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欢说完,就提起包包羞愤的要走。
“欢欢!”江云开叫了她一声,语气软下来,“别走。”
付欢听到他的声音,又忽的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进退两难,她并不想就这么走了,因为还没说服他放过江厉行,还没真正帮到江厉行,她不想走。
“回来!”他近乎央求。
付欢又回到他身边,站在一旁并没有坐下,“董事长~”
“坐下来。”他命令道。
她像只木偶那边听从他命令的在他旁边慢吞吞的坐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欢欢,你是不是嫌我太老了?”他明知故问。
“没有什么嫌不嫌弃的,你对我来说,就是我男朋友的父亲。”付欢勇敢抬起头来看着江云开,“江叔,你不了解我和阿行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的磨难,我这辈子就认定了他,很希望得到你和高阿姨的认可和祝福,所以请别不要再说那些话。”
江云开看她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心里竟有点无可奈何的难受。他微闭着眼睛,陷入沉默,但可能还是不心甘吧,他再一次捏住了她的手,这回捏得很紧……
付欢吓得想挣脱,却甩不掉他,她愤怒了,着急了,“你放开我,放开。”
“欢欢。”江云开心里也很挣扎,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付欢,对她情真意切的说,“不要拒绝我,我很喜欢你,真的,我喜欢你啊~”
“你太过分了!”付欢死命的把江云开的手甩开再一次站起来要走,却又很快被江云开拖住手臂——
“对不起。”江云开非常困难又沉重的说出来,满脸的颓丧,“对不起,我刚才确实有点失态,冒犯了你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反应这么激烈,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你走吧。”
付欢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也不再有心情继续跟江云开谈什么,她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好危险,她必须要马不停蹄的离开这里,捏着自己的包包就飞快的跑出了医院,上了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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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静文去做了第一期的治疗,得到的结婚都比较悲观,那就是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这个事实令她快要崩溃,继续每天以泪洗面,连工作都没心情做了,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这件事已经被卓美珍和柯之航知道,两人的态度一致,那就是从一开始的唉声叹气,到中期的指桑骂槐,再到现在的明确要求两人离婚,反正也是心力交瘁,过得很不好。
但是柯嘉年却坚持初衷,并不认为这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他打定主意不和连静文离婚,这样也断了二老想要个儿子的决心,简直让卓美珍无法容忍。
卓美珍一闹,连静文就哭着要走,柯嘉年又拦住她不让走,时时都挑起家庭纷争,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再说柯嘉月,自从上次出了撞人的事还不收心,继续跟他那个男友在外混着,甚至前端时间还堕了胎,柯嘉龄呢,自从和苏格离婚后,也曾消沉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也想通了吧,照样在外面找男人带回来玩的很嗨,她打算就继续这样单下去,也没想过二婚了,对女儿甜甜更是不闻不问,整个人过得奢侈又糜烂,完全让卓美珍和柯之航束手无策。而现在,又遇到连静文无法生育的打击,对他们两个老的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你要想不离婚也可以,把绵绵给我要回来!!”在争执中,柯之航冒出一句。
柯嘉年看到柯之航松口了,自己也放松了不少,“爸,你放心,静文现在不能生,绵绵现在就是我们柯家唯一的后代,我自然会想办法把她接回来。”
而连静文一听,也好像找到了一个减轻自己‘罪孽’的突破口,一下又燃起了希望。
“我赞同你爸说的。”卓美珍补充道,“我可以给你治疗的时间,两年之内你怀不上孩子还得走,不过首要的还是把绵绵带回来。”
“我真的想绵绵了,唉。”卓美珍哀叹着,“早知道遇到今天这些破事,当初我就该帮着你们带绵绵的,你看现在,绵绵现在是我唯一的孙女,却只能生活在别人家里,这都凭什么啊……唉,一定要把孩子接回来,如果没有绵绵,我都不知道这后半生该怎么活。”
“是啊,那付欢也实在太狠心了,把孩子盯得那么紧,上次把孩子送回她妈的家里,被她当面说了几句,要我们以后都不准再见绵绵……你说她咋就变成这样了~”柯之航哀叹着。
“听说她现在找了个大老板,日子过得可潇洒了,怎么还会看得起我们?”卓美珍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该叫她和嘉年离婚,你看人家现在离了,过得多好,唉,就是绵绵啊,也是我们柯家的孩子,怎么她就一定要霸占着,我说你们也真是没用,尤其是嘉年,你太没出息了,好老婆管不住,偏找个不会生的,真是要气死我啊!”
