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少见,往常你可是满口挂着怜香惜玉,适才我还以为你会毫不犹豫的邀那林洁俪来着。不过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便随了你的意就是,啊,就是可惜了人家公主的一番真情。”
“丫头莫要胡言,我与俪俪是至交好友。”这个语气它,在沐桦祁听来其实并没那么坚决否认的意思。
“啧啧……俪俪,叫得如此亲密还说什么至交好友,我与西潜焕也相交多年交情匪浅,你可曾听过我唤他焕焕?”
轩沪逸脸上的表情狠狠僵了一下,身子轻轻抖了抖,是恶心到的。“你是女儿家,自是要注意些。”
她觉着,他其实就是瞎扯。“那西潜焕可是唤我祁祁?”
于是轩沪逸又狠狠的抖了一下。
亭俞二人则是轻笑出声。
“罢了,随你想吧,左右本小侯也不吃亏。”这个嘛,确是真的。想人家南疆公主要身份有身份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他还能吃亏了去?
虽则她看这个林洁俪同他颇为有戏,现下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未免节外生枝这种事她还是懂的。
起身撩开车帘,便见一身戎装骑在马上的林洁俪,那一身装扮让沐桦祁看得颇为舒心,这南疆公主,果然是个巾帼英雄,端看这模样,就比凌城那些娇滴滴的大家小姐顺眼许多。她觉着,就冲着这个,待此间事了,她也要帮她一帮。
“公主何故拦住我的去路?”语气还算好,不喜不怒。
林洁俪双手向前一握,英姿飒飒,“此番拦住沐桦二小姐,是有一事相问,冒昧之处还望二小姐见谅。”
“公主言重,何事但说无妨。”
只见她又朝马车看了看,似是想透过沐桦祁撩起的车帘里看到什么。见着她这般举动,再悄悄她脸上那一抹忧思,沐桦祁不由感叹,这林洁俪果是个痴情女子。
“敢问沐桦二小姐,轩沪小侯爷可是在这马车内?”
沐桦祁向来自诩脸皮之类有的时候就是身外物,撒谎一类于她而言并无什么不好意思,是以面不改色的睁眼说着瞎话:“公主怎会如此问?表哥此时不是应该在侯府吗?我此番不过是瞧着近来天气不错,想到城外的庄子里小住几日散散心去去霉。虽往日里我与表哥私交甚好,却也断断做不出邀他一道的事情来,想来公主也知晓我大凌最重女子清誉,还望公主慎言。”
这般不止马车上的轩沪逸一行对她一席话无法直视,就是林洁俪,面部也微微抽了抽。
若不是知她便是江湖中名声大响的墨邪阁尊主,还会对她的话有三分相信,可是,这分明就是睁着眼睛瞎说,更气人的是她还不能反驳,这沐桦祁虽看着和善,实则却是个不好相与的。若是稍有不慎将她得罪,无论出自那一方来看,都是得不偿失。
沐桦祁也是确信她不会拆穿她,遂才如此毫无顾忌的说话。
“是我失言,沐桦二小姐勿怪。”
“无碍,左右此处无旁人,说了无甚要紧。”
既然不要紧你何故要那么强烈的强调啊喂!林洁俪险些被她逼得本性爆发,却深深压了下去,最后憋了半天终是应和道:“二小姐说得极是。”
沐桦祁从来知道凡事适可而止便好,这林洁俪瞧着也不是个耐性好的,若非看在轩沪逸的面上,她此时怕不会这般模样。“公主乃表哥好友,记挂表哥之心我亦明了。但公主也不必太过忧心,凡事无论大小总归有个解决的法子。公主此番远道而来,凌城尚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公主不妨多去看看。若公主在这里无聊了,也可去轩沪侯府拜访拜访。近来事多,我姨母甚是忧心,想来若是能有公主这般可人儿去陪着说说话定会欢喜许多。”听见轩沪逸在身后轻轻假咳嗽了几声,这假得还很是压抑,既不能让外面的林洁俪听到,又要做到能提醒她,沐桦祁觉得,轩沪逸这病号做到这份上也是十分不易。
林洁俪若是到现在还没听懂沐桦祁这是在帮她,那就是太笨了。她虽肯定轩沪逸就在马车里,但他们既然都不愿让她知道,那便假装不知道便是。再则,便是她跟去,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去侯府走走,也能照看一二。
“既然这样,那我便等二小姐回来再到府上拜访,至于其他,还请二小姐多费心,告辞。”
“告辞。”坐回车上,沐桦祁看着轩沪逸道:“南疆这个公主倒是个聪明人,而且,很理智。”若是她在寻阜修,便是有再多阻碍,知晓自己跟上去也没什么帮助,却也会死死跟着,断然不会掉头而回。
这一点林洁俪比她要理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