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会先自己踩在大水缸的边缘爬上去,当然在那之前用麻绳之类的长绳子将尸体捆好,文化祭中想要找到足够结实的绳子并不难。接下来就是利用这突出的勾子做一个最简单的定滑轮。”
“定滑轮的原理我们都懂,所以我也就不再解释了。然后将尸体——哦,忘了说,如果大水缸里面原来就有水的话可以将尸体先泡在水缸里,因为浮力的原因尸体的高度会比地面要高一些。而这时候凶手只要将绳子的另一头系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往下一跳。在定滑轮的作用下尸体就会被拉到上面去了。”
“即使凶手比被害者要轻一些,算了凶手会出力的情况下想要把尸体抛上去并不算难。”
“当然这都是我的想法,纯属纸上谈兵而已。至于能不能做到还是需要实验来验证的。”
折木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勾勒出——几条线条,他倒是想画来着,但是这种简易的连环画一样的东西对那些画家来说可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了,不过对于折木这个绘画零基础的人来说我们还是不要太勉强他的好。
而千反田听闻折木的话,也只是微微地摇头,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不会啊木棒,我觉得还是很合理的啊!”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下周末可以来我家。我家旁边有一个新开的服装店,他家里有几个模特,是等比实心的,和真人的重量差不多,我们可以试一试。而且大水缸我们虽然没有,但是充气泳池我家还是有一个的,我们可以将就一下。”折木挠了挠自己的脖子说道。
要是换以前折木是绝对不会参与这种“无聊”的实验的,多不节能啊!但是现在不是要讨好自己的女朋友嘛!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千反田两眼放光地说道,她对于各种可是非常感兴趣的。以前在化学课、物理课的实验室上,就属她兴致最为高昂,也许有一天她会成为一个科学家也说不定。
“嗯,下周末我姐会回来,有她在的话实验应该会更顺利吧!”折木不确定地说道。
“嗯。”千反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又接着问道:“那折木你不是说还有一种情况吗?就是如果大水缸里没有水的情况下。”
“这种情况下的话倒是和有水的情况差不多,同样需要用到定滑轮原理,只不过因为凶手下去和尸体上去的高度是相同的,所以会导致尸体卡在勾子那边。而这种时候就需要凶手将绳子的另一端固定住,因为尸体重一百斤以上,所以能够另一端的东西不会太多,但也不是没有。”
“比如凶手就可以将绳子的那一端打一个结,然后压在大水缸的下面,不过因为大水缸里没有水,所以单纯只有大水缸也是压不住的。不过话也说回来,如果大水缸里面有水的话凶手也抬不起水缸吧?”
“而这个时候凶手就可以自己站在大水缸的边缘,依靠自己的体重压制,而他自己就可以将悬挂着的尸体弄上去了。然后再依序把作案工具收回。”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答案,至于凶手是不是真的按照这样做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觉得如果我们开动一下脑筋,能想出的办法绝对不止这么几个。”
“不过如果我是警察的话,我就会先检查尸体的情况,看他身上是不是有很多磕磕碰碰、摩擦的痕迹。其次就可以检查勾子的情况,因为那个勾子长期没人碰触,一定积了不少的灰,如果凶手真的是按照我说的利用了定滑轮的原理的话,那么一定会在上面留下非常明显的摩擦的痕迹。一看就不明白了。”
“不过同样的,这也只是假设而已,毕竟我们都不是警察,现在连现场探查也做不到了。”
折木耸耸肩说道。
“咯咯……”许是折木的的苦笑感染到她了,她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之后折木和千反田又讨论了好一会儿,竟然还真的被他们额外地想到了两个手法。当然究竟哪一个才是事实,他们也无法确定。不过答案一定会是出奇的简单吧!
因为这不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而之所以敢如此肯定地说,是因为这起命案漏洞太多、风险也太大,要不然警方不会在接到报警后的两三个小时内就破案了。说明凶手的心理素质确实不咋滴。
而且一般人也不会选择在学校——还是那么多人的时候犯案吧?虽说是晚上,虽说已经吹了夜哨,但要说大家就此就睡了,打死折木他也不信。
就好像去年,他和千反田不仅来了一次换装play,千反田还去借烹饪教室的使用权做了夜宵,弄得都过了午夜了才开始睡觉。
而凶手搬动尸体、布置现场肯定会发出各种声响,要是被某些兴奋地睡不着的同学听到了,起来好奇地去查看查看,很容易被抓个现行的好不好。所以说,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而出了这样的事后,折木也发现了整个学校的气氛都怪怪的,连文化祭都失去了激情。毕竟这种事在很多学生心中还是头一遭的大事。
看着吧,过两天上课的时候这件事情绝对会成为大家口中最火爆的问题,学校还想要禁口?禁得住才怪了。
……
转眼间,圣诞节又到了。
折木站在门口看了看飘飘洒洒的雪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老天还真是给面子啊!今年神山市的第一场雪竟然就是在圣诞节当天,应该说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不过看这雪下的程度,如果不是只下一会儿就停了的话,那么到晚上应该能积到能打雪仗的程度吧?
而如果明天醒来应该又会是银装素裹的美景吧?看来今年又可以过白色圣诞节了。
不过他记得以前圣诞节都是很少下雪的啊?怎么这两年的圣诞节都下雪了,而且雪还不小。不是说全球变暖吗?
