点儿。
“不可以的!我这回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唐苗,你应该清楚:本市的整个商业命脉,几乎被‘帝易’集团掌控着!那些大企业大公司,都为‘帝易’集团马首是瞻!如果真的跟‘帝易’合作不了了……那就意味着,我们失去了所有市场!唐苗……帮帮我!”
也许是因为太过激动,也许是因为太过投入;也许是因为和‘启明’生存息息相关,温均益本能的腾出右手,紧紧的握住了唐苗的左手……
很用力的紧握!
“你干什么?别这样!”唐苗惊恐万分的强行把手抽了回来,有些微怒的瞪着温均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对不起……”温均益连忙急切的道着歉。
意识到温均益真的实属无意之举,唐苗也再追究什么,“温总,这件事儿,我帮不了你!‘帝易’集团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辉煌,跟它犀利的经营理念相挂钩。‘启明’的竞争力,真的需要加强!”
思前想后,唐苗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说来出来。跟老公生闷气,那是可以的;但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老公为了自己违背经商原则……
“砰……”的一声巨响,别克君威撞上了绿化带的护拦上。被迫停了下来。“啊……”唐苗惯性的朝前一倾,额头跟着挡风玻璃来上了个亲密接触。实践证明:唐苗的额头果然没有挡风玻璃硬实。额头肿起了大包,而挡风玻璃却安然无恙。
“唐苗,你没事儿吧?对不起,是我太不专心了……对不起!”温均益伸手去触摸唐苗,却又拘谨的缩了回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没事儿!你专心开车吧!温总,请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唐苗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安慰着温均益。
“话虽如此!可……唉……”温均益长长的叹息一声。随后将车发动,朝着‘启明’加速开去。
一路上,两人都不再言语。
唐苗不言不语,只是想着:今晚回家怎么跟老公和好?用温柔型的?撒娇型的?威胁型的?还是拉上一双儿女,来个死缠烂打?
臭老公,干嘛那么冷血阴险啊?你冷血就冷血,阴险就阴险,也别当着老婆的面儿啊!不行,今晚还是回家用‘暴力型’的!咬上一口感觉一下:这血,是不是冷的。更或者,拿上个温度计,测量一下到底零下几度?
温均益没有言语,是因为他纯属无话可说;一想到银行的贷款;一想到股东们言扬要撤资。温均益这脑海里,就如千针刺痛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帅哥能还无钱之债!
晃晃荡荡的挪进办公室时,杨主任已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唐苗飞扑过来。唐苗当时很难想像:一个体重近乎一百五十斤,身高还不到一米六的杨主任,飞扑过来的速度,竟然能上‘呼啸而来’一词。
“唐苗,唐祖宗,唐大恩人,你家那撒旦老公准备什么时候签约合同呢?我可告诉你哦:我就等着‘启明’那点儿奖金回家过年呢!昨晚用上美人计了没有?”杨主任一股脑的说上了一通话。
唐苗愣愣的看着杨主任那激情飞扬的大饼子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那个撒旦男人,出尔反尔了!”
“什么?什么意思?黄了?是不是昨晚‘启明’丢人丢大了,被‘帝易’瞧不起了?唐苗,别这样啊!温总他还年青,办事的确有些欠考虑不周……”杨芳的脸,一下子从玄丽的花儿,演变成了沮丧的褶子。
唐苗轻轻叹息一声后,便侧过身,返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说实在的,唐苗也不想看到大家都那么绝望。但唐苗更不想让自家老公违背自己的经商原则……
所以,整个上午,唐苗都是不高兴的。而杨主任,则是唉声叹气了一上午。一些前来跟杨芳询问的中层干部们,都被她冷脸‘赶’回。
原来,这个社会,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种:树倒猢狲散!大部分的员工,还是希望企业能够蒸蒸日上。毕竟,人是有感情的生物。
“均益啊,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早点跟‘帝易’把合作签约了吧!”
父亲才不到六十岁,头发已经是花白一片。父亲的殷切目光,让温均益不忍心把事实真像言出。
“均益啊,还是年青人有朝气啊!你请上任才大半个月,就能有如此巨大的改革,爸爸很是欣慰!”老人由衷的称赞着自己的儿子。
温均的喉咙口,又是一紧,想说些什么,可愣是开不了口。
“对了,听说昨晚上那顿宴席,花了三十多万呢……”见着儿子不语,老人又立刻补充道:“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就算是投资好了!现在跟‘帝易’合作了,那点儿钱,十天八天的,就能赚回来了……经商,还是要有些魄力好,不能畏首畏尾,前怕狼后怕虎的!”
“爸……”温均益嘶哑了轻呼一声,“爸,不在家好好养病,来‘启明’干嘛啊?快回去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温均益将话题岔开,实在不想看着自己的老父亲为了‘启明’再度操劳。
“唉……‘启明’只有跟‘帝易’集团这样的大企业合作了,才能有起死回生希望!我等着这一天,就算是死,也算死得瞑目了!”老人老泪纵横。
温均益心头一紧,差点儿陪着父亲一起掉上眼泪。死死咬住唇,平息好内心的波澜,“爸,你回去吧!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办公室电话的响起,打断了父子间的伤楚。
“喂,您好,这里是‘启明’办公用品及耗材,我是温均益!”温均益职业性的介绍着。
“哟,温总这普通话说得跟播音员似的……真耐听!什么时候有空,帮我纠正下‘前鼻音’和‘后鼻音’,对了对了,还有那个‘翘舌音’……”电话那头,传来了金猎的懒散的调侃声。
“金……金总裁,是您?”温均益喜出望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是我!开门见山吧,出于礼尚往来,今晚由我宴请温大总裁……”金猎拉长着声音,悠闲得很。
“不用不用……”温均益一想到昨晚的尴尬,立刻推迟。
“真不用,还是假不用?哦……原本还想着今晚顺便把合同签了的……看来,温总裁今晚是没空……”金猎戏谑着温均益。
“有空,有空,很有空!”温均益喜出望外,立刻应声回答着。“昨晚让金总见笑了,今晚还是让温某宴请吧……”说实话,说这句话时,温均益还是有些心虚的。几十万,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笔可观的数据。
“你是不是诚心诚意想跟‘帝易’集团合作,得看你今晚的表现!对了,今晚你只要带上那个李经理来,就可以了!千万别让我老同学唐苗知道……同学时,她没少帮着我抄写作业,所以记恨着呢!”金猎没心没肺说道。因为老大白展基交待过:得让唐苗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