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发白,轻风吹拂而过,修长竹叶哗啦啦的翻飞,晶莹的露珠慢悠悠的坠落——
“滴答”
——碎成无数细微的晶莹溅射开来。
雕花木窗半掩,几缕晨光透过那敞开的空隙钻入房里。纱幔遮罩的床上,英俊的男人怀抱着靓美的女子,睡得香甜。
“嘭。”
楼锦樾蓦然推开门,巨大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惊醒床上的人。
“谁?”康承祜随手捞起床上的长袍罩在身上,来不及掀开床帷就运功发出一掌,将突袭的人打飞。
楼暖靑被惊醒,卷着被子看向床外。床帷已经被他们打斗中扯坏,坐在床上也可以清楚的看到楼锦樾。
“好你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楼锦樾双眼赤红,显然气得不轻。
楼暖靑看着他,双眼含泪。只可惜口不能言,只能咬着唇,心底又怒又伤心。
“哼。”康承祜冷哼一声,稳稳的站在床前。他拿了昨日夜里脱在旁边的衣裳,慢条斯理的穿起来,分明不将楼锦樾放在眼里。
“不过是捡双破鞋……”楼锦樾看不惯康承祜这态度,直接出言讽刺。
康承祜不冷不淡的看他一眼,只觉得气急败坏的他可笑至极。早在来前他就已经打探清楚了,这楼暖靑根本就不是楼暖靑,不过是楼锦樾捡回来的一个乞儿,冲着样貌像极了楼暖靑而做得替身。楼夫人一死,这个拿来安慰楼夫人的替身自然就没了作用,于是就眨眼间有了新功用——楼锦樾的禁脔。
原本康承祜是想来看看这楼暖靑到底长了什么模样,居然能让楼锦樾不怕被传luan伦也要禁锢在身边。原本的计划是借着这件事好好打击一下康承胤派系,却没想到,只是见一面就让他对这个假的楼暖靑生了兴趣。
不过康承祜现在是非常庆幸自己对她有了兴趣,从而昨天晚上做了一把采花贼。要知道,这一夜,可是让他重新认识审视了楼暖靑的身份,并且心里有了新的计划。楼暖靑,也该换个地方呆了,比如,他在京都的外宅……
楼暖靑听了“破鞋”两个字,当下气得浑身发抖。卷着厚重的被子笨拙的滚下床,也不再看一眼这两个男人,气得只想跑出去,离这两个瘟神远远的!
“还跑?”楼锦樾抓住她手腕,
“别随便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动手动脚。”康承祜抓住楼暖靑另一只手,将她扯入怀里。
没有手抓着锦被,那大红色满绣芍药的被子就直接松垮垮的掉落在地上,裸露出楼暖靑光洁如玉的诱人身段。
白瓷一般的肌肤因为寒冷而起了很多鸡皮疙瘩。红樱因为寒冷的刺激而迅速硬挺,衬着周围的一片红晕,看上去分外诱人;平坦的腰腹和两条笔直玉腿上,密密麻麻的红色痕迹;若隐若现的大腿内侧还有少许凝固的白色;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这具娇躯承受了多么炽烈缠绵的欢爱……
“放手!”楼锦樾两眼凶光,怒瞪着康承祜,手里一用力,又将人给拉了回来。
“怎么?还想着跟我抢人?”康承祜不服,又将人给拉回去。
“康承祜?!”楼锦樾这才看清他,手里却不放人,又将楼暖靑拿到自己怀里。
康承祜被叫破身份,脸色不变,再次用力将人拉回来,冷笑道:“知道是我,还不放手?”
只可怜楼暖靑站在中间,被两个男人扯着两只手拉来扯去,身体就要被撕裂似的。
“啊——”
楼暖靑仰着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尖叫???
楼锦樾和康承祜看着她,手里都松了下来。
楼暖靑提起被子,勉强将身体重新包裹起来,看一眼震惊的两个男人,冷冷道:“你们是不是应该离开?”
“确实是该走了。”康承祜将腰带系好,跨过一步打横将楼暖靑卷抱在怀里,跃窗而出。
楼锦樾反应不及,等扑到窗前,只能看见康承祜越去越远的背影。放弃去追人的楼锦樾站在窗前,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
康承祜,当今皇长子。出身卑微的母妃早已亡故,为人冷酷无情,喜怒无常。
虽说仕农工商,商贾地位低下,但那是以前,自从前朝皇帝大力倡导农商,商贾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何况,楼家其实跟皇家也算亲戚,楼锦樾的姑母姨母都是皇妃,姑母楼静妍是贤妃娘娘,姨母徐若燕是早逝的徐婕妤。
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居然敢来抢他的人!
楼锦樾握紧拳头,打在窗棂上。心里愤恨道:“康承祜,我们走着瞧!”
这边楼锦樾气得快要冒烟,那边楼暖靑被裹在被子里,脸上羞红,心里也在快速的盘算着。
刚才听楼锦樾叫他康承祜?康是大姓,他既敢没明着跟楼锦樾作对抢人,想必也是个非富即贵的人。跟着这样的男人,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想了一通,楼暖靑又突地心底一阵冷笑。反正这些男人都是看上她这张皮相而已,再糟不过是被践踏身子罢了。
跟一个男人是跟,跟两个男人,还是跟!反正,这身子早就脏了!
楼暖靑脸上羞红尽褪,双眼冷光乍现。
不!脏的不是她楼暖靑,脏的是楼锦樾和这个叫康承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