而就在折木各种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寒风吹来,折木顿时打了个激灵,连忙退回房里,用力地把门一关。
“我去,今年怎么那么冷?!”折木打了个寒颤说道。
“咦,澪你起床了?”折木看着一般打着哈欠一边向浴室走去的澪说道。
澪听到折木说的话,脚下一顿,揉了揉眼睛,向折木打了个招呼,不过看到折木穿戴得如此整齐的样子,澪又是一愣:“咦,哥哥你这是要出门吗?”
“是啊!”折木点点头:“你不是说你的朋友今天会来吗?我现在出去买些菜,还有点心零食你们应该也很需要吧?”
听折木这么一说,澪顿时就清醒了不少。本来按情况她今天应该是要回家和父母过的,不过几天前律子却突然提议大家圣诞节时一起聚一聚,这顿时就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原本地点是选在了唯的家里,但是没想到她回家和父母一商量,才知道他们已经决定要在家里宴请自己的朋友,没办法将家里留给轻音部的开聚会了。而最后大家在一商议,大家还是决定到折木家里开聚会吧!
当然这个“决定”澪可出了不少力,因为她自己是有私心的。一想到以前的圣诞节折木都要自己一个人过,那么孤独,澪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很难受,所以她想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也要让自己的哥哥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圣诞节。
而在她和自己的父母、哥哥商量后,她的父母非常“深明大义”地同意了,而对折木来说,既然连澪的父母都同意了,他自然是一点意见也没有。
不过那么一群小姑娘,礼物什么的就一人一张cd好了,反正她们都是玩音乐的。不过零食点心什么的还要去多买一点啊,家里可没剩下多少了。
“那哥哥你等一下可不可以,我想陪你一起去。”澪一听顿时就精神了不少,睁大了眼睛说道。
“你确定?外面可是下雪了,很冷的。”折木淡淡地说道。
“当然。”澪重重地点点头。
“那好吧,我在客厅里等你。不过记得要涂一些防冻膏,小心不要被冻伤了。”折木提醒道。
“yessir”澪比了一个军人的手势,然后美滋滋地进了浴室。一大清早就收到了自己的哥哥的关心,看来今天会是一个好日子呢!
而折木也不是就这样待在客厅里,他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找了一件披风披上,然后又找到了手套,下雪很多时候可不是只有浪漫,还有灾难。反正后者对折木来说确实如此,他最怕冷了。
不过在找自己的手套的时候,折木还在自己的衣柜里发现了一条紫色的围巾:“咦,这不是澪的围巾吗?怎么会在我这里?收错了吗?”
然后折木拿起围巾下意识地凑到自己的鼻子跟前闻了闻,很好,没有霉味。可以直接用了。
然后折木来到客厅时,澪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澪从来不化妆,和折木一样,最多也只是用一下洗面乳之类的而已。不然的话,一个小时都算少的了。
而这时候折木接了一个电话——是入须冬实的电话。
“奉太郎,圣诞节快乐!”
“冬实,圣诞节快乐!”
“其实我还是有点担心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你会吵到你睡觉的,我可是纠结了好久才决定打这个电话给你的。”电话另一边的入须冬实,正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雪,另一只手在轻轻划着咖啡,那咖啡之上还冒着微微热气,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安详静谧。
而入须冬实的心情似乎也很不错,头发乌黑顺滑地垂下,那发箍换了一个新的,比起之前那个素色的发箍,这个发箍虽然还是以米白色为主,但却多了一个蝴蝶的图案,虽然不是很起眼,但却很配她。任谁说起来,也只能说选这个发箍的人眼色真好。
而她就是带着这么一个朴素的发箍,一个极浅极浅的微笑,没有任何的装饰,没有任何的妆容,但却让人觉得她是真的美,即使她长得没有千反田漂亮,但如果此时千反田画着活偶祭当日的皇后妆容在这里,很多人也会认为会是入须冬实更美些吧!
她就是这么一个极具魅力的女孩。
折木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七点出头了,“一般来说现在这个时刻我应该也才刚醒,不过今天澪和她朋友要来聚会,要做一顿大餐,所以只好早点起来买菜了。”
而这时候澪已经从房间里出来,她换上了一件厚厚的棉袄,但穿在她身上却不显得臃肿,相反还感觉极为可爱。而她看到折木正在讲电话,原本还有些轻快的步伐顿时放慢了许多,慢慢地走到折木的身边,安静地战立。
而折木则是一边和入须冬实说着,一边替澪围上围巾,而围巾自然是他刚才从房间里找到的那条。虽然颜色和大衣不是很搭,但无所谓了,不变扭、不难看就可以了。
当然,折木绝对没有注意到澪那有些惊讶的眼神和微红的脸蛋。
“聚会?那也不错。”入须冬实缓缓地说道:“不过今天我就只能一个人在家里了,我父母去蜜月旅行了,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在家里有些无聊吧,所以那么早起来结果发现没有什么事可以做,只好打电话来骚扰你了。”
“无聊的状态确实挺无解的。不过你父母还真是恩爱啊!”
“其实这还是我自己亲力促成的。因为我父母最近有些矛盾,所以我只好来这么一招咯!不过看他们也挺愿意的样子,看来他们新婚当时没有去蜜月旅行对他们来说确实是挺遗憾的。”入须冬实抿了一口咖啡说道。
其实这也就是入须冬实,她的成熟稳重还真不需要家长的担心,要是换一个人,她的父母指不定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既然你今天一个人在家,那要不要来我家?”折木边说边看向了澪,而澪也明白了折木的意思,轻轻地点点头。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