听了这些话,连静文简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她真不知道,生不出孩子的自己,以后还能如何在这个家里立足?又或者,失去了生育能力,以后她还怎么嫁得出去?所以这一生,她似乎都离不开尚且对她有情的柯嘉年,也把希望都寄托在绵绵身上。如果绵绵真的被带回来了,到时候柯家也有后了,反正现在这个社会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家庭,柯家就绵绵一个孩子也完全说得过去,到时候卓美珍和柯之航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激烈的催促她了吧。
所以一回房间,连静文就开始问柯嘉年,“你什么时候去接绵绵?”
“再说吧,最近工作忙。”柯嘉年敷衍了她一句,其实他现在心里也很没底,当初被江厉行要挟签协议的时候就没想过日后还能要回绵绵,现在遇到这情况他还真的不知道从何做起。唯一可行的,他还是想亲自去找付欢赔礼道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她自愿把绵绵还回来,不然还真没其他办法。
“你要去的时候,要不带我也一起去,我也要亲自去争取绵绵。”连静文这回很诚恳的说道,“我现在的希望都系在绵绵身上,嘉年,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接回来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绵绵的,只求你把绵绵接回来。”
“我当然知道。”柯嘉年点点,心头却像压了千金重的石头,他可怎么去开这个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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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欢下定决心不再跟江云开碰面,回来也战战兢兢心神不宁,就怕江厉行发现什么破绽产生误会,那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某天,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她桌上出现一封辞职申请,是那个领队老罗的。她惊跳起来,马上给老罗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付总,是于总和江总要我尽快离职,你把字签了吧。我大概做到月底就准备走了。”老罗在电话里语气很是无奈。
“他们为什么要辞退你?”付欢大叫了一句。
“我……”老罗顿了下,“我也不知道,你去问吧。总之,对不起,付总,这段时间给你带来麻烦了,也感谢你的信任,希望以后有机会在合作吧。
挂了电话,付欢第一时间跑到了江厉行那里,刚好于桥也在。
“什么原因?”付欢把老罗的辞职申请丢到江的面前,生气的质问。
“怎么,你舍不得他了?”江厉行瞪了她一样,脸色比她还难看。
“你神经病!!”付欢当于桥面后冲江厉行发脾气,“老罗在这里做了七八年了,是最资深的户外领队,干嘛要辞他?你心胸就这么狭窄?”付欢一直以为,江厉行是对于那天在攀岩馆内老罗的暧昧举止而不满,这几天跟她冷战不说,还干脆气到把老罗都辞了,确实比较过分。
“你还有理骂人了?”于桥站起来帮腔,气势很足的吼着付欢,“老罗利用职务之便,长期拿着高额回扣,败坏了整个领队的风气,给俱乐部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你知情不报,帮着隐瞒,包容他这种恶劣行径,好在被我及时发现,让他走人,你还有脸来帮他出气?”于桥手抱在胸前,冷笑着,“看来,你待老罗不薄嘛。”
付欢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被于桥抓住了把柄,然后来江厉行这里告状,还趁机玷污她的清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桥,你……”
“住口!”江厉行吼住她,瞪着她,蓄满了愠怒,脸色铁青毫无温度,“以后,你不用再全权管辖俱乐部的工作,有兴趣的话,自己随便去个部门找点事做,没兴趣就给我待家里。”
她惊呆,心寒。前段时间还跟她恩爱缠绵,信誓旦旦的,现在却因为这么点小事,听了于桥的添油加醋,就给她扣上罪名,不给她面子,让她受委屈,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吗?
难道,就因为于桥可以给他事业上的帮助,可以令他渡过难关,他就可以站在于桥的立场上,让她这个老婆忍辱负重?
再一次夺门而出,走到外面就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