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日朗走过来,见顾七月惨白的脸贴在小窗户上,看着瘆人的可怕,“顾七月,你怎么了!顾七月!”
苏日朗连喊了两声,顾七月才缓过神来,她像受惊吓的孩子突然看见妈妈一样,哇的就哭出来:“苏日朗,你救救我,你快点救我出去吧!耶律赫寒,耶律赫寒要让我做营妓!”
“什么?”苏日朗听了顾七月的话也是大吃一惊,“不会吧!”苏日朗看看不远处营妓的帐篷,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耶律赫寒要把营妓的帐篷和顾七月的牢房盖在一起。
“会的,会的,他就是叫我做营妓,苏日朗,我求求你,你救我出去吧!我害怕,我害怕!”
苏日朗看着顾七月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心也一软,记忆里他从没看见顾七月如此大哭过,听着顾七月哭天喊地的说害怕,想起临出征前皇帝楚宇对他说的话,“如果你要在战场上遇见顾七月,一定要对她手下留情,如果寒要害她,你一定要救她!”
他点点头,“好,你别哭了,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顾七月听苏日朗这样说,慢慢的止住哭泣,抽抽噎噎的说:“苏日朗,你一定要早点把我救出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我想办法,今晚就把你救走!”
晚上顾七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门口,希望下一秒苏日朗就出现在哪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眼睛都睁痛了,只好疲倦地闭了一会。忽然听到门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她警惕地悄悄坐起身,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声音低低的叫着,“顾七月,顾七月……”
正是苏日朗。
“我在这里!”顾七月急忙小声的答应。
苏日朗扔给顾七月一身北域军服,“快点穿上!”然后把脸转向门外。
顾七月三下两下的穿好衣服,来到苏日朗身边,“我穿好了!”
“走,跟我走!”苏日朗向顾七月一伸手,顾七月下意识的把手递给他,苏日朗的大手攥住顾七月软绵绵的小手时,不觉的一阵耳热心跳,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又不是没经过女人的毛头小子,怎么会这样!
苏日朗拉着顾七月的手出了她的牢房,门口的两个侍卫不知道去了哪里,顾七月一出门,就像从套子里钻出来一样,深深的吸了口新鲜空气,月朗星稀,夜风拂面,她终于出来了!
苏日朗带着顾七月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十里连营,苏日朗把一匹马,一把剑还有一个包袱交给顾七月,往前一指:“前面就是衡阳城,但现在早就城门紧闭了,北域兵马上又要攻城了,兵荒马乱的你不要乱跑,你还是从西面绕行,去边城找十五吧!”
顾七月回头看隐没于暮色中的北域军大营,有种说不出来的解脱轻松之感,她感激的看着苏日朗,“苏日朗,谢谢你!我走了,耶律赫寒那里你怎么交代?”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苏日朗看着前面的茫茫黑夜,突然心中不舍,怎么能忍心看着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奔往未知的黑暗,“顾七月,要不我怕个心腹的亲兵送你吧!”
“不要了,前面是南夏的地盘,其实只要出了这个北域大营我就安全了!”顾七月看着无尽的黑夜心里也有点发憷,但只要一想到十五就在前面等自己,她好像来了百倍的勇气。
“苏日朗,再见了!”
半夜时分,耶律赫寒还在大帐里看着兵书,一个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成功,虽然努力的人不一定成功,但成功的人一定要努力。
他看了一会兵书,不期然的那个小人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苦涩与伤痛也跟着袭了上来,这就是自己执意而为的结果,得到了一切却得不到她!
等她爱上了别人,痛苦才真正降临,看着她和十五在一起,听着她口口声声说爱的人是十五,那种嫉妒真的像虫蚁一点点咬住他的心,不是剧痛,是一点酸,一点疼,日以继夜,周而复始,酸疼得让他无能为力,从前只听说过相思苦,今日才真正尝到其中滋味。
耶律赫寒马上步下武功都高深莫测,耳聪目明,隐约听见安静的大营外有嘈杂的声音,沉声说道:“来人!”
守在门外的侍卫急忙跑了进来:“王爷,有什么吩咐!”
“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本王怎么听着有些吵闹!”
“啊,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西北大营边上的营妓帐篷着火了,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没有烧到一间兵营!”十万大军的连营发生了一点儿小小的火灾,实在不算什么,连这个侍卫都没当回事!
“什么,营妓帐篷着火了!”耶律赫寒忽的站起身来,大步的往外奔去,侍卫见万马千军前都指挥若定,从容自如的平南王在听见营妓帐篷失火时脸色刷的变白了,往外奔出时竟然难得一见的打了个踉跄,侍卫心里实在是莫名其妙,这些营妓女对他们天神一般的平南王就这么重要,这两天也没看见他召那个营妓进账啊!想归想,他还是在后面紧追耶律赫寒奔了出去。
顾七月那间单独的囚室和营妓帐篷都在大营边上,如果从耶律赫寒的帅帐到那里要五六里地,远远的耶律赫寒已经看见那里火光冲天,营妓帐篷连着的那片树林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熊熊的火海之中。
他的心一霎间后悔的要命,当初不该怕顾七月逃跑把她的那间囚室做的那么坚固,建造那间囚室时,他在一旁亲自监工,他比谁都清楚那个囚室有多牢固,别说一个顾七月,就是十个顾七月也跑不出来!他怎么就这么笨,就没想到现在天气干旱,容易走水,怎么就用木桩子给房子当围墙,但愿能有个机灵些的士兵给顾七月救出来,或者苏日朗早赶去了,把顾七月救出来……