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若是有了我的孩子,我们叁个在一起生活,不好吗?”
江晚灵慢慢眨眨眼,委顿憔悴,倚在床头,不急不缓的开口。
“凌霄,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做出比自尽更惨烈的事情。”
“不许你说那两个字!”
凌霄语气急促带着吼意,眼睛瞬间充血。
“自尽?呵。”
江晚灵闭眼笑笑,微仰着头,嘴角轻勾。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有人没发现,有人关着它,可一旦被它挣脱出笼,理智被吞噬的刹那,崩坏就在须臾间。
女孩儿再睁眼时仿若换了一个人,凌霄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印象中她都是温暖的,爱笑的,会关心他,好像也会喜欢上他的……
江晚灵平静的语气带着狠意,慢慢开口道:“我就是咬,也要把这铁枷咬断,划开自己的肚子……”
“你别说了……”
“我会捧着一团血肉……”
“你别说了!”
“一起死在你面前……”
“你别说了!姐姐我求求你,你别说了!别说了……”
凌霄扑通跪在江晚灵身边,头埋在她蜷并的双膝上。
腿上传来的湿热感,和男人微微颤抖的双肩并没有让她感到同情。江晚灵冷眼看着,把头转向一边。
腿间又有残留的液体缓缓流出,让她恶心,不只是心理,还有生理上的恶心。
她吐了,肚子里并没有多少东西,干呕了半天全是酸水。凌霄满脸泪痕的轻拍她的背,手足无措的起身,又去给她倒水。
光从窗帘微透进来,江晚灵感到生命的流逝,慢慢的,从她的身体中抽离出去。
凌霄将她的避孕药拿过来,喂她吃下,江晚灵愣看着闭着帘的窗。消极,无望,她感觉自己到了极限,马上要被满室的负能压抑击垮。
颈上一凉,凌霄又把那条项链带回江晚灵的脖子上,她垂眸看一眼,又一眼望到满身上斑斑的红痕。
水晶罩中的玫瑰,好像在讽刺自己。
“你是我的小玫瑰。”
想到关山月,江晚灵湿了眼。
虫蛀了的玫瑰,即便不败落,也是破败